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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軍醫幫著掃完尾,這時也鬆懈下來,跟唐醫生一樣一屁股坐到地上:「可嚇死我了,你們還有心思說醫師資格症?這萬一出點事誰負得起責任啊,她們什麼時候把斷針帶進來的?」
唐醫生臉色黯然:「放心吧,所有責任都是我的,人是我帶來的,手術也是我主刀,跟你們兩個沒關係。」
這時雷庭州跟基地的另一個軍醫走進來要接手這裡,顯然他們三個都要出去接受調查,往軍長心臟里扎針,這事太嚴重了,誰也負不起責任,雖然嫌疑已經鎖定了,但為了謹慎期間,參謀長肯定要把今天手術室里的人都查問一遍。
三人被單獨安置起來,樂煦煦覺得不對勁,出來想問問情況,被人家擋回去了。
她跟廖正義說:「完蛋了,一定出事了,咱們來的時候除了門口,軍營里根本沒人站崗,現在每個門口都有人,咱們門口也有兩個,而且看他們那嚴肅勁像是荷槍實彈。」
廖正義也嚇了一跳:「啊?不會吧,出什麼事了?薩仁只是來給人看病,最多看不好,還能看出事來嗎?」
樂煦煦想起第一次來這裡時聽著薩仁在隔壁救人的情景,心想還真沒準,就薩仁這種愛多管閒事的脾氣,確實容易惹出事來。
她本想找雷庭州問問,可他也不見了蹤影,門口兩人只說請安靜待著,需要吃的喝的可以開口,別的再也問不出來,兩人只好乾等著。
薩仁沒什麼好瞞著的,她知道什麼看到了什麼,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我真不知道針是誰放的,把脈時也只是知道那個位置有異物。」
盤問她的是政委,一個滿臉嚴肅的小老頭,而且曾經他還是個愛找中醫調理的小老頭,這時聽薩仁說得玄乎,就問道:「只把脈能知道異物在體內的位置?」
「因為位置特殊,插在心室上,影響到了心臟跳動我才能感覺到啊。」
政委問完了,又伸手道:「你來給我把把脈,看看我身體有什麼問題。」
薩仁只好給他把脈,這位看著不起眼,但身體是真不錯,五十來歲的人身體機能跟四十來歲一樣。
「您身體很好,就是煙抽得太兇了,應該少抽點,再定期清清肺。」
「把脈還能把出抽菸多?」
薩仁在心裡翻個白眼,耐住性子回答:「中醫不只把脈,還要望聞問切,只用看我也能看出來,再說您確實肺不太好,稍微一受涼就會咳嗽上十天半個月。」
政委點點頭,這點還真說對了:「好,你不是說需要清肺嗎?那給我開個藥方吧。」
薩仁馬上說:「對不住,我沒有開藥方的資格,沒有醫師資格證是不能隨便開藥方的。」
「咳!現在知道你沒有醫師資格證了?當初往老嚴身上扎針時不是挺勇猛的嗎?」
政委應該是對薩仁印象不錯,雖是問題很多,但語氣熟稔,薩仁只好寫了個方子,說:「這只是我從書上看到的,至於有沒有用,我就不知道了,都是食補,反正吃不壞人。」
政委出去了就跟參謀長說:「這丫頭經過這回,好像謹慎起來了,不敢隨便給別人開藥,給我寫了些水果當藥。」
他說著把方子拿給參謀長看,上邊寫了梨川貝,橙子,有水果也有中藥名,還寫了配比。
參謀長就十分無語:「這時候你還有心思看病?」
「老嚴不是沒事嘛,我順便檢測一下,這些人里她疑點最少,但身份卻最可疑。」
其實他們已經找到了下手的人,就是其中一個護士,另一個護士因為之前偷拿過紗布跟葡萄糖往外私賣,被這護士抓住把柄威脅她配合自己。
這位貪小便宜拎不清輕重的護士痛哭流涕:「她說要是沒機會就讓我掉個東西或者給唐醫生遞東西的時候撞他一下,反正就是吸引醫生的注意力,給她下手的機會。還說大家都不會發現,不過我什麼也沒做,是唐醫生跟李醫生自己往別處看的,這不算我的錯吧,我沒害人,沒犯法。」
這事關係重大,不是說沒動手就沒事的,他們要害的人是一軍之長,她知情不報就已經是大罪了。
這位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過,還以為最多把她開除,她一邊痛哭流涕一邊懺悔。
動手的那個護士卻牙關緊咬,什麼也不肯說,她們都是軍醫院的,都是軍人,接觸的也都是軍人,這事不查清楚,危機不算解除。
一直到快晚上時,參謀長才讓人送薩仁回去,雷庭州一直守著嚴軍長,來送薩仁的是另一個軍官,樂煦煦跟廖正義無聊地干坐了一天,本來都有一肚子話想說,可見大家都沉著臉,他們也不好多問。
幾人剛上了車,就有人跑過來叫薩仁:「薩仁同志,有人自殺,快去幫忙。」
薩仁嚇了一跳,趕緊跳下車跟著他跑到審訊室里,動手的護士叫甄素英,自殺的就是她。
此時她像條擱淺的魚一樣翻著白眼,身體直翻騰,喉嚨里湧出大量鮮血。
李軍醫正在急救:「不知道她吃了什麼,看樣子不像是毒藥。」
薩仁檢查一遍,嘆口氣:「她肯定準備了不只一個針尖,沒用上的她都自己吞了,趕緊準備手術把針取出來吧,唐醫生呢?」
李軍醫尷尬地說:「他喝多了!這手術你來做,我給你打下手。」
薩仁都無語了,這叫什麼事,她一邊幫甄素英止血,一邊問:「軍營里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