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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人看著,那個挨打的男人也是騎虎難下,擋著臉哀嚎:「大家聽見了吧,這就是薩仁牧場的員工,太沒素質了,這誰還敢來這兒旅遊啊,還搞什麼旅遊節!這就是騙人騙錢的,一點服務質量都沒有。」
薩仁瞪他一眼:「你見不得人嗎?把手放下來,真打傷了你,該怎麼賠怎麼賠,哪怕把你打殘了,她要去坐牢我都不會管!但我必須得知道為什麼打的?我就不信平白無故的她就打人!」
「她自己說的……」
薩仁皺眉,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那人不由自主的就住嘴了,自己都有點不可思義。
薩仁不理他,她看著張俏俏,厲聲道:「他不說你說!必須說實話,我把招待所交給你是信任你,我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的動手打人!別怕,不管什麼事都可以說出來,如果是你的錯我不會維護你,但要是你占理,我也不會放過搞事的人,快說!」
邢書記也過來了,他認識薩仁時,她才十八,現在看起來還真是老闆樣兒了。他本想幫著處理,但見她這語氣這樣子,也就站在一邊看起了熱鬧。
張俏俏看了薩仁一眼,眼圈紅了,薩仁一看嚇了一跳,還以為是這人占她便宜了。
當著這麼多人,女孩子被占便宜,肯定不好意思說,於是她就想把話頭往回圓圓,把記者打發走,到辦公室去解決這件事。
張俏俏卻開口了,只見她指著那人:「別裝了,真以為誰先鬧起來誰就占理嗎?我就是打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也會打你!居然還跑來這裡給我們老闆找事!你好意思嗎?」
那人還嘴硬呢,反正他就是說了幾句話而已,攔了這姑娘一下,其實並沒有動手,所以他並不覺得理虧,嘴上的便宜算什麼便宜。
「這位同志,你講講理行不行?我就說你能不能留下來幫我們倒酒,你就惱了,就打人!又沒讓你干別的!不都說牧民熱情好客嘛!不幫著倒酒就算了,憑什麼打人!」
張俏俏更氣了,這人也太壞了吧,她罵道:「我打的就是你,拉我喝酒,還說些騷情話,不打你打誰?我們牧場又不是沒有男員工,只是因為那達慕都去參加比賽維持秩序了,才留了三個女孩在招待所,結果他說我們這兒只有女孩,是那種地方,我肯定要打他!」
大家一聽就炸了,之前薩仁被詆毀的事還歷歷在目,現在又聽到有人說她壞話,這些人都忍不住了。
剛才大家見著旗委的書記,為什麼會八卦他的家人,因為他們的生活現在好了,不需要政府操心,不需要領補助,不需要給旗委提建議,不需要給書記訴苦,這全都是薩仁的功勞,邢書記都誇了薩仁對伊林草原對左旗的貢獻,結果這個外地人跑來詆毀薩仁的牧場,還用這麼噁心人的手段!
「就算只有女孩子怎麼了?女孩不能幹活不能工作?你們從哪個山溝溝里出來的?」
「山溝溝里也不一定有他這種人,他就是腦子裡肚子裡都是糞,才會看別的都髒!」
「就是因為你們這些人,才有那麼多人遺棄女孩,薩仁就收養了不少被遺棄的女孩,你們還跑來牧場找事!還拉人家姑娘倒酒陪酒,以為這是什麼地方?」
「就是啊,太不是東西了,以為我們左旗的人好欺負是不是?」
「別說她想打你,我都想打你!」
那人愣住,他完全沒想到這些人反應會這麼大,而且還扯到了女嬰,他只說這女的打人,怎麼就把遺棄女嬰的罪過推到他頭上了?簡直是野蠻人。
他解釋道:「我沒有說騷情話,我就是問她能不能幫我們倒酒,酒館老闆也能幫著倒酒啊,我們習慣了,就隨口一問,怎麼還扯上女嬰了,她老闆再做多少好事跟她打人也沒關係吧,我就是說招待所怎麼都是小姑娘,我沒別的意思……」
話音沒落,不知道從哪飛出一隻馬靴扔在了他臉上,這馬靴像個信號彈一樣,一下子把蠢蠢欲動的人群引燃了。
「去你媽的,讓人家倒酒,問招待所怎麼都是小姑娘,這不是騷情這是什麼?什麼玩意啊!」
「就是,你就是欠揍,小爺這一拳接住了!」
也有年紀大點的拉架,不過只拉著這個挨打的倒霉蛋,他想跑人家拉著不讓跑,想蹲下也不讓蹲下,反正是支愣著他兩邊腋下,不給跑不給躲!
這架拉的,薩仁正想笑,邢書記咳嗽一聲瞪了她一眼,好幾個記者呢,這是幹什麼!
薩仁趕緊喝止:「好了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是太激動太熱情了,想讓這位見識一下咱們蒙古的博克,但不要太熱情,不要把人嚇到好不好。」
大家在薩仁的勸說下,停下了單方面毆打,其實在這裡看熱鬧的,都是老弱病殘,強壯的都去參加各種比賽贏獎品去了,所以看著一堆人上去圍毆,其實打得也不重。
當然了這是薩仁認為,人家這位倒霉蛋可不這麼覺得,他覺得自己差點被打死,於是更火大了,也不再考慮會不會被親戚朋友看見了,拉著攝像機,把他的豬頭湊過去:「記者同志,你們看看啊,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他們太殘暴了,這個牧場就應該關門,這是黑惡勢力,應該被嚴打掉!書記,書記呢?不是說有領導來了嗎?人呢?能不能管管?」
邢書記也很無奈,他決定看熱鬧的時候,以為就是口頭糾紛,哪知道誰扔了只鞋過去,一下子就打起來,這事鬧的,當著他這個旗委書記的面,左旗的牧民圍毆了一名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