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頁
田壯卻上前說:「我同意。」
田旗長伸手就要扇他耳光:「你個不孝子,你媽死了你也不讓她安生,你不就是怕我不把房子留給你嗎?你想要什麼你說啊,你說你折騰出這一出是想幹什麼?」
田壯個子比他高還比他壯,哪裡會讓他打到,他一伸手,差點把田旗長給推倒:「做過什麼虧心事,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我今天就是要查清楚,需要取什麼我會盯著,查完了我自會送回來,我會給我媽講清楚,我媽也一定會原諒我。」
這可把法醫給難住了,其中一個法醫已經被田旗長打過招呼走個過場就行,另一個見他敷衍也沒打算細看,哪想到有人較真。然後那個高個子的看了眼薩仁,然後又看了眼薩仁,突然認出她來了:「你是那個薩仁!」
薩仁沒想到這麼緊張的氣氛下他還有心思八卦,只好點點頭:「我知道面對腐屍有多難受,可這是你們的工作,請盡職盡責查清楚好嗎,不然這位女士恐怕是死不瞑目了。」
那兩個法醫對視一眼,再看眼薩仁,都點點頭,肯定要盡職盡責啊,這可是把市委攪翻天的禍害,被她盯上的不是撤職就是法辦了。
高個子那個瞬間忘記了有人打過招呼,兩個法醫取了一部分未腐爛的肝臟跟兩段胸腔里的骨頭,拿回去檢驗了。
田旗長明白這兩個法醫怕了薩仁,會細細查,可他還是不慌,他根本就沒用過毒,查是絕對查不出來的。他一直罵著田壯太不孝了,打擾的死人不得安生,可兩小時後他就被打臉了,田壯媽真是被毒死的。
還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敵敵畏,最容易檢驗出來,這也就是當時都覺得她快不行了,已經進危重病房了,田壯只是懷疑也沒想過檢驗,不然早查出來了。
田旗長一下子黑了臉,看向田壯:「不是我乾的,真不是我!我怎麼可能害你媽呢!」
那日本不想跟著來法醫處,但有公安看著她也只能跟來,她真沒想到這麼快就檢驗出來了,她還存著僥倖心理,屍體都爛成那樣了怎麼可能查得出來,再說她打聽過,只有□□才會使骨頭髮黑,別的藥不會被發現的啊。
此時她臉色發白,眼睛四處瞄著,瞅准機會就要跑。
被公安一把按住,她馬上叫起了屈:「我沒想殺她,她本來就快死了,是老田要餓死她,我覺得太慢了,就幫她結束了痛苦,對我是幫了她,她當時太痛苦了,是她自己求我的。」
薩仁愣住,這就是傳說中的豬隊友吧,都不用審問自己招了不算,還把田旗長給賣了,倒是省事了。
田旗長目眥欲裂,他怎麼就娶了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他上去就想踹那日,被馮隊長拉開:「把這兩個都給我銬起來。」
田壯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媽,你看到了吧,就是他害了你!是我不孝,我一直忙,每次去看你也是匆匆忙忙的,居然不知道他們想餓死你。」
薩仁覺得第四醫院也有責任,再是危重病房也得有監管啊,在病房裡想把人餓死?簡直荒謬!
那日這次是真嚇壞了,她一直都沒閒著,可各種折騰也只是說別人閒話,慫恿別人寫舉報信,這次跟人命扯上關係,還被銬住了雙手,法醫說證據確鑿,她能不怕嗎?
那日居然慌不擇人地朝著薩仁喊:「薩仁,救我啊,我跟你從小一起長大,咱們都是查達的後人,是一家人啊,我真的是想幫她!」
薩仁冷眼看著那日:「你怎麼好意思求我?還有你確定田壯媽是求你幫她結束生命,不是求你給她點吃的?既然知道田旗長要餓死老婆,你還敢嫁?現在說自己沒殺人,誰信呢?」
第100章 按一下
田旗長簡直要氣死,當時他只是把營養液給換了,餵老婆時,飯盒是雙層的,給護士看的是小米粥,還是熬出米油的那種,還主動問人家喝這個行不行。
等給老婆餵時,就換成了下層的清水,反正也說不了話了,拖著也是累贅,萬一拖上一兩年,他的日子還過不過了?田旗長是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是在做壞事,甚至覺得自己在幫田壯媽解脫。
可那天正好被那日看見了,他餵完了老婆,米粥還是那個樣子,有米油的小米粥動沒動過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日知道田旗長是個幹部,又見他長得氣派,說話和氣就有些心動,她發現了也沒說,又觀察了兩天,確定自己沒猜錯,這才攔住田旗長說了自己發現的秘密,田旗長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哪想到一直有人盯著他,他嚇了一跳,立馬請那日出去吃飯,想堵住她的嘴。
那日是用假身份進來的,一直都提心弔膽,能找到田旗長這樣的靠山,她怎麼可能放過,田旗長本來就不是好東西,雖然那日算不上漂亮,可勝在年輕,打扮打扮也是很能哄人的。
於是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勾搭在一起了,那日開始替田旗長餵水,她哪有那耐心等著人慢慢餓死,自然會想別的法子。
田旗長一想到她蠢到用毒,就恨不得扇她兩耳光,可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他眼神死盯著那日,直把那日看得發毛。
馮隊長正要把兩人帶走,田旗長突然大罵起來:「那日,你就是個瘋子,我什麼時候想過餓死老婆,你在瞎說什麼?我這一世清名算是被你毀了,我不過是看你可憐,請你吃了頓飯,你就賴上我,說什麼我不娶你就要搞臭我,你逼著我把你一家人弄去城裡,逼著我娶你,你就是個瘋婆娘,我算是毀在你手裡,永世都不能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