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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劉老反省起來,卻沒上前,薩仁嘆口氣,那就只能她自己上了。
薩仁過去道:「那日,你發什麼瘋,你家老周不在嗎?別一會兒又挨罵!」
「他敢罵我?要沒我他出得來嗎?」
那日推開圍著她的護工,指著薩仁說:「你知道什麼啊,沒我他得去坐牢!他除了沒殺人壞事都做盡了,一見形勢不對就想逃,逃得了嗎?我就給他出主意,讓他放火再救火,牛棚里的人馬上就要平反了肯定會回去當大官,他救了大官,人家能不幫他嗎?」
她話沒說完,一直躲著的老周就跑了出來,他行動敏捷得很也不蹣跚了,過來就一巴掌扇在那日後腦勺上,「你說什麼胡話,還不趕緊滾回去。」
薩仁趕緊上前扶住那日,義憤填膺地說:「沒事吧,原來是他放的火?他居然還敢打你?可不對啊,要是他放的火,那他怎麼還把自己的臉燒傷了?」
那日瞪著老周,惡狠狠地說:「那根本不是燒的,是他讓我拿燒紅的鐵板給他燙的,他說牛棚里有兩個人不會信他也不會放過他,必須做得真點,還說這叫苦肉計。」
護工們都驚呆了,她們被使的這些小手段算什麼啊,這兩口子居然敢放火!
薩仁得到滿意的答案,見老周氣炸要打那日,她鬆開手避開了,惡人打惡人,沒必要攔著。
胡博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此時跟劉老站在一起看著,臉色陰沉沉的。
最淡定的是那個不大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傻了,總之看著有點呆,坐在門檻上慢慢啃著手。
這麼多人證聽見那日的話,又有劉老跟胡博士盯著,她再怎麼也逃脫不了了。
薩仁已經給劉老開好了調理的方子,她也沒打算再看熱鬧,準備走人,相信劉老會讓這兩個人受到該有的懲罰。
哪想到劉老讓她等等,薩仁還以為是他鬱結之氣已解,想讓她再給把把脈,哪想到過了會兒,劉老拎回來一袋奶干。
「做事情不要顧頭不顧尾,這奶干你拿回去吧,父母都犯了法,找不到別的親屬的話,這孩子得送去福利院,老周家也沒人吃了。」
薩仁心中一咯噔,這是知道自己做了手腳?也對,她當時衝上去引導那日說真相確實有點突兀,不過她也不怕,反正他們也查不出什麼。
她從袋子裡拿了塊奶干放進自己嘴裡,嚼完了才說:「行,那我就拿回去了,自己家做的,扔了怪可惜的。」
劉老見她自己拿了奶干吃,不由愣住,難道這藥不是下在奶干里的?是自己判斷錯了,就是那日精神病發作,才把這些事抖摟出來的?
第173章 詭辯
薩仁沒解釋,拎著奶干要走,劉老又說:「不管我有沒有錯怪你,以後這些小手段都不要用了,用習慣了怎麼辦?堂堂正正地做事,哪怕暫時懲治不了惡人也沒關係,為了除惡髒了自己的手,不值得。」
「劉老多慮了,我就是看孩子可憐送個奶干而已,怎麼會髒了手呢,不懂你在說什麼。」
「真不懂那就最好了,懂了也沒關係,我不是批評你,是想告訴你沒必要這麼做。」
薩仁沒再辯解,只裝做不懂,拿著奶干走了。
為了善的目的用惡的手段,確實容易走偏,可她只是送了個奶干,恰巧最上邊的奶幹上灑了藥水而已,而且這種藥水對人的身體並沒有傷害。薩仁早就用過一次,自然沒有心理壓力。
其實這種藥水她做了改良,會揮發的。那日要是等一個小時後再吃,就不會有問題,可她拿到後不給孩子吃,自己先搶著吃了,這怪得了誰?在自己這裡中過一次招,還毫無防備,是她自己蠢死的。
那日清醒過來也想起阿古拉跟她說的事,阿媽發瘋前就跟自己這樣,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而且就是在薩仁給她灌了防中暑的藥之後。
她立馬明白自己被薩仁整了,可她被人當做神經病,說出來也沒人信。再說人家當時說了奶干是送給孩子的,結果她一個也沒給孩子吃。而且現在奶干也不見了,當時圍觀的人那麼多,大概是被人順手牽羊了,也沒人去找,反而查起了她原來的案子,還有她為什麼會被放出來。
劉老跟胡博士也受到些牽連,但到底只是受人懵逼,沒人過多追究。
老周跟那日都被收監,孩子送到了福利院,據說沒幾天就有了笑臉,對大部分孩子來說福利院肯定不如自己家,但對這個被親媽各種折磨的孩子來說,福利院就是天堂,起碼到點有人給吃的,不會罵他掐他。
薩仁得知後也總算放了心,直接回了查達。她不知道的是劉老跟徐總司令打電話時說起她:「聰明機靈,醫術怎麼樣先不說,起碼這孩子善良,不過就是手段有點偏激,膽子太大,先看看再說吧。」
徐總司令問清楚了什麼事,倒是覺得薩仁幹得好:「不管她是怎麼用的藥,那女人只是說了實話,並沒有被毒死,有這種手段,她比她哥哥更適合進國安局。不過做媳婦就有點後背發涼了,你說得對,再看吧,沒準小江自己能帶個媳婦回來,也不用咱們給他操心了。」
薩仁完全不知道徐總司令讓自己去干休所還有這層意思,只覺得那日終於受到懲罰,無辜孩子也擺脫了不正常的家庭,自己做了好事,心情十分美妙。
可一回到查達,她就得到了壞消息,查達牧場仍在運營的事不知道怎麼泄露出去,上邊下達了命令,讓馬上解散牧場,恢復各分隊集體勞動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