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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對小劉隊長更是無語,剛出事時不找她,見止不住了才急了,還要亂發脾氣,指責她,什麼玩意啊。
她已經進了牲畜棚,雖然這邊的幾個牧民已經在很努力的清理糞便了,但味道還是不小,薩仁嘆口氣,覺得以後該把口罩隨身帶著。
畜牧棚里一共十五頭懷崽牛,大李小李一直照顧得很精細,薩仁十分放心,哪想到這次集體生病,再這麼拉下去,恐怕肚子裡的小牛也會受影響。
薩仁從牛眼牛鼻再到牛舌牛耳一一看下去,除了眼神有些呆滯,別的沒發現什麼問題,拉了一天了,眼神呆滯也正常。還好牛是反芻動物,有四個胃,一邊拉一邊反芻,多少也能吸收一些,這要是直腸子的,拉一天早虛脫了。
最後薩仁再看了眼糞便,皺眉道:「它們吃的哪兒的牧草。」
「就是剛收割回來的新鮮牧草。」
「一整天都是同一批牧草嗎?」
大李這才反應過來:「難道是牧草出了問題,我怎麼就沒想到換牧草試試。」
「把這批牧草剩下的都收集起來,一定要查清楚污染源,先給它們換乾草料,我再給它們配點藥。」
薩仁這次配的更對症,而且是摻雜在乾草料里餵下去的,牛會把藥也再次反芻,充分吸引。
雖然用了藥也換了牧草,但還是有四頭牛沒能撐住,兩頭早產了,另外兩頭胎死腹中,那兩頭早產的都是一胎,一隻沒有發育好根本就活不成,另一隻看著發育好了,但沒能站起來,養起來太費勁。
薩仁嘆口氣,最怕的就是牲畜棚出問題,她讓大李去處理掉死掉的小牛,又找人把那兩頭幼崽已經胎停的母牛套起來。
為了方便給病牛看病,牲畜棚里有一個類似人類手術台的架子,把牛趕進去,然後扣下機關,牛就不能動了,十分方便。
薩仁等他們弄好後,給母牛施針,讓它們把死胎生下來,最慘的是,這兩頭母牛肚子裡都有兩隻小牛。
牛跟羊還不一樣,羊只要弄好了一胎三隻甚至是四隻十分常見,可牛一胎最多三頭,還是極少數的,常見的就是一胎一頭,薩仁努力實驗幾次,也就是三分之一能達到一胎兩頭。
而這兩頭母牛肚子裡都是兩頭,從月份跟發育來看,都是很健康的小牛崽,就這麼胎死腹中了!
大李說:「這也太可惜了!」
確實可惜,一下子損失五隻牛崽,母牛們還需要悉心照顧,更有一隻腿軟的不知道能不能養活。
薩仁沉聲道:「牧草的污染源一定要查清楚,只是拉肚子不應該這麼嚴重。」
這時小劉隊長見遲遲沒人來匯報,也跑來看,聽她這麼說,不禁道:「你不是神醫嗎?駝鈴神醫是人跟牲畜都能治,你不能嗎?怎麼到現在你也沒能找出原因?」
大李都忍不住用鄙視的眼神看小李隊長了,什麼東西啊,要是早點告訴薩仁沒準這些小牛崽還有救,當時他攔著不讓說,現在又指責薩仁,哪有這麼當領導的。
他剛想打抱不平,就聽薩仁笑著說:「我沒承認過我是神醫,既然小劉隊長不信任我,那你自己找神醫來治吧,我不管了。」
要想知道原因得做化驗,化驗糞便化驗胃內殘存物,可這裡根本沒這個條件,薩仁覺得要想做正規的牧場,除了找靠譜獸醫外,還得弄一個生物實驗室才行。
她一邊懟小劉隊長一邊琢磨著這些事,顯得漫不經心,小劉隊長更氣了,嚇唬誰啊:「你是畜牧站的,你不管牧民的損失?這是你的本職工作。」
薩仁冷笑:「那你的本職工作是什麼?因為跟我的私冤就隱瞞不報,瞞不住了就先指責我,甩鍋甩得那叫一個溜。為了這些牲畜,我不跟你計較,我在積極找原因,你幫不上忙,就躲一邊去,結果還在一邊打壓嘲諷?這就是你的本職工作嗎?」
小劉隊長剛被雷庭州教訓一頓,現在又被薩仁教訓一頓,他哪裡忍得了:「薩仁,每次說你的時候你都一大堆話等著,還問我的本職工作?我的本職工作就是督查你們的工作,給你一天時間,找不出原因,咱們就上報畜牧站,讓他們派個專家來,別整天裝得人五人六,其實什麼也幹不了。」
「這話說的是你吧,我幹的事還少嗎?」薩仁悠哉問道。
小劉隊長簡直氣炸,差點破口大罵,還好程支書及時趕來把他拉走了。
大李小李一臉憋屈,這事本來就怪小劉隊長,要是沒他攔著,薩仁上午就能知道,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小李說:「薩仁,你說的太對了,人五人六不干正事的可不就是小劉隊長,可他是隊長咱們能有什麼辦法,還給咱們下最後通牒,真不是個東西。」
大李瞪他一眼,這時候就別火上澆油了,幫薩仁趕緊找到污染源頭才是真的。
「牧草是今天割下來直接送過來的,我這就去找今天負責割牧草的人過來。」
薩仁點頭答應,又叮囑道:「割牧草的送牧草的,還有負責那片牧草的都找過來,那一片的牧草先不要曬乾更不要給牲畜餵食,都堆起來,等我檢查過了再說。」
大李小李忙小跑著去了,薩仁抱起那頭還沒能站起身的小牛,往家走。這種早產牛太難照顧,現在畜牧棚里又因為母牛的拉稀各種污糟,小牛抵抗力太弱,還是抱回家養比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