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
一個又字,讓大家對他的同情心瞬間消失,原來這人有前科,看著慈眉善目的,誰能想到呢。
列車長還是負責任的解釋了他暈倒,被薩仁救的事,這人馬上站起來想給薩仁鞠躬道謝,哪想到一起身眼前一黑又差點暈倒。
薩仁忙把人扶住:「休息一會兒吧,等到下一站,你得趕緊下車治療。」
「不用,我要去京市治,能撐得住。」
薩仁剛想勸勸,列車長卻嚴肅著一張臉讓乘警把他帶去了乘務室,有前科又要去京市,列車長肯定警惕起來。
薩仁也沒再管,只要那人不情緒激動,就不會再出事。可沒想到的是,沒一會兒列車長又過來找她。
樂煦煦見他過來,還興奮地跟薩仁說:「是不是要請咱們去臥鋪?」幫了他們的忙,有空鋪請過去休息休息也很合理嘛。
哪知道人家是來盤問薩仁的,見他們三個一起的,就要求出示單位證明,然後就尷尬了。
「你是畜牧站的?」
薩仁無奈地點點頭。
列車長認真查看著她的證明,想辨出真偽,旁邊的圍觀乘客都不淡定了。
「不是醫生啊?」
「我就說哪有這麼年輕的醫生。」
「那她剛才救人也是假的?」
樂煦煦忍不住了:「救人怎麼可能是假的?你們剛才沒長眼嗎?我們家薩仁是天才,不管是畜牧知識還是看病救人的本事都是自學的。」
那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笑得前仰後合:「吹牛吧!也不怕閃了舌頭?給牛羊看病哪個牧民都多少會點,給人看病也能自學?笑掉大牙。」
他正吃棗呢,一邊嚼一邊笑,吐了核,又往嘴裡塞了一個,結果樂極生悲,棗子卡在喉嚨處,他先還沒怎麼在意,咳了兩聲,想自己弄出來,哪想到口腔里氣流變化把大紅棗推到氣道口,壯漢被卡得差點窒息,張牙舞爪面色猙獰,周圍人卻以為他是在裝病,嘲諷薩仁。
薩仁嘆口氣,當醫生就這點不好,不管患者多討厭都得救。
不過她不急著過去,等大家都發現壯漢不對勁時,她才說:「吃東西的時候要專心,喝水都有嗆死的,何況吃東西。」
說著話,她就過去從後邊摟住壯漢的腰,用海姆立克法給他施壓,她用了巧勁,位置得當,只幾下大紅棗就如暗器一樣嗖的一下射了出來,大家看著滾在地上的紅棗,再看看終於喘過氣來的壯漢,都覺得驚險,壯漢臉都漲得通紅,這是吃個棗差點把命搭上啊。
薩仁甚至還給大家科普了一下海姆立克急救法:「小孩最容易出這種問題,多學學沒壞處。」
剛才那幾個笑薩仁的,都不好意思起來,壯漢一緩過來,就走到薩仁面前道謝:「對不起,這位小同志,我剛才太過份了,我跟你道歉,真不是有心的,就是看你年紀太小不像醫生,工作證明又是獸醫,我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樂煦煦傲嬌地哼了一聲:「我們工作證明是畜牧站技術員,誰說是獸醫了?」
小鄭也說:「你這人不會說話就閉嘴,好好吃你的棗去,別一會兒再噎住了。」
壯漢被奚落,一點不滿都沒有,一直陪著笑臉,打聽他們是哪裡的,說要登門道謝。
外人看著兇險,他自己更知道差點窒息的感覺有多恐怖,這謝意確實做不了假,但這事對薩仁來說就是順手的事,再說這壯漢也不討喜,嘴賤得很,薩仁也不想跟他有交集,只擺手說不用謝,請坐回去。
列車長又眼瞅著薩仁救了個人,對她好感度飆升,但還是負責任地說:「等到下一站,我們需要打電話跟你們單位核實一下。」
薩仁沒在意,樂煦煦卻有點不耐煩:「我們就這麼不靠譜嗎?畜牧站開的證明都不頂事?」
小鄭倒是無所謂:「讓他們打去吧,反正咱們又不是假的。」
那個壯漢把自己的一袋子棗拿過來要送給薩仁,薩仁沒要,他又自報家門:「我是烏市林木局的,以後恩人到了烏市,一定記得找我,我一定好好款待。」
樂煦煦見薩仁嫌他煩,乾脆說:「你是不是看上我們家薩仁了,都說了是舉手之勞,別再來糾纏了。」
車上人見薩仁長得漂亮,也都覺得壯漢有點那個意思,把壯漢給氣的連連擺手,委屈的不行:「對救命恩人殷勤點還有錯了?」
不過他到底沒再來糾纏,到站後,列車長還真就給畜牧站打電話核實了薩仁三人的身份。
不巧的是江站長不在辦公室,只周姐正核對工資表,她接到電話給三人做了證,轉頭就跟大師傅說:「你說薩仁也太能惹事了,在火車上還能讓人家把電話打回來核實身份,這得犯了什麼事啊?」
大師傅平時跟她關係不錯,可一聽她說薩仁,就不樂意了:「她一個小姑娘能犯什麼事?說不準是學雷峰做好事了,人家要記功,就算不是好事,出去公幹被核實身份也是正常操作,要不然為什麼都讓帶著單位證明?你可別聽風就是雨,到外邊瞎傳。」
「我怎麼會瞎傳,我就是擔心他們,你說這三個人年紀都不大,有男有女一起出去,沒個領導管著,萬一出點事,肯定是女的吃虧啊。」
大師傅更聽不上了,人家就是出差,只兩個女娃去,誰能放心,一男一女又怕閒話,結果去了三個人,周姐還能想到男女的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