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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天出發時,就多了廖正義跟曹理雲。
劉隊長又叫了阿古拉跟雅布,加上薩仁,一行六人,往草原上去了。
阿古拉說:「薩仁昨天去的地方黃羊應該不會再去了,咱們往相反的方向走吧。」
劉隊長帶上他跟雅布就是當嚮導的,自然沒有意見,倒是曹理雲問了句:「阿古拉,你妹妹還不能說話嗎?」
阿古拉嘆了口氣:「不能,敖包也祭了,去火的藥也吃了,她還不好。不過她好像也不太在意了,一開始又哭又鬧,現在安靜得很,我阿媽說過陣子還不好,再帶她去大城市看看。」
薩仁就說:「旗里的醫生都說沒事,那就一定會好,早晚的事,你讓你阿媽放心吧。」
廖正義聽她說的這麼肯定,不由疑惑地看她。薩仁心中直嘆氣,自己還是沉不住氣啊,看來惡人她是做不成的。
六人拍馬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阿古拉才說:「有黃羊的蹤跡。」
雅布下馬查看了下,點點頭:「還不少,怎麼也得有五六十隻。」
劉隊長馬上興奮起來:「太好了,薩仁帶的草不算多,分散開撒。」
說完又覺得不妥當,問薩仁:「一隻羊吃多少草才能藥倒?」
「我也不清楚啊,這不是來做實驗嗎?」
阿古拉跟雅布四處跑著看了看,指了個背風處:「把草撒在那邊吧,以黃羊的習慣,應該會在那邊吃草。」
薩仁昨天用藥水泡了乾草跟鮮草,又晾了半干,這時大家把這些草四散撒開,等著黃羊上鉤。
等了兩個小時還不來時,劉隊長就沉不住氣了:「它們如果不來呢?」
阿古拉無奈道:「那只能等明天了,我們只能靠經驗來判斷,黃羊來不來誰也不能肯定啊。」
劉隊長有些煩躁,薩仁其實也有點無聊,主要現在也沒手機,連本書都沒有,六個人就這麼幹等著,不能唱歌遊戲更不能躺著看天看雲,能不無聊嗎?
又等了一個小時,阿古拉噓了一聲,小聲說:「好像來了。」
他們挑的位置十分準確,黃羊真來了,還是成群結隊的來的。
劉隊長興奮極了,眼巴巴地看著,然後就見領頭羊走到他們扔下的乾草面前嗅了嗅徑直往前走了,後面的羊有的無視著走過去,有的也停下來嗅嗅,別管是乾草還是鮮草,都沒羊去吃。
見羊都走過去了,劉隊長怒道:「這怎麼回事?」
第18章 被舉報
薩仁打定主意不幫劉隊長,這藥自然動了手腳,羊聞到味道是不會吃的。
這時她裝出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這就是用的藥獾的藥,不過一個泡的肉,一個泡的草。我就怕沒用,還多泡了兩個小時。」
廖正義就說:「這些羊有新鮮的草吃怎麼會去吃乾草呢?就算是鮮草,泡過藥水味道跟口感肯定也不如長在地上的草。」
這話無異於說劉隊長跟薩仁的計劃白痴,劉隊長臉色更加陰沉。
阿古拉向來不會看人臉色,他也說:「獵黃羊其實秋季更好,現在誰家缺吃的,自己弄兩隻也就算了,沒必要大規模圍獵吧。」
劉隊長壓著火:「把草收回去,用隊裡的羊試試,我就不信這黃羊還成精了!」
黃羊確實成精了,可能是他說話聲音大了點,或者是動作大了站到了上風口,黃羊聞到人類的氣味,馬上跑了。
阿古拉跟雅布帶了夾子,還想做點捕獵夾或是弄幾個陷阱,可羊被嚇跑,幾天內不會回這一片,也只能算了。
他們聽話的把扔下的草又全都收起來。
劉隊長問薩仁:「你好好想想辦法,再調配種別的藥,明天我去旗里匯報獵獾的事,需要什麼藥我給你買回來,不一定非得是草藥。」
薩仁嘆口氣,看來他還是不死心。
等回去後,劉隊長找了羊來吃草,結果這些圈養的蒙古羊也不肯吃,聞了聞就拱到了一邊。
「是味道有問題?」劉隊長還抓起一把來聞,「也沒什麼味道啊。」
他自然聞不出來,不過薩仁見他如此執著,十分無奈。
看來回去得跟達愣爺爺好好談談,讓爺爺聯繫其他牧民跟支隊提提建議,春天該做的事多著呢,總盯著黃羊幹什麼,除獾這個功勞就不小了。
誰知道她剛回去,就有人來叫她去支部。
是李紅英:「薩仁,旗里有人舉報你,隊長讓你過去一趟。」
「舉報我什麼?」薩仁嚇了一跳,她循規蹈矩的,沒做過違規的事兒啊。
李紅英眼神有些躲閃:「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從支部路過時,被劉隊長叫住了,讓我叫你過去。」
薩仁自然看出她心虛了,難道是她舉報的?可她跟自己無仇無怨,為什麼要舉報自己?
到了支部,劉隊長臉色陰沉,而且他居然沒在主位上坐著,而是坐在旁邊的圈椅上。
「劉隊長,你找我什麼事?」
劉隊長眉頭能擰成個疙瘩,他指指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這位是伊林左旗紀律檢查委員員的馮主任。」
又指指旁邊坐著的短髮女士:「這位是郭幹事。」
紀律委員會?就是紀委吧,薩仁實在想不出查達有什麼事能驚動紀委,她乖巧地朝兩人打招呼:「馮主任好,郭幹事好。」
馮主任皺眉看看她,又跟郭幹事對視一眼。郭幹事就小聲跟馮主任說:「確實漂亮,還是個牧民,這事難處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