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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建華還想辯解自己沒有說過那些話,邢書記一拍桌子:「你是非讓我把挨著你的人都叫進來問一遍嗎?你還是個黨員,就這思想覺悟?看不順眼的人,你就詆毀,在領獎台上都能說這種話,私下裡是不是更猖狂?」
第38章 處罰
胡建華見邢書記怒了,又說自己只是質疑邢書記對薩仁太好,沒有別的意思。
邢書記更氣了:「要不是薩仁,伊林草原會有多少損失你知道嗎?我對她太好?誰對她不好?」
他說著指指眼鏡隊長:「他對薩仁好不好?他也是牧民,不避嫌的追過來作證,為的什麼?人家知道薩仁拿一等功當之無愧。你呢?你這三等功還不是因為薩仁,如果不是她提出來,還跟你匯報過,就憑你能發現狂牛症?得了好處還不知恩,自己不好好干工作,總覺得大家都在害你是不是?」
邢書記越說越氣:「把獎章交出來,這功勞就不該給你,誰把你放進名單里的?」
把胡建華加入表彰名單的方旗長默默坐著,心裡恨不得也扇胡建華幾耳光,這混蛋太蠢材了,知道自己不占理,當初被摔翻在地時直接裝暈不就行了,或者假裝起不來,只要送進醫院,你看薩仁怕不怕。
再怎麼說她閒話,她也不能這麼囂張的打人啊,結果這蠢材自己起來了,平時人緣也不好,大家只看他笑話,現在又有人出面給薩仁做證,還能怎麼救?
方旗長也不吭聲,任由邢書記罵胡建華。正好這時有人敲門,他馬上過去開門。
不過他可沒好聲氣,胡站長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被貶了不算,好不容易撞大運領了個功勞又鬧成這樣。
他衝過去一把拉開門:「不是說了會議結束嗎?有事明天再說。」
結果外邊站著的都是剛才領獎的那些人,有漢民有牧民,大概七八個。
領頭的是旗委當初派下去當聯絡員的女文員,姓李,三十來歲,一臉嚴肅的大姐。
「方旗長,我當時就挨著胡建華,但我沒跟他說話,我是跟我另一邊的同事小錢夸薩仁同志聰明好學,小小年輕就拿了一等功,然後胡建華就污衊薩仁同志。」
小錢就在她身後,這時也站出來:「沒錯,我也聽見了,我覺得薩仁同志打的好,胡建華就是欠揍。」
邢書記哼了一聲:「我看咱們旗里得開展思想建設學習班了,什麼叫欠揍?同志做錯了事,自有國法黨紀,還打得好,怪不得沒人攔,你們都恨不得叫好吧。」
小錢一縮脖子,怎麼就沖他來了?
哪想到邢書記罵完了,又指著他們,對胡建華說:「你自己看看,他們為什麼要站出來?他們為什麼要替薩仁說話?公道自在人心,你這種思想齷齪的混蛋是不是連公道是什麼都不懂?」
邢書記這次是真氣壞了,他一向潔身自好,更沒有作風問題。哪容得這樣詆毀?可一看胡建華還是挺不服氣的樣子,他也有點頭疼,這胡建華在頒獎台上都敢說,現在被罵了一頓收回獎章,他肯定會記恨,會不會更加口無遮攔?
薩仁見邢書記突然不罵了,馬上明白他的顧慮,就說:「邢書記,這次的事,我也有錯,我認罰,但胡建華同志的行為真的太惡劣了,我建議把他造謠誹謗侮辱同志,挑撥蒙漢關係的罪名公之於眾,免得他以後再犯。」
她本來不打算拿胡建華詆毀她的那句話說事,只抓住他說不能讓牧民掌權來做文章,可現在這麼多人出來給她做證,也就沒必要迴避了。
不但不迴避,還得說在明面上,把胡建華為什麼被收回獎章在公告上寫出來,以後他說話誰會信?
邢書記一聽就明白她的意思,也只能這樣了,畢竟嘴長在胡建華身上,總不能找人天天看著他,告訴大家他犯了什麼事,即能把他以後的話全作廢,還能警醒大家,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這次邢書記都沒跟方旗長商量,直接就做了決定,收回胡建華的三等功,記過一次,還要做為反面典型發通告到全旗各單位。勞改農場的小頭頭他也當不成了,直接下放勞動。
胡建華就是嘴賤,他真沒想到會被打,更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
此時他聽到處罰,直接傻了眼,血往腦門沖,頭一暈就摔倒在地。方旗長見他這時候才倒,恨不得過去踹上兩腳,蠢材就是蠢材啊,現在裝暈有個屁用?博同情嗎?
可胡建華真不是裝暈,他是氣得高血壓犯了,薩仁一看他臉色就知道馬上要中風,她趕緊過去把人從椅子上拽下來讓平躺著,然後又按壓住他頭部的幾個穴位幫著降壓。
「趕緊找醫生來,他氣中風了。」
邢書記一開始也以為胡建華是裝的,一聽說要中風也嚇了一跳。李大姐跟小錢他們甚至有點後悔跑過來作證,不會訛上他們吧,誰能想到這麼不要臉的人還能氣中風啊。
這時候沒有120,但好在醫院離得近,一個電話過去,他們抬著擔架就跑過來了,因為薩仁處理的及時,沒有更嚴重的症狀出現,直接抬回醫院做後續治療就行。
邢書記見大家都嚇到了,就說:「跟你們沒關係,是他咎由自取,處罰不變。」
除了胡建華,薩仁當場打人肯定也要記過,不過沒收回獎章,旗里難得出一個一等功,已經上報記錄在案肯定不能撤。
不過有方旗長施壓,副站長的職務還是被撤了,邢書記安慰她:「你在你們那兒不是有個分站嗎?又有項目在進行,這段時間你先回查達盯著實驗,只要做出成績來,別說副站長,更高的職務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