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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中給她透漏了不少信息,薩仁十分感激,想著下次有好東西得先想著邢書記,羊肉這種招眼的大物件還是不要送了。
從旗委出來,薩仁又去了趟人民銀行,想再貸點款多租用些土地,可對方態度很好,嘴卻不肯松。
還隱隱帶出點試探的意思:「聽說你的牧場現在只有不到兩千隻牲畜就請了七八個工人,這工資能開出來嗎?」
「你們牧場有沒有年度計劃?」
反正就是擔心她還不上貸款,所以自然不會接著貸款給她,薩仁也能理解,不過臨走時,她聽到櫃檯裡邊的人在小聲議論她。
薩仁正想過去聽聽,就聽見身後傳來尖叫聲,一個銀行員工拿著暖壺倒水時摔倒了,剛灌進暖壺裡的開水四濺,把周圍的人都燙到了。
薩仁以為她只是腳滑摔倒了,過去一看才發現這名女員工臉色不對勁,而且渾身都在抽搐,這是癲癇犯了,薩仁忙過去按住她的穴位,怕她會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輕輕按揉著,女員工手腳的抽搐才停下來,她鬆了口氣,一會兒自己就能緩過來,癲癇無法根治,只能養好身體控制情緒避免發作,薩仁也沒別的好法子,幫著緩解了就打算離開。
哪知道旁邊的員工卻攔著她不讓走:「你對她幹什麼了?她怎麼不動了?」
「我幫她緩解一下痛苦,一會兒就能醒!」
「那就等她醒了你再走。」
這人語氣不太好,薩仁皺眉,正想說什麼,值班經理出來了,他剛接待了薩仁,正想找機會再去打聽下薩仁牧場收入如何,免得這筆草原貸收不回來。
聽到外邊傳來的聲音,他趕緊跑出來看,結果攔著薩仁的那個女員工就跑上來跟他說:「袁經理,小趙又犯病了,本來讓她躺平等著她發作完就沒事了,可薩仁非要上去給她按摩,也不知道按到哪兒,小趙直接暈了,我推都推不醒,要不要把人送醫院檢查檢查?」
薩仁一聽就樂了,這是懷疑自己把人給按壞了?非得等著她自己發作完了才行嗎?
「我只是幫她緩解一下症狀……」
薩仁還沒說完就聽到身後有個小姑娘說:「聽說她是巫醫,不過挺有效的啊。」
有個來存錢的客戶說:「不是巫醫,是薩滿神醫……」
另一個銀行員工就跟嚇到一樣倒抽一口冷氣:「天哪,真的嗎?我還以為是謠傳,現在怎麼辦,誰知道她給小趙動了什麼手腳,以後會不會被反噬。」
薩仁滿腦門子問號,銀行員工肯定都上過學啊,起碼也是大專生高中生吧,都不進行科學教育的嗎?怎麼這麼迷信?還巫醫神醫?她要是在他們面前跳大神兒了,念咒念經了,他們這麼說也算有理有據。
她只是幫著按摩了幾個穴位而已啊。
袁經理還算客氣:「薩仁同志,他們也是關心自己的同事,你先別急,先坐一下。」
薩仁冷哼一聲:「真關心自己的同事就別讓她做太多工作外的事,這麼多人只有她一個人戴著套袖,說明只有她在幹活,她拿著四五個杯子去倒水,說明你們經常指使她幫你們端茶倒水,知道她有病平時不關心照顧她,這時候來假惺惺了?」
大家都有點訕訕的,他們都知道小劉有病,可這是鐵飯碗,也辭退不了,就都覺得她是個累贅,時不時的犯病嚇到別人,他們還得去跟客戶道歉,自然對小劉沒好聲氣,什麼活兒都給她干,還常常對她呼來喝去。
小劉也覺得單位能用自己就已經很知足了,自然什麼都肯干,可她的病越勞累越容易犯,越犯越討人嫌,就成了惡性循環。
剛才對薩仁語氣不好的銀行員工叫哈斯,她是本地人,關於薩仁的這些閒話大部分是她傳來銀行的,她對薩仁印象真不怎麼樣,本來是左旗的驕傲,高考狀元,被退學了,還跟薩滿神教有牽扯,大家自然以為薩仁是因為搞封建迷信被退學的。
所以哈斯挺看不上薩仁的,可又對這些神神鬼鬼的很忌諱,見小劉不像以前一樣抽搐過後緩過來,而是直接暈了,還叫不醒,她就覺得不對勁。
現在被薩仁戳穿他們經常把小劉當丫鬟用,大家都有點羞惱,哈斯更是,她跟袁經理說:「還是打120吧,去醫院檢查一下,聽說有個跟她做對的薩滿神醫被整死了,挺邪乎的。」
袁經理被她說得緊張起來,小劉不出事他沒責任,可要真出了事他得拉個墊背的吧。薩仁來申請貸款沒成功,誰知道她有沒有懷恨在心,反正以前就聽說她特別囂張跋扈。她對小劉動手了,小劉又暈著叫不醒,這萬一真動了手腳怎麼辦。
於是他還真就打了120,還請薩仁跟著去,他說話還算婉轉:「薩仁同志,你這麼關心她,救治她,一定得讓她知道,她得感恩對不對?跟我們一起去醫院吧,看看醫生怎麼說。」
薩仁冷哼一聲,指著哈斯說:「好,我去,不過她也得去,這姑娘要是沒事,她得給我鞠躬道歉。」
哈斯還挺不服呢,梗著脖子想說什麼,被袁經理擺手打斷:「好好好,一起去,救護車馬上到,咱們一起跟著過去看看,實在不行讓醫院開個證明,提前病退吧,太耽誤事了。」
這姑娘才二十來歲吧,這就辦病退?薩仁想說她可以控制住病情,但想想這些人對自己的防備,她也懶得再多說,一群神經病,她長得哪裡像薩滿神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