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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澤美見她這態度心頭火起,踩著高跟鞋蹬蹬地走過來,張口正要說話,對面那人卻舀起一塊蛋糕送到她面前。

    清甜的奶香縈繞在鼻尖,蔣澤美只覺得周身的怒火瞬間被撲滅了。

    「甜不甜?」

    「甜。」蔣澤美說,心神全放在蛋糕上,就著對方的手直接吃了下去,滿嘴的香甜入口,她嘴角露出微笑,但眸中卻流出悲傷的眼淚。

    對方托起她的下頜,欣賞著她流露出的快樂和哀傷。

    人類,真是感情充沛的生物。

    ……

    沙昱川沒管網上的腥風血雨,和桑桑在這邊玩了一天後,才坐飛機回京市。從離開到回來,滿打滿算用了一周的時間,但沙昱川看到客廳里那東西時,甚至些懷疑起自己的眼睛。

    他低頭看著在專心對著牆上植物拍照的弟弟:「你確定你種的是黃瓜,不是絲瓜?」

    這才多久沒見,上面的瓜長已經有一米,比沙昱溪自己還高,而且那粗度也驚人,每根直徑至少十厘米。

    沙昱溪拿著手機給黃瓜拍照片:「你可以買來嘗嘗,就知道是不是黃瓜了!」

    沙昱川知道弟弟賣黃瓜的初衷,一口答應下來。  

    沙昱溪很高興,現在已經有兩人要買他的黃瓜了!他小跑的瓜藤前,特別老道的在瓜身上挨個敲了敲,聽了聽動靜後點頭:「嗯,這幾個瓜也要熟了。」

    瓜熟了,就要賣了。

    黃瓜藤上長了十根瓜,算上訂出去的兩根,他還得給它們找買主才行。

    周末休息的時候,沙昱溪在桑桑的陪同下來到了附近最大的早市。

    那根大黃瓜被他放在小攤前。往常這個時間點沙昱溪還蓋著自己的小被子呼呼大睡,現在卻是一臉興奮地盯著來往的人群。

    這個時間點早市上擠滿了人,沿街兩側都是小攤,賣水果,賣青菜,賣海鮮……還有各種特色小吃,熱鬧聲不絕於耳。

    商販多,人也多,擠滿一趟長街。

    沙昱溪的大眼在人群里飛快地掃視,尋找著自己第三根黃瓜的買家。

    在他盯著人流看的時候,大家也都看著他。實在這孩子年紀太小,大概四五歲的樣子,也和其他擺攤的一樣蹲在地上,面前放著一根綠油油的長條狀的東西。

    有人好奇,想逗逗沙昱溪:「你也賣東西啊?」

    沙昱溪點頭:「爺爺要買嗎?」  

    老人順口問:「你的絲瓜怎麼賣?」

    沙昱溪連忙糾正:「爺爺我這是黃瓜,新品種的。論根賣,一根1000塊。」

    老人一聽沙昱溪的報價立刻瞪大了眼睛:「你這黃瓜怎麼這麼貴喲!」他當沙昱溪來玩的,搖著頭走了。

    一早上這樣的事沒少發生,每次都是聽完價格直接被嚇跑,沙昱溪也不氣餒,繼續睜著大眼睛注視著來來往往的客人。

    桑桑站在他不遠處,見他嘴已經說幹了,從包里取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後給沙昱溪。

    沙昱溪雙手捧著水瓶咕咚咕咚大口喝著。

    桑桑提醒他:「慢點。」

    沙昱溪眨眨眼,餘光還瞅著人群,忽然,他似是看到什麼,匆匆忙忙把手裡的水瓶塞到桑桑的手上,接著主動跑了出去。

    桑桑擰緊瓶蓋,發現沙昱溪攔住一個中年婦女,竭力推銷自己的黃瓜。

    「阿姨,這個黃瓜是我親手種的,沒有農藥哦,吃了對身體好。」

    不得不說,小孩子比起大人來,在某些方面有天然的優勢,至少如果換成了成年人攔住自己,王麗雯早沒好臉色了,只是看到是這麼可愛的小孩,她心裡不但氣不起來,反而軟得不行,這孩子多可愛啊,以後如果自己孫子長這樣就好了!  

    王麗雯看向沙昱溪的小攤,小攤用一塊很乾淨的布鋪著,上面只有那個綠油油的東西,剛才小孩說什麼來的,黃瓜?王麗雯眼裡裝著大大的疑惑:「你的黃瓜怎麼這麼大?」

    沙昱溪:「這是新品種,只有我家有,其他地方都沒有賣。」

    王麗雯點頭:「黃瓜怎麼賣的?」

    沙昱溪立刻伸出一根手指頭:「一千塊錢一根。」

    王麗雯蹙眉,警惕地在四周掃了掃,沒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盯著這邊,這孩子也不像是被脅迫的。

    沙昱溪見王麗雯沒答話,連忙說:「阿姨,我賣黃瓜的錢是要給小朋友買書的……」

    沙昱溪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

    王麗雯的心立刻又軟了,又有愛心又懂事,多好的孩子。

    「行啊,奶奶幫你,別叫阿姨,我這歲數能當你奶奶了。」

    沙昱溪立刻從善如流地改口:「謝謝奶奶。」

    「哎。」王麗雯高高興興應了一聲,一摸兜臉色變了:「奶奶沒帶這麼多現金。」

    沙昱溪立刻從自己褲兜里翻出一張二維碼:「奶奶,可以手機支付。」  

    王麗雯掃了碼,抱著特大號黃瓜離開。沙昱溪抿著小嘴揮手告別,一轉頭後立刻開心地往桑桑懷裡撲:「桑桑,我的黃瓜賣出去了!」

    桑桑整理了一下他有些亂的發:「我看到了,不過你怎麼肯定她會買你的黃瓜?」

    桑桑有注意到沙昱溪一直在人群中挑選顧客,這麼久,只有剛才那位是他主動搭訕。

    沙昱溪臉上的笑容還沒落下去,開心地和桑桑解釋:「因為她的衣服,我在幼兒園裡看小胖的奶奶穿過一模一樣的衣服,小胖家很有錢,他奶奶的衣服也一定很貴!這個奶奶手上還戴著綠手鐲,我知道這是翡翠,特別乾淨,像玻璃一樣!所以她一定非常有錢,這樣就可以買我的黃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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