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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結果最後出醜的是她自己,不只是出醜還各種走背字,什麼都不順,最後躲到這裡帶著個小崽子陪那個醜八怪!
現在她看著容光煥發的薩仁,覺得恍若隔世,眼前的薩仁哪裡還是草原上那個膽小怕事又虛榮愛美的小姑娘。
她穿著條勞動布的褲子,一身軍綠色的呢子大衣,下邊一雙牛皮靴子,小巧精緻,比牧民們穿的那種馬靴形狀更好看。
那日在干休所里無聊了就愛看著人來來去去,那雙眼睛恨不能分成八雙,最留意的就是年輕女性的衣服,她也見過穿得時髦的,可從沒見過像薩仁這種隨意的打扮,軍綠的大衣似乎是軍裝改的,褲子跟靴子應該也是自己做的,都不起眼都不時髦,可穿在薩仁身上出奇的和諧好看。
她站在那裡就像一幅畫,神情淡定又帶著點調皮,連說話聲音都更沉穩更好聽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薩仁嗎?還有!剛才她說什麼來著?考上大學了她不想去?有人推薦上軍校她不想去,她不是軍人卻領了個一等功?這真的是薩仁?
那日忍不住左右看看,除了薩仁都是熟臉,她還是在干休所里,這不是在做夢。
那日這番作態,薩仁頂頂看不上。她就是看不得別人過得比她好,她這雙眼睛看衣服看臉看手錶看靴子,那種憤恨無助寫了一臉,跟阿古拉真是一個德行。
劉老跟胡博士眼神也很微妙,劉老拉拉薩仁的胳膊:「認識啊?」
「哦,一個嘎查的!熟人。」
那日走上前來:「對,熟人,我們小時候是好姐妹。」
劉老就笑:「哦,那你們就敘敘舊吧。」
薩仁擺手道:「不用了,我們兩家有誤會,她們家人都挺恨我的,早不聯繫了!」
劉老愣住,胡博士哈哈大笑,覺得跟這姑娘很對脾氣,他孫女卻有點嚇到,剛才看這個小姑娘還很和氣,怎麼這麼快就變臉了,還火藥味十足?
那日更是不敢置信!薩仁怎麼敢呢?就她這樣的肯定得巴結著這兩位大人物,她居然不怕影響自己的形象?居然直接說兩家有誤會?說自己一家都恨她?
怎麼能這樣?她剛準備好的說辭沒用了,她剛做出親熱的表情想去拉薩仁,還怎麼拉?還怎麼表示友好?
薩仁不是不會偽裝掩飾,但對那日這種人她真的不屑作戲,再說這人太難把握,誰知道她又在動什麼壞心眼。必須把話說到明處,免得自己走了,她再借著這一面之緣找上劉老。
那日還想說什麼,樹後的屋子裡有人喊她:「孩子餓了,又跑哪去了?」
正好給那日解了圍,薩仁都恨不得說她是仇人了,她哪裡還能厚著臉皮在這兒套近乎,忙點個頭就跑了。
劉老就哈哈大笑,一點也不避諱對方聽不聽得到,「你這孩子說話也太直了,怪不得有人恨你,這脾氣太得罪人。」
胡博士也笑:「走,去你那兒喝兩杯,咱們聽聽到底是什麼仇。」
薩仁可不想跟兩個老人家喝酒:「我是來……」
胡博士拉她:「覺得我們是老廢物了?」
薩仁趕緊搖頭。
「那就得了,走著,喝兩盅。」
胡博士讓他孫女去準備酒菜端到劉老那裡,薩仁本來是想試試劉老這心裡有什麼鬱結之處,哪想到攢了個酒局,不過她見劉老笑呵呵的,也就沒反對,反正這裡離市區不遠,晚點回去也沒關係,再說她還帶著警衛員呢。
三人回到劉老的住處,在客廳里擺了一桌,現在沒什麼鮮菜,只是肉跟菌類,薩仁就開始指著這些食物挑揀兩位老人家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
這兩位哪裡肯聽,只追問她跟那日的過節,薩仁以為他們是無聊想聽故事,哪想到劉老說:「你說了你的,我給你講講我們的,公平吧!」
「我們的?您是說您跟胡博士還有那日的老公?」
「哈哈,聰明!快說吧,我知道你把我叫出去散步就是想探聽秘密,咱們交換。」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說的,薩仁就從查達講起,把那日做的那些事都說了一遍,胡博士聽完就嘆:「這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劉老也笑:「確實跟他挺像的,不過我覺得他還有點人情味,這女人更狠。」他說著看薩仁,「你確定是她下藥毒死了田旗長的老婆?」
「當時她自己都承認了,都判刑了啊,只是因為有精神病才沒關進監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跑出來了,跟個沒事人一樣。」
胡博士嘲諷地笑笑:「居然還是個精神病,平時也看不出來啊,全被他們給哄了!」
薩仁更好奇了,他們兩個跟這老周到底什麼關係,老周在他們眼裡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我講完了,該你們了。」
「這說來可就話長了!」劉老說著嘆了口氣。
薩仁還以為他不想講了,就說:「不急!反正我還沒給你瞧完病,今天講不完,明天繼續。」
胡博士就笑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我們三個當時也是一個戰壕里啃過大餅的,大餅啃完了啃皮鞋。」
他說著指指桌上的麻辣雞架,「那時候做夢都夢不到這玩意,只能夢見饅頭大餅!」
這還沒什麼好講的?薩仁瞬間就精神了,很有種聽爺爺講光輝歲月的感覺,不過她的關注點有點跑偏:「皮鞋什麼味?你們吃的是穿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