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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快出來的林嘯鳴把他的相親對象拐走了。
太久沒一起逛過街,無外乎就是吃飯看電影那一系列,但只要身邊是那個人,再怎麼稀鬆平常的活動都會變得萬分有趣。
電影開場之前陸燼朝接到一通電話,短暫應了兩聲後掛斷,林嘯鳴不是故意的,奈何他作為哨兵聽力實在太好,不免聽到一些對面的聲音。
林嘯鳴:「最近很忙嗎?」
「也還好。」陸燼朝如實回答。
「聽說你現在是神經官能脫敏的主負責人了。」
陸燼朝不意外林嘯鳴會知道這些,他可是情報處格勒尼蘇的人:「只是負責一些和上面打交道還有項目總進程方面的東西,成為首席之後塔那邊一堆事,這兩年實在沒專心去搞研究的時間。」
「溫教授不在嗎?」
「一年前他在住處遭遇襲擊,幸好那天晚上我陪他一起回家了,沒讓殺手得逞,從那之後我從老師手裡接過了負責人的身份,讓他去維多利亞的莊園裡療養了,起碼能保證安全。」
「那你自己的安全呢?」
陸燼朝笑了下:「我起碼有自保能力,想要害我的人也不少,但首先我是個嚮導,謀害嚮導是重罪,其次很少有人能在我手中討到好,要是動手還不知道誰死誰活呢。」
這些事其實林嘯鳴都知道的差不多,但他就是想聽陸燼朝說一遍,從情報文件上看來的消息,和聽最親近之人說起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兩人一直逛到天色漸晚,吃過晚飯回到家中,在林嘯鳴走後的一年,陸燼朝把這棟從哨向學院時期就在租的房子買下來了,這裡真正成為了他們的家。
陸燼朝蹲下身把林嘯鳴的拖鞋找出來,林嘯鳴站在玄關處望著客廳,電視好久沒看了,被蓋了起來。情況和他上次離開回來時差不多,房子裡少了很多人氣,他大概能知道在自己走後,陸燼朝又把家當做賓館住了。
陸燼朝找不到原來的拖鞋,直接給林嘯鳴拿了雙新的。
林嘯鳴換上鞋,走進屋裡,陸燼朝還在相親靜室的時候就把特等功勳章還給林嘯鳴了,這可是嘯鳴用命換來的榮耀,就算兩人關係在親密,自己也不能收。
林嘯鳴回到自己臥室,稍微找了個地方把勳章放好,床上的被子沒疊,顯然昨天晚上陸燼朝在他床上睡的。
一回頭就看到嚮導站在門口,明顯有點不好意思。
「昨晚在哪兒睡的?」
陸燼朝抬頭示意林嘯鳴的床:「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和你自己坦白不是一個概念。」哨兵來到他身前,他貼得很近,胸膛似乎都能隨著呼吸的起伏相碰,更別說鼻尖了。陸燼朝稍微偏過頭一些,防止兩人的腦袋撞上。
只是配合著兩人的身高差,更像是某種調情似的強迫。哨兵低著頭垂眸注視,不放過眼前人耳尖正在泛起的淡淡緋色,呼吸掃過陸燼朝臉頰,氣流甚至順著脖頸鑽進衣領里。
嚮導偏頭的樣子像極了欲迎還拒。
不知是誰主動碰上了對方的唇,身體不穩的晃了兩下,接著被寬厚手掌攬在後腰,掌心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襯衣,被皮膚感知。
今晚肯定會發生點什麼了,就算不做到最後,分別三年的兩人也會儘可能地感受對方。
陸燼朝將他輕輕推開:「我去洗漱一下。」
林嘯鳴讓他先洗,自己轉身整理床鋪,他剛一拽開被子,就發現被窩裡面是一件被揉到皺巴巴的襯衣。
那是他的衣服,原本應該熨好了掛在衣櫃裡,此時此刻被揉到像是一團老鹹菜,出現在被窩中。
林嘯鳴把衣服捏起來,聞了聞,哨兵出色的嗅覺告訴他這上面沾滿了陸燼朝的味道。
平時就抱著他的衣服睡覺嗎……
他等到陸燼朝洗完出來,直截了當地拎著衣服問:「這個怎麼會出現在我被窩裡。」
如果說陸燼朝剛才還只是被親的耳尖有點紅,在看到那團衣服的瞬間,整張臉都燒起來了,他伸手就要把衣服抓過來,被林嘯鳴一抬手躲過。
沒什麼好尷尬的,拿他衣服又怎麼了?陸燼朝控制好表情,理直氣壯道:「忘記給你收拾房間了。」
「真的?」林嘯鳴不太信,他故意將布料放在鼻邊用力嗅了嗅,不太相信地問,「沒幹什麼壞事吧?」
「……什麼叫壞事?」
「比如說抱著我的衣服想我,然後把它弄濕弄髒?」
林嘯鳴的話成功引起了陸燼朝的遐想:三年未能見到哨兵的嚮導深夜獨自躺在大床上,懷裡抱著哨兵留下的衣物,希望能靠上面殘存的氣息安撫心中的寂寞,但思念未能得到絲毫緩解,嚮導雙眸緊閉,抿起的唇和蹙著的眉都表明正在隱忍著什麼,而被子將一切遮掩。
過了一陣,只聽嚮導發出一聲悶悶的哼聲,終於重新睜開眼,眸中是某種難以啟齒地羞澀。
陸燼朝:………………
他雖然確實靠著林嘯鳴的衣服緩解思念,但還真沒做到這種份上。
「不要血口噴人。」陸燼朝一把奪過衣服,將它按在林嘯鳴臉上,「不信你聞聞,哪裡有那種味道?」
「我都快忘了會是什麼味道了。」林嘯鳴拿下衣服,「不如先讓我回憶一下?」
回憶當然要身體力行的回憶,無論陸燼朝還是林嘯鳴,都很久沒有自己弄過,真正忙起來的時候,是連正常生理需求都能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