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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把兩人樂壞了,天暖了,馬上又要安排下鄉,就算樂煦煦一心想幹事業,聽到下鄉也犯怵,背著乾糧騎馬跑一天,肯定不好受。
「薩仁,你可真是我的福星,要是我能成為你的家人就好了,我就可以天天沾你的福氣。」
薩仁別說這年代了,就是她原來生活的年代也沒見過這麼直接的姑娘。
她趕緊說:「我可管不了我二哥的事,你別在我這兒下功夫。」
樂煦煦裝出難過的要抹淚的樣子:「他都不見我,我只能在你這裡下功夫。」
小鄭剛知道樂煦煦喜歡薩仁二哥,他驚到了,樂煦煦在大家眼裡就是高不可攀的仙女,她居然喜歡上一個牧民,還是當臨時工的牧民?不過那人是薩仁二哥,應該很有能力吧。
左旗的位置偏遠,不通火車,三人要想去呼市,需要去離左旗最近的烏市坐火車,江站長幫著從旗委申請了一輛轎車,送他們三個過去。
於是田旗長馬上就知道薩仁要去出差了,他想了想,還是去找邢書記。
「只派三個年輕人去呼市,恐怕農業局不會重視,早知道我跟著去一趟。」
邢書記對這隻大尾巴狼十分反感,剛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安排他老婆,能不反感嗎?
可方旗長剛下去,他要是把這個也踢走,上邊難免會嘀咕,沒準還會覺得他不能容人,故意把人擠兌走的,所以邢書記只能忍著,只希望這位要不就老老實實的別犯事,要不然就犯個大事,好讓他有理由把人弄走。
這時見他過來,邢書記也揚起笑臉:「他們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找牧草種子,這事別人去了也幫不上忙。」
田旗長笑得比他可親切多了:「聽說這個薩仁在畜牧業很有些天賦,可她畢竟沒系統學過,真能弄懂嗎?可別瞎指揮一氣,最後遭殃的還是牧民。」
「不過是找牧草種子,選塊地先種著,看一畝能收多少斤,一年能收幾次,這點小事成不成的也不會影響到畜牧業,草原大著呢,這兒的草不能吃還不能換個地方嗎?」
「哈哈哈,邢書記說得對,要勇於實踐嘛,看來薩仁小同志不只有能力還很有魄力。不錯,年青有為啊。」
田旗長跟邢書記又聊了點別的事,這才出來,他眼神深沉,心情明顯不佳,看來邢書記確實器重薩仁,這丫頭輕易動不得。
他家安在旗委大院,中午回家時,那日已經做好了飯菜,正等他呢。
兩菜一湯,一葷一素,那日還怕他不滿意:「今天沒買到別的菜,這是我跟隔壁阿姨學的魚湯,你嘗嘗看怎麼樣?」
田旗長嗯了一聲,接過碗雖了兩口湯,才說:「你說的事急不得,邢書記護著她,她自己也很機靈,一時半會怕是拿不住她的把柄。」
那日多多少少有點失望,但還是笑著說:「不急,反正我現在比她過得好,我有身份有地位,不缺吃穿,過的是人上人的日子。聽我阿媽說,查達好多人都不滿意薩仁的領導,她總有翻車的一天,到時候咱們再好好炮製她。」
薩仁此時剛上火車,十分有年代感的綠皮火車,為了留出更多的站票,車箱很簡陋。
樂煦煦還怕薩仁沒坐過火車,一直拉著她的手,等找到位置後,三人卻發現那裡已經躺了一個人。
他們的票是連著的,正好是個三人座,這人一躺就把他們的座位全都占了,小鄭立馬上前趕人,誰知道推了兩下又叫了兩聲,那人紋絲不動。
第80章 畜牧站的
薩仁見狀忙推開小鄭,過去查看,這人看起來五十來歲,頭髮跟亂草一樣,臉色青白,牙齒緊咬。
薩仁只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上的毛病:「他是心臟病犯了,快叫人。」
等列車員到時,薩仁已經把這人搶救過來了,她沒帶針,只能從外部刺激穴位,只是脫離了危險,病情並沒有控制住。
列車員根本就不知道車上有病人,上站是經停,他還以為這人是好不容易占到連座睡著了,這時聽說是暈了,而且是心臟病,列車員先就嚇了一跳。
可車已經開動了,只能等下個站再送醫,不一會兒列車長跟乘警也相繼跑了過來。列車長一臉擔憂:「怎麼樣?不是說搶救過來了嗎?怎麼還不醒?」
薩仁說:「只是心肺功能恢復了,這人還有很嚴重的低血糖,必須及時輸液。」
「輸液?到下一站還要半小時,來得及嗎?」
嚴重的低血糖不快速提升血糖很容易造成腦損傷,薩仁能幫著控制住心肺循環,但血糖這東西只靠穴位刺激是調整不了的。
她只好說:「有紅糖水或是糖塊也行。」
列車員指指那人:「他還暈著,能吃得進去嗎?」
薩仁點點頭,這點她還是能辦到的。旁邊有人看她這麼自信,就問道:「這位是醫生吧,我看剛才的手法像是中醫,還有這麼年輕的中醫?」
列車長也對薩仁產生了懷疑,說是搶救過來了,人也不醒啊,怎麼又是心臟病又是低血糖的,病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了?
雖是懷疑,列車長還是趕緊叫人從餐車端了碗紅糖水,薩仁把那人扶起來,輕輕按壓著他頸後的穴位,他自己就把嘴張開了。
周圍人都嘖嘖稱奇,看著薩仁把那一大碗紅糖水給那人灌進去,又扶他躺好。
沒過一會兒,這人醒了,他疑惑地看著面前的列車長列車員還有乘警,心虛地問:「我又犯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