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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他只是說說而已,薩仁也沒在意,一邊問他什麼事一邊邀請他一起吃飯。
小鄭還是擺擺手:「你自己吃吧,我來時已經吃過了。」
薩仁見他還不說什麼事,就疑惑道:「出什麼事了嗎?」
小鄭真不知道怎麼開口,上邊給下達個文件也行啊,任命有任命書,這撤職什麼也沒有,就一句話。上次他跟樂煦煦來查達是來通知薩仁官復原職,一來就說好消息,這次他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那個,薩仁,江站長讓你最近別去旗里,就在查達好好待著干你的工作。」
「哦。」薩仁十分理解,也十分感謝江站長的提點,她現在確實太高調了,還是少露面的好。
小鄭見薩仁對江站長的安排接受良好,這才說:「你的副站長職務又被旗里撤了,不過你不要急,就是撤了副站長,江站長還是很護你的。」
薩仁愣了下,她能想到邢書記知道她這些操作會多生氣,她也做好了領導生氣責罵的準備,她昨天還膽大包天地答應跟奇山基地互換資源,都敢做邢書記的主了,被罵被罰都認了,只要事能辦成就行。
邢書記就算埋怨她,有跟軍隊合作的機會,他也不會拒絕,軍民共建嘛,而且軍隊開支是所有財政開支里最快最準時的,跟軍隊合作百利無一害。
薩仁覺得自己什麼都想到了,可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又會被撤職,都不把自己叫回去述職嗎?判刑前怎麼也得給一次堂前申辯的機會啊。
這一會兒任命一會兒撤職的,也太兒戲了吧。
她面上強作鎮定,心裡的小人還是忍不住生氣,泥人也有火性,以前她還是太好說話了,下次再來讓她官復原職,絕對不能答應。
這是逗狗嗎?表現好給扔塊骨頭,表現不好收回去,下次表現好再扔給你!
呵呵,姑奶奶不伺候了。
小鄭見薩仁還是嗯了一聲,沒生氣也沒問緣由,這才鬆了口氣,說實話具體緣由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在傳薩仁要當神醫。
可神醫這種神仙稱號不應該是別人給的嗎?大家都覺得你醫術超神入化,都喊你神醫,你才是。這也不是誰能自封的,更不是想當就能當的,總之就是很疑惑。
小鄭就說:「薩仁,你別擔心,江站長肯定是向著你的,有機會一定會幫你跟邢書記說話,沒準第一批羊羔下來了,一立功你就又可以官復原職。」
薩仁笑了笑:「你跟江站長說,不用替我操心,我在家放羊更自在,說實話,別說當官了,就是畜牧站的科員我都沒資格當。人要有自知之明,我以後就在家放羊了。」
小鄭一開始還以為她沒生氣,可一聽這語氣也不像啊,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長,但小鄭對薩仁還是很有好感的,這時也忍不住說:「薩仁,我覺得你路走錯了,你是幹部,就算不是幹部,在公家干,就不能搞封建迷信。」
薩仁呆住:「我什麼時候搞封建迷信了?」
「跪拜騰格里,當神醫這類事也許在你們牧民看來很正常,但在邢書記眼裡就是不務正業,搞封建迷信啊。」
跪拜騰格里?她什麼時候幹過?薩仁知道大家會不解她這一番操作,但她真沒想到會背上這樣的黑鍋。她讓巴虎傳的只是駝鈴神醫的傳聞,提都沒提她自己,是牧民想到她有相似之處,也是突然就會看病了,這才把她跟神醫聯繫在一起。
這種傳聞旗里有必要上綱上線嗎?
小鄭見她開始琢磨,以為她在反省也沒再多說,回去復命了。
等他走後,二哥風塵僕僕的回來了,扔給薩仁一包大白兔奶糖:「小樂讓我給捎給你的。」
薩仁拿著糖,笑:「二哥,你跟小樂在談戀愛嗎?」
二哥忙搖頭:「沒有,我怎麼配得上人家,就是因為你,我們聯繫的多了點而已。這不,我一說要回來,她就讓我給你捎東西。她本來想跟我一起回來找你玩的,但畜牧站現在又搞什麼學習,她走不開,對了,她還說過幾天過來給你送學習文件。」
薩仁皺眉:「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兩人看對眼就行了吧。」
二哥嘆口氣,樂煦煦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再加上她時不時送給薩仁的零食,家庭條件肯定不錯,一般人家白糖紅糖能隨便用就已經算是生活質量好,她那裡又是大白兔又是巧克力,從來就沒斷過。
再說人家是大學生,畜牧站的正式員工,而他是十幾歲才上了兩年小學,也就識得常用字,因為體格好不是文盲被選進了派出所當臨時工,他們兩個怎麼有可能。
二哥不想多說,只道:「薩仁,你別亂說了,我跟她怎麼看得對眼。我今天請假回來是為了你的事,你又被撤職了對不對?」
薩仁一愣,小鄭只是對自己說了這事,當時阿爸阿媽都不在,達愣爺爺在他自己包里聽廣播呢,也不可能聽見,結果二哥已經知道了。
「難不成畜牧站還把我被撤職的事通報出來了?」
「沒有,是小樂跟我說的,她說你讓人跪拜騰格里治病,還答應女幹部要讓人家生四胞胎?」
薩仁傻眼了,這又是什麼傳聞?原來小鄭說的跪拜騰格里不是說她跪拜!是說她讓患者跪拜以此治病?
二哥還有件事不好說,但他想到外人更不可能跟薩仁說,他還是硬著頭皮說了:「還說有個男的不舉你讓他吃了牛鞭,當場就給治好了,這叫什麼話,這事能當場看出好不好來?被人再歪傳歪傳,不得編出點桃色事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