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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說不是她打的呢,你信嗎,不是她打的能是誰?大家都看到她從李主任辦公室出來,裡邊也沒別人啊!」
劉校長嘆口氣:「這姑娘是不想承認自己打了人,所以自然不能承認李主任對她動手動腳。或者她是覺得這事太丟人了?」
黨委書記卻說:「先不要說得這麼肯定,還不確定李主任有沒有對她動手動腳,你們覺得以李主任的為人,他會這麼做嗎?」
大家都搖搖頭,還有的說:「我覺得李主任說的更可信,他確實收到了舉報信,也接到過來自內蒙的舉報電話,他按那人說的買了報紙,確實發現上邊有薩仁打人的照片,還什麼原生態,直接說野人不就行了!在他們自己的地方動不動打人也就算了,來到咱們文明世界還是這毛病?大概是把人打了又後悔了,想耍賴不承認,還想著栽贓給李主任,說李主任對她動手動腳,我一百個不信。」
黨委邱書記說:「先查清楚吧,這個舉報人到底打了幾次電話,他跟薩仁之前是怎樣的糾紛。李主任說在電話里這個舉報人說他通過別的途徑給學校反應過,結果學校說不管入學之前的事,這哪兒行呢?咱們是傳授知識的,但在傳授知識之前,也得先修德,如果學生確實在入學前傷人致殘還沒受到懲罰,必須嚴懲,絕不能姑息。」
劉校長跟另一個副院長孟橋對視一眼,都覺得麻煩大了,那幾位領導來電詢問薩仁的事只有他們兩個人負責接新生的知道,並沒有過多傳播。
後來孟橋接到過舉報電話,他就是處理對外事務的,辦公室的電話是對外的,自然第一個被阿勒坦查到,也是他說不會管入學前的事,讓他找他們當地的部門來解決。
本來就是啊,她打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知道說呢?都致殘了為什麼要放過她?放過了,再跑來學校舉報?學校是處理這種事的地方嗎?
可現在兩人都麻爪了,再對視幾眼,在邱書記要發現不對時,劉校長決定還是坦白了,不過有上邊大領導打過電話的事現在不能說,只說了確實曾經有電話打到孟校長的辦公室,他跟自己匯報過,兩人都沒當回事。
劉校長說:「不管這事誰在撒謊,當時孟校長的處理沒有錯,這位舉報人既然都致殘了,為什麼不報警,反而來學校舉報,薩仁既然能順利入學,就證明沒有犯罪前科,所以我們當時判斷是有人懷恨打擊報復。」
孟校長也說:「我也不是沒理會,我問了情況,讓他找他們當地的單位,不然怎麼辦?咱們學校還派個調查組跑去下邊查學生有沒有打人,打成什麼樣了?沒這個道理嘛。」
邱書記點點頭:「當時你處理的確實沒問題,不過你是沒看到這兩張照片吧!」
劉校長皺眉,拿起桌上的報紙看了眼:「這種照片能做證據?誰知道是不是擺拍的?再說薩仁當時打了人,就能證明是她打的李主任嗎?這也不能成立。」
「這麼說起來,還真成羅生門了,那就交給公安處理吧。」
劉校長鬆了口氣:「沒錯,不管是薩仁在入校前打人致殘,還是她跟李主任的糾紛,咱們學校都處理不了。大家都相信李主任,薩仁會覺得咱們蛇鼠一窩,相信薩仁……」
他頓了下,看看大家:「哈哈,咱們這裡估計也沒人相信薩仁。」他說著指指報紙上的照片,「確實太野性了,打人的事她乾的出來,那就直接交給公安處理吧。」
京市某療養區,雷老爺子聽見信了,不由笑起來:「來了首都還不安生,又打人了?還打的她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再怎麼樣也不能打老師啊。」
早就退休一直跟在老爺子身邊的勤務兵老姚笑著把那份生態報遞過去:「您看看這架勢,這絕對是囂張慣了,動不動就打人的主兒,庭州跟她不合適。」
雷老爺子看笑了:「這文章誰寫的,把她跟這些野生動物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不過看著還挺和諧的。」
他又翻著看了看,把報紙遞給老姚:「給庭州寄過去吧,讓他也看看,非要選這姑娘,就得做好準備迎接鞭子。」
說完他跟老姚一起哈哈大笑起來,顯然樂得看孫子的熱鬧。
老姚去寄報紙前,又問雷老爺子:「這事要不要插手?」
「再等等吧,要是打人的時候沒有想好退路,那這孩子可就太莽撞了,吃點苦頭才好,不然總這麼囂張遲早惹出大禍來。」
兩人都沒討論這事誰對誰錯,雷老爺子對雷庭州的眼光還是信得過的,再說徐司令也誇讚過薩仁,人品有問題立再大功也拿不了軍中的一等功,薩仁不會有問題,有問題的只能是那個系主任。
軍校頭一年是完全封閉的,雷庭州收到家裡寄來的東西,先翻了翻,看到有薩仁照片的報紙時,先是一愣,然後就笑了起來,看來家裡已經接受薩仁了,不然怎麼會給他寄這份報紙,肯定是知道他的相思之苦。
雷庭州看著報紙上薩仁生動靚麗的臉,心中蕩漾,哪有一點危機感。
首都大學,劉校長等散了會才跟書記說:「薩仁這麼囂張,是因為上邊有人,還不止一個,這事咱們還是不插手的好,李主任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就讓公安來處理嘛。」
書記皺眉:「許老師還說薩仁指責李主任有關係網,誰想到她才是關係戶,還是大戶,那看來李主任應該沒撒謊,薩仁就是因為李主任對她的問責才惱羞成怒打了人,還要倒打一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