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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有命,薩仁爺爺閒雲野鶴一樣不操心,她自然就得管事了。您事事給雪景安排好了,她自己跑了您都一路護著,長進是有,但肯定慢嘛。」
「這麼說都是我的錯嘍,看來我也該學學達愣老哥,大撒手啊。可我敢嗎,沒一個像薩仁這樣的,我指望誰啊?」
邢書記也不多勸了,到底是他太慣著孩子才導致孩子不能獨當一面,還是孩子不能獨當一面,他才事事安排的,大概只有他家人能分辨分辨,這就是個死循環,不跳出來,李家以後的輝煌真得看運氣了。
不過他家現在往華國的投資都很紮實,有強大的國家做靠山,只要不搞歪門邪道,沒那麼容易倒。
邢書記過來就是來見李木仁的,不過看到滿地的焦黑,他還是問薩仁:「聽說這火災沒查到有人放火,確定不是你們自己人疏忽了?」
薩仁苦笑,指指自己:「已經查到了,原因就是我啊,起火頭一天我說『野火燒不盡!』然後就起火了,你說寸不寸,這絕對是我烏鴉嘴惹得禍。」
邢書記被她逗樂,伸手點點她:「你啊!別不把這事當回事,一定好好查一查,杜絕隱患,這幸虧是牧草收割後起的火,要是之前,你這麼多牛羊馬吃什麼?還派人拉著車到處去尋摸飼料嗎?」
薩仁除了答應著還能怎樣,她派了不少眼線去牛奶廠打聽,可一點蜘絲馬跡都沒有,可能真是她多疑,人家根本就沒把她當競爭對手。
火災的事她再不甘心,暫時也只能認栽,現在沒有監控設備,刑偵手段也單一,公安早把這案子擱起來了,她又能怎麼辦。
外邊很多人說是她的工人太多太雜了,才出事的。薩仁都有點懷念她那種說實話的藥了,恨不得給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喝上一口,反正對身體沒損害,讓他們說實話而已。
可她上交時就答應不再用了,總不能失言,難道這事就成了懸案?
薩仁再不甘心,日子還是要過下去,李木仁帶著孫女住了有兩個禮拜,各種稀罕吃食吃了一遍,還辦了捕獵證打了幾天獵,雖說只打到了兩隻兔子,但這爺倆興奮壞了。
看著溫溫柔柔的李雪嬌居然要跟著薩仁阿爸學剝兔子皮,李雪景一直忙工作,偶爾過來跟爺爺和堂姐一起吃頓飯,爺孫兩個倒是沒再起衝突。
李木仁臨走時才說:「我這些天打了好幾個電話,監控設備是有,但太笨重,而且他們還得過來技術人員,這價格恐怕你承受不起。」
他說了價格,薩仁馬上擺手:「沒錯,我承受不起,還是再等等吧,咱們國產的估計最多三五年就能上市,到時候肯定便宜。」足夠牧場這麼大面積使用的整套設備能讓她破產,她能不放棄嘛。
李木仁笑道:「三五年呢,萬一再起火災怎麼辦?你們牧場太需要這套設備了,這樣吧,我也不說投資,只贊助你們這套設備怎麼樣?」
呼特跟哈森都是一喜,這可太好了。
哪想到薩仁卻說:「不怎麼樣,其實我們也不是那麼需要,再說這玩意現在的體積按在牧場就是安全隱患,按在柱子上,草場得按多少柱子,有礙瞻觀不說,牛羊跑得快了撞上就是事。按在地上,牛羊上去兩泡屎尿,怎麼收拾?」
李雪景想像著那畫面,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她爺爺卻嘆口氣,知道人家這是變相的拒絕了,這事是薩仁提出來的,人家只要能拿到設備肯定有好法子,只是人家不想跟他有任何經濟上的來往而已。
他回華國也有兩年了,因為之前家裡捐助抗日,現在又各種在國內投資,他走到哪兒都被人捧著,還真沒被這麼無情的拒絕過,給人家錢都不要!
李木仁想起自己說要帶她走時,她的反應,不由嘆道:「對了,上次的事我還沒跟你道歉,估計是我自作主張自說自話,讓你反感我了,薩仁啊,我這老頭子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愛才心切,想把你收到李氏門下,是我托大了,丫頭啊,你可別跟我一般見識。」
李雪景瞪大眼睛,她還是頭一次見爺爺跟人道歉,雖然還是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可這麼明確的道歉跟反省已經很難得了。
薩仁自然不會跟老人家計較,客客氣氣地把人送走,然後她發現李雪景好像更崇拜她了,除了上課,時不時的就要過來找她問東問西,薩仁都有點煩她了,還是以前帶著彆扭和高冷的大小姐更可愛一點,現在簡直是個跟屁蟲。
年根子底下,薩仁正籌備年貨,順便給大家準備年禮時,有兩家鄰居找來了,雖然離得近,但他們平日裡很少來往,畢竟人家這邊不只是家還有廠子,再說自從火災後,附近的人都不來薩仁牧場了,生怕讓人覺得自己有嫌疑。
所以薩仁一看到他們兩個就以為他們聽到什麼消息了,當初她支付賠款時,叮囑過他們幫著留意。
「你們兩位可是稀客,快請坐吧。」薩仁把人請進來,忍不住問,「是打聽到關於火災的消息了嗎?」
那兩個人愣了下,然後都搖搖頭。
「哦,那是牧草不夠用?我們這兒儲備很充足,可以借給你們。」
鬍子拉碴的那位擺擺手:「不是,我們不是來借牧草的,是想把地租給你。」
「啊?」薩仁愣了下,「租給我,全部嗎?那你們去哪裡住?」
「我兒子去城裡開麵館了,他一個人忙不過來,想讓我們一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