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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啊。」
「跟我有關?」陸燼朝有些驚訝,他一直都是個不喜歡八卦的人,醫院裡有什麼消息如果不是官方發布,一貫都是最後才知道的,「沒事,說吧。」
「有人說……你和哨兵科室那邊的許雲菲醫生之間關係不清楚,還故意吊著殷齊醫生。」
護士頓了下,趕忙補充道:「當然,我們肯定是不相信的,整個胸外科誰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啊,就是這消息傳得實在太離譜了。」
陸燼朝訝然,他皺了下眉頭,想起那天哨兵科室里都有誰在,心裡大概有了數。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把工作完成好才最重要。」
回到辦公室,陸燼朝閉上眼靠在椅子上,腦海中浮現起去找許雲菲時的經歷和畫面。
那些掩不住的嫉妒目光刺在身上,包含的惡意比他想像中還要深。
莫名其妙的中傷讓陸燼朝厭煩,他是在吊著殷齊嗎?也算是吧,自己至始至終對殷齊都沒有特別的感覺,可他委婉地拒絕過啊,還不止一次,對方在明知得不到結果的情況下還在不斷靠近,最後還能怪在他頭上嗎?
比起自己,陸燼朝更在意的是髒水不光潑向他,還濺在了許雲菲身上,嚮導出於善意伸出援手,卻也成了無聊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一直到晚上下班回家,陸燼朝都興致不高。
林嘯鳴敏銳察覺到了陸燼朝情緒不好,他做好飯挨個端上餐桌,倒也沒多問,只是注意著陸燼朝的舉動。
陸燼朝上班很累很忙,林嘯鳴待在家裡,就承擔起了做飯的責任。
果不其然,吃得比往常少了很多。
林嘯鳴佯裝隨口一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陸燼朝搖頭,意識到自己情緒可能外露的太厲害,他收斂起來,垂下的眼睫遮住眼底神色。
那就是工作上出現了什麼問題。
這段時間林嘯鳴已經將陸燼朝摸清楚了,他是個很重視家庭的人,養父母給了他最多的愛,要不然他也不會在最適合拼搏的年紀回來偏僻的南天星。
而現在養父母去世,陸燼朝在乎的事情就只剩下了工作,他的社交圈子也很小,除了醫院的同事,沒見他和朋友一起出去玩過。
林嘯鳴現在能做的不多,陪伴和引導是他能給出的最好報答。
陸燼朝果然吃得很少,林嘯鳴收拾了碗筷,想著要不要去安撫他一下。
外面的街道傳來車子減速的聲響,發動機熄火和輪胎擦地的聲音有些熟悉,林嘯鳴有所察覺,看向窗外,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外面。
殷齊解開安全帶,深吸了口氣。
他沒想到那天陸燼朝突然來到哨兵科室,更沒想到陸燼朝直接正面對上了阿曼德,陸燼朝被暴躁哨兵拎起衣領時,他驚得心臟都要停跳。
好在最後沒事,哨兵竟然服軟,直接走了。
殷齊從未想過陸燼朝竟然還會有這樣強硬的一面,就連冰冷的眼神和表情都化作魔力,吸引著他目光根本無法移開。
後來陸燼朝回頭看向許雲菲,兩人的小動作讓殷齊意識到,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麼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名為嫉妒的情緒在心中不斷腐蝕,殷齊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陷進去了。
殷齊第一次感覺到了危機感,許雲菲是個嚮導,還是個女人,天然就比他有更多優勢,他這一年來都在陸燼朝身邊,卻沒注意到陸燼朝和許雲菲關係是什麼時候突然好起來的。
殷齊忍不住著急,他再三考慮,決定加快進度。
陸燼朝只是個普通人,而他身為護衛,還有卓越的家室背景,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陸燼朝。
殷齊最後對著後視鏡整理著裝,下車走向陸燼朝家房門。
「有人來了。」林嘯鳴收回視線,對沙發上的陸燼朝道,「你同事,之前來送過東西的那位。」
殷齊?他過來幹什麼?
陸燼朝扭頭看向門邊,他剛一站起身,就傳來敲門聲。
陸燼朝調整好情緒,打開家門。
「晚上好。」殷齊笑道。
「晚上好。」陸燼朝笑笑,他不知道今天殷齊來找自己做什麼,但從對方的裝束來看,大概是一次邀約。
他就算再煩也不能直接撕破臉皮將人拒之門外,側身道:「進來坐吧。」
殷齊走進客廳,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林嘯鳴,哨兵同樣看來,黑眸平靜。
「這位是?」
「我同學的弟弟,上周過來南天星玩,暫住一段時間。」陸燼朝一手搭在林嘯鳴肩頭,道,「這是我同事,殷齊。」
「你好。」林嘯鳴對他點了下頭,沒有表現出任何熱情的成分,面對殷齊,他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哨兵身份。
陸燼朝家裡什麼時候來了個哨兵?殷齊眉頭輕不可查地皺了下,仍對林嘯鳴笑道:「你好。」
「後天晚上有個酒局,請了衛生局主任,還有其他一些業界代表,我父親說可以帶人,你要去嗎?」
「我嗎?」陸燼朝有些意外。
「對,你們科室今年不是有一個晉升名額嗎?我記得你是有資格的。」
陸燼朝明白了殷齊的含義,他的技術確實是整個胸外科翹楚,在覺醒成為嚮導後,手術更加精進,但因為年齡和資歷問題,現在做到副主任醫師就已經到頂了,至於正高級的職稱,還需要再過上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