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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用別人說嘛,你就說你得罪了多少人吧,關於你的舉報信可不止一封,說什麼的都有,最近一封是說你是薩滿神師,用邪術害死人的,說得煞有介事,要不是醫院有記錄,我還真得查查。」
薩仁苦笑,原來如此!
原來邢書記還幫她擋過舉報信?雖然現在的環境寬鬆很多,但有人舉報這種事,也會各種查,煩不勝煩。沒想到邢書記居然看完壓下去了,他對她的這份信任,還真是難得。
薩仁更得盡心了,一路觀察著葛布。
護送隊有七個人,有旗委的工作人員,有宗教委員會的人,還有兩個公安,加上薩仁一共八人,照顧吉猛爺爺跟葛布小朋友。
吉猛爺爺就是那位患了癌症的抗日英雄,還是位十分迷信的抗日英雄,對葛布的身份深信不疑,薩仁一時不知道是他在指揮葛布,還是葛布利用了他。
如果吉猛爺爺是被利用的,那葛布身後就一定還有人,他的身份很簡單,從小被扔在派出所門口,在孤兒院裡長大,七歲時被吉猛爺爺收養,在左旗小學上學,九歲時開始說自己是活佛轉世。
如果吉猛爺爺沒問題,那問題應該就出在學校上,不過這些事自有邢書記操心,薩仁只負責護送看管就行了。
一路上她也發現了,跟葛布說過話的人都會對他更好一點,甚至是列車上的工作人員也不例外,給端的水還要試試水溫,怕燙到他,又怕他吃不飽,把自己的乾糧分給他。
葛布飯量也確實大,小小年紀吃了兩張大餅,還是薩仁只能吃一角的那種厚實發麵餅。
薩仁覺得這孩子小時候一定吃不飽,是到吉猛爺爺家才吃飽的嗎?那為什麼他不認吉猛爺爺?第一次見他時,薩仁問他吉猛是不是他爺爺,他十分堅定地說不是。
是因為他活佛轉世的身份不能認爺爺嗎?
薩仁真是疑惑極了,而且她發現這孩子好像挺怕她,有點躲著她的意思。
「他們說你記得前世的事。」薩仁主動出擊。
結果葛布往窗戶邊一靠:「好睏,我想睡了。」
薩仁更加確定了這位在躲著自己,這是怕自己發現他的秘密嗎?薩仁可以肯定他沒對自己用過催眠,其他人對他越來越好,到底是因為催眠還是看他是個孩子,又或者是信了他是活佛?
要不要用真話藥來試試呢?邢書記說讓她不得已的時候用,什麼時候是不得已的時候?是說她發現所有人都被這個神童蠱惑的時候嗎?
薩仁一時間為難極了。
第236章 中毒
火車這時候只有慢車,到站就停,小站的站台上居然還有村民拎著籃子賣吃的,薩仁買了幾個老玉米上來給葛布吃。
他居然不吃,剛才其他人給他吃的,他可一樣沒推,全吃了,胃口好得很,這是在防備她嗎?
薩仁更奇怪了,她在左旗確實算得上風雲人物,但關於她的傳言各種版本都有,傳得最多的是蠻橫不講理,打領導的事,最近才流傳起她是薩滿神醫,這也不應該是他防備自己的理由啊。
反正就挺奇怪的,吉猛爺爺見狀就笑著主動過來拿了一個玉米:「他不愛吃這玩意,我嘗嘗,在草原上很少吃到新鮮玉米。」
薩仁就跟他聊起來了,從他的出身到抗日再到他死去的兒女,反正什麼都問了一遍,薩仁覺得吉猛爺爺真不像個壞人,就是有點迷信,也許他以前不迷信,現在得了癌症,就開始怕死開始迷信了。
不過她也沒聽過活佛能治病啊,一路上薩仁各種猜測,這一老一小卻安分得很,沒惹事,也沒有利用大家對他們的好感宣傳什麼不該有的思想。
薩仁鬆了口氣,只要把人送到就行了,雖然她很想用藥,但一來小男孩對自己很防備,二來這也不是邢書記說得不得已的時候。
只要能把人安全送到,自有國家接手,有人會問出真相,完全用不著她操心。
等到了京市,七八輛車過來接他們,幾乎是一人一輛車,薩仁猜著這應該是把他們分開的意思,也沒多問,上了車人家問什麼她就說什麼。
顯然邢書記已經報備過了,對方對她倒是沒什麼疑心,薩仁還以為把人送到,他們就能回去了,哪想到人家把她請到一間辦公室里,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又來一個人問她一路上的情況。
顯然這件事情很重要,薩仁也能理解,畢竟這不只是宗教的事,還涉及到了台省,如果這個神童是真的,那就顛覆大家的認知,只能相信活佛傳世是真的,如果神童是假的,那就要查出他背後的人,他們這些跟神童接觸過的自然會被詢問。
不過一路上葛布都不怎麼搭理薩仁,她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
他們是下午兩點到的,折騰半天,到晚上七點才說要送他們去招待所,順便幫他們買回程的票。
薩仁以為這就沒他們的事了,還想著來京市一趟要不要去看看二哥,二哥跟樂煦煦都調來了京市,他也終於經受住了女方家屬的考驗,只等著年底舉辦婚禮。
除了二哥,她還想去看看徐司令,雖然自己幫了他,但那幾張已經付過錢的票實在太貴重了,這個人情肯定要認的,既然來了自然要過去看望一下。
他們一行人都住在招待所二樓,薩仁正在樓道里跟旗委的人說自己明天要去拜訪朋友,不跟他們一起回去,樓下就傳來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