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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亦寧握住她亂動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突然,他怔住了,臉上的笑容逐步消失。
江洲與溫峻的髮型,都與他差不多。
代駕從後視鏡往後看,康亦寧壓抑住怒氣,按住她的手,不動聲色問道:「是因為他們都是這種髮型,所以你才喜歡嗎?」
萬柳飛快搖頭,把自己本就不靈光的腦袋搖得更暈。她一下倒在康亦寧身前,嘀咕了幾句,他沒有聽清,旋即也無可奈何笑著搖頭。
跟一個醉鬼計較什麼,等到她清醒的時候,再好好跟她算帳。
不過,她清醒的時候好像也沒那麼好對付。
康亦寧覺著更氣悶了。
萬柳頭在他胸前動來動去,他擁住她,讓她靠得舒服些睡覺,她坐起身,手摸了上來,「好硬,換個軟的枕頭來。」
康亦寧已經完全沒有了脾氣,時間已經太晚,他哄著她道:「好,你先睡一會,等下車後我就給你換。」
晚上交通順暢,他們很快到了康氏地產的公寓。萬柳對這裡熟悉,她裝模作樣整理了一下衣服,下車後,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往前沖。
康亦寧見她跟狂風中的柳樹樣左右搖擺,忙從代駕手中接過車鑰匙,追上前扶住了她:「別跑啊,當心摔跤!」
萬柳一本正經說道:「要遲到了,我遲到的次數太多,要洗刷掉遲到大王的稱號。」
康亦寧哭笑不得,累得夠嗆,總算把醉鬼半哄半抱弄進了家中。
他脫掉大衣,又去幫萬柳脫外套,她直接倒在床上打了個滾兒,說道:「我不脫。」
「快起來洗澡,真是髒死了!」康亦寧見她直接穿著大衣往被窩裡鑽,彎腰去拉她,卻不小心被她帶得往床上撲去。
她靈活地翻過身壓住他,笑吟吟命令他道:「別想著反抗啊!」
康亦寧倒在床上,捂著頭吭哧吭哧笑了起來,乾脆躺平任由她胡作非為。
萬柳不客氣上下其手,他也十分配合,她嘖嘖贊道:「以前沒有注意,這身材還很好嘛。不像牛蛙,這裡鼓一塊那裡鼓一塊,胸肌比女人都大。嗯,也不像是白條雞,弱得很,我喜歡...」
康亦寧眼神沉了下去,心跳逐漸加快。她好奇地在心臟位置停了停,又將耳朵貼上去聽了聽,臉頰擦過那一點,癢得他天靈蓋都發麻,忍不住輕呼出聲。
他還有幾分理智,捧住她的頭,啞聲道:「醉鬼,快別亂來。」
萬柳直接甩開他,手撐在他身旁,俯身居高臨下看著他,挑了挑眉,往後坐下去。
康亦寧本就呼嘯著的地方被加了碼,他頓時理智全無,馬上放棄抵抗,乖乖投誠。
酒後的萬柳,好比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的女俠,康亦寧則像是案板上的魚,快樂地任由她翻來覆去煎炒。
酣暢淋漓,直到天光大亮。萬柳酒後運動量過度,直接一覺睡到了傍晚。
睡醒後睜開眼,萬柳看著陌生的房間,眼珠子停住不動了。掀開被子一看,身上還穿著衣服,不過是沒見過的睡衣。
再次小心翼翼提起睡衣領子往裡面看,果然什麼都沒有。
這是江洲的地方還是溫峻的地方?
她又不做人,對他們酒後失德了?
那康亦寧呢?
不能雨露均沾,她覺得自己有點兒渣,在古代,她就是好色昏庸的昏君。
萬柳只剩下遇到溫峻時的記憶,她有些心虛,抓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開一看,消息爆滿。
樂隊群裡面還好,只發了大家一起舉杯歡慶的照片。
溫峻發了好幾條消息過來,都是問候:「到家了嗎?」
「有沒有事?」
「看到了給我回一條,我很擔心你。」
萬柳趕緊回了條:「我沒事,睡到現在才醒。」
江洲的消息倒簡潔,只說道:「我到酒店了,你到了沒有?」
「你還沒睡醒吧?我們出發了,去下一站,春節我會回江市過年,回見。」
還有一條像素已經非常不清楚的視頻,那是他們在學生時代,一起排練時,她搶了他主唱的位置在彈吉他深情唱歌,被他拍下來時的樣子:「當潮水退去,你我被捲入......」
萬柳看得打了個冷顫,果然每個女金剛心裡,都曾住著一個文藝女青年。
萬元戶很直接,無數個語音電話之後,發來的消息就很簡潔有力。
「老子要打斷你的腿,讓你進不了家門!」
「年底了,要殺豬過年!」
她馬上回了條:「跟朋友玩呢,溫峻回來了,給他辦了接風酒。」
萬元戶幾乎秒回:「哦,那你辛苦了,好好招待溫峻,別太欺負人家。」
萬柳呲牙,萬元戶比她長情,她對不起溫峻,拿他擋了刀。
她覺得更心虛了,放下手機下床,這時聽到外面的有動靜,她走到門邊,探出頭去,見康亦寧從外面走進來。
他手上提著個袋子,看到她趴在臥室門邊鬼鬼祟祟的樣子,笑著問道:「醒了?」
萬柳乾笑著點了點頭,其實她還挺想與江洲與溫峻重溫舊夢,畢竟久別重逢,激情無限。
康亦寧前兩天才試過,新鮮感已經打了折扣。
萬柳走出去,四下看了看,皺眉問道:「這是康氏地產的公寓?你怎麼帶我到這裡來了?」
康亦寧把紙袋放在桌上,說道:「我不帶你到這裡來,要帶你去哪裡?你一路跟個猴兒一樣上躥下跳,酒店是公共場合,你要上社會版頭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