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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條斯理地看完一份又一份,等拿起人民日報時都已經快到中午了,看到人民日報的版面,已經有點瞌睡的白副書記突然就精神起來!
這上邊怎麼有薩仁的照片?還兩張?再一看,懂了,是從呼市日報上截取的,其實薩仁第二次上報被批判就有他的功勞,這次她被人民日報批判了?
白副書記瞬間神清氣爽!什麼玩意啊,一個小小的畜牧站副站長,居然還跑來自己這裡放大話,什麼紀委她家開的,市委也是她家開的,簡直是小人得志就猖狂,看看吧,上邊都看不下去了!
薩仁沒想自己出風頭,放自己照片是想讓大家對第二次的批判影響更深點,所以她安排的照片位置很科學很合理。
別人看到報紙第一眼是受災的照片,白副書記第一眼就看到了下邊薩仁的照片,心中一番嘲笑之後,他笑呵呵的開始讀文字內容,然後臉色就越來越難看。
等看完了,他把報紙往桌上一摔,嘴裡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他不知道這紀委是不是薩仁家開的,但他可以肯定人民日報絕對是她家開的!
居然刊登以她的口吻寫的文章?她還敢在上邊點評經濟形勢?她算個什麼東西,這輪得到她議論嗎?
白副書記看起來像書生,也確實曾經是個書生,他也愛舞文弄墨,時不時的寫個社評或是詩歌投稿。
呼市日報跟政法報都曾刊登過他的文章,人民日報卻從來沒上過,他曾經想著,哪怕是一首小詩,哪怕是擠上報紙中縫,或者在最不起眼的板塊給他幾行位置也算是上過全國性報紙的人了。
可他到現在也沒能如願以償,結果這個薩仁,什麼也不是的牧民姑娘,居然連照片都上去了,還是兩張,還這麼洋洋灑灑的把第一版給占了,不說內容,只這個事實就已經讓白副書記氣結了。
再看完內容,裡邊還提到了紀委某些領導在針對查達,不了解查達的真實情況,不傾聽牧民的心聲。
這是沒提名字,可市里誰不知道這是在說自己啊?努力半天,終於托薩仁的福上了人民日報,卻是以這種方式!
白副書記突然就覺得胸悶氣短起來,想請個長期的病假去休養。
紀委其他領導也都看到了報紙,看見『紀委有些領導』他們就心裡一跳,恨不能說不是有些是有個!
真是恨不得把白副書記給推出去,折騰什麼,草原證上邊都發過議題讓討論,人家查達仍舊是集體形勢,只是分工方式不同,有什麼好抓著不放的。
現在好了吧,人家把狀告到上邊去了,一個鬧不好,呼市又得地震。
紀委的一把手明書記就嘆口氣:「這個薩仁啊,真不愧是呼市克星,每次她來就沒好事!老白也是眼瞎,為什麼非要惹她?」
正說著,下邊有人來匯報了,有人檢舉白副書記作風不正,以權謀私。
明書記不由苦笑起來:「原來這姑娘還打了一套組合拳?厲害了!」
白副書記被帶走時也以為是薩仁搞得鬼,她手眼能通天,不是她還能是誰?哪想到馮隊長為人厚道,也不怕在上邊掛上名,直接就認了,說是他在查案中查到了白副書記跟不相干的人有資金往來。
白副書記因為一直被情婦勒索,就開始從別處收錢,田所長托他把田旗長弄回來倒是沒掏錢,但田旗長回來後也跑來找他表示了表示。
這又不難查,只是大家想不到而已。
於是田所長也下來了,副所長頂上,馮隊長成了副所長的最佳人選。就有些人說馮隊長忘恩負義,覺得田所長為了弟弟走個人情而已,別人可以舉報,只馮隊長受田所長的栽培,怎麼能去舉報他。
馮隊長也不解釋,這種事解釋也沒用,誤會就誤會吧,日久見人心。
薩仁對他更是佩服,她覺得這是個能保住本心的人。
干休所里,胡博士拿著報紙找到劉老:「你孫女上報了,上次我也忘記問了,她叫薩仁是個蒙族啊,怎麼成了你孫女?你是蒙我的吧!這麼出息的孩子哪裡像你孫女了?」
劉老對他嗤之以鼻,他自然知道薩仁上報了,還是他聽見信了先把稿子要來看了看,看完後直接就攔截下來找人傳真給人民日報社,他怎麼能不知道。
「哪裡不像了?就這脾氣就這秉性,不能更像了!我家薩仁跟我一樣是無產階級的鬥士,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行了,別嘚瑟了,你都快入土了,還接班人!」礙人眼的老周走了,胡博士跟劉老關係更加密切起來,哪天不見面吵一架就不舒服。
劉老也不甘示弱,還真就嘚瑟起來:「我是說薩仁是接班人!不只是接班人,還是個好醫生啊。比你孫女強多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活動著手腳,很久沒像這樣渾身舒坦過了,自從換了薩仁給的藥,按她的法子鍛鍊,他這身體就越來越靈便康健,他能不夸嘛。
第177章 農業部
這份人民日報的反響是巨大的,三中全會雖然確定了改革開放的基調,但也只是試點,只是在各種會議上探討,這還是第—次有人把這件事放到報紙上來討論,而且還很犀利,最關鍵的是這是牧區的生產,現在的內蒙在各大城市眼裡就是荒蕪之地,大家很少看到和這邊相關的報導。
最近的印象就是報紙上提到的雪災,但很多人當時也只是聽說有雪災而已,具體如何救災的,造成的影響有多深,都沒有確切體會,現在他們在報紙上看到當事人的敘述還有圖片,又看到她的事跡,都有點驚訝,原來全國推廣的健康證就是她提出來的,原來她—直想把牧區的模式改得更合理更高效,讓每個地方都可以自己抵禦雪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