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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齊被陸燼朝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趕忙側步當在他的身前,硬著頭皮道:「是的,您有什麼不滿可以進行投訴,而不是在這裡亂發脾氣。」
「我就發脾氣,怎麼了?穿著一身白了不起啊?還管著我發脾氣?」
阿曼德抬了下手,殷齊立刻護著陸燼朝後退,哨兵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讓人毫不懷疑他能一拳將兩人打飛。
「你再嚷嚷也沒用,你的同伴只會被你的情緒影響,如果不想讓他瘋掉,就安靜一點。」陸燼朝緊盯著哨兵眼眸,如同要透過那雙褐色眼睛看到靈魂深處,「如果再不安靜的話,就請您出去。」
所有人都為陸燼朝捏了把汗,就連殷齊都快要僵在原地,阿曼德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來自強大哨兵的威壓直讓人通體生寒。
但就算這樣,陸燼朝也不曾表現出任何恐懼。
「陸醫生!過來幫忙!」
許雲菲突然的喊聲打破了對峙,她和另一名嚮導滿頭是汗,單憑兩人的精神力,竟然難以應付眼前狂暴的哨兵。
陸燼朝立刻邁步來到她身邊,一手搭在她肩頭,厚重如海的精神力匯入許雲菲的,立刻給予她足夠的支撐。
在陸燼朝精神力注入的那刻,哨兵身子猛地向上一彈,終於安靜下來。
陸燼朝迅速鬆開手,收回精神力,在引起他人懷疑之前重新偽裝成一個普通人,低聲問道:「我要怎麼做?」
「已經沒事了。」許雲菲喘息著吞咽一口,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謝謝。」
「媽的,到底在搞什麼鬼!」阿曼德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陸燼朝衣領,直接將他拎到雙腳幾乎離地,「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空中涌動,匯聚成透明的絲線,將阿曼德纏繞。
獅子恐懼地低俯下身,喉嚨里發出嗚嗚聲響。
琥珀色的眼眸中映出哨兵狂躁的模樣,陸燼朝面色仍舊平靜:「放開我。」
絲線收緊,穿過哨兵軀殼,緊緊勒住精神圖景外的屏障,在強大壓力之下,屏障上出現第一道裂縫。
阿曼德眼神有一瞬渙散。
「我說,放開我。」
陸燼朝平靜的聲音響在鴉雀無聲的診室里,阿曼德身子一僵,竟然就這樣鬆開手,將陸燼朝放下了。
陸燼朝深吸口氣,他抬手整理好衣領,面無表情地指向診室大門。
「出去。」
阿曼德渾身僵硬地轉身,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出了診室。
獅子屁滾尿流地跟在他身後,仿佛遇見了什麼恐怖的怪物。
死一樣的寂靜。
數秒鐘後,第一個回過神的殷齊率先衝過來,他雙手抓著陸燼朝手臂,急切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陸燼朝回頭看向許雲菲,嚮導朝他笑了下,搖搖頭。
這幅景象在旁人眼中,可謂世界名畫。
殷齊皺了下眉頭,他摸不清陸燼朝怎麼突然和許雲菲變得那麼熟悉了,只能壓住心中的不舒服。
在種種各異的眼神中,陸燼朝硬著頭皮應對完殷齊的關心。
——怎麼感覺又要有麻煩了。
過了許久,見終於沒人再盯著這邊了,陸燼朝鬆了口氣,悄聲對許雲菲道:「許醫生,有點事情想要問你,方便借一步說話嗎?」
第13章
陸燼朝是個綠茶。
消息悄然流傳開來,迅速蔓延至整個醫院,因為同時完成三台高難度急診手術而引得震驚的陸燼朝再一次出現在人們口中。
胸外科的陸醫生不光吊著院長的兒子,和嚮導許雲菲之間還不明不白。
那天在哨兵診室里三人間的每一個舉措,每一個眼神都被做了再詳細不過的解讀,理解出其中不為人知的意思。
據說最後陸燼朝還約了許雲菲私下談了些什麼。
一個普通人憑什麼能同時卷在護衛和嚮導之間?殷齊對陸燼朝的追求已經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搭上了嚮導?
花邊八卦永遠都是傳播最快的,之前陸燼朝所有的行為都被重新分析,一些無意識的舉動成為了故作矜持,那些想要追求殷齊卻得不到他青睞的人將憤恨和嫉妒發泄在陸燼朝頭上,添油加醋地向旁人描述那天的情景。
恨不得立刻把綠茶的帽子穩穩扣在陸燼朝頭上。
有些人篤定,有些人不信,更多的人則抱著吃瓜心態關注著後續發展。
消息很快傳到了胸外科,護士站里值班的護士用筆端戳了戳同伴,小聲道:「對了,你聽說陸醫生的事兒了嗎?」
「和哨兵科室的?」
「是啊,那天許醫生還來咱們這邊找陸醫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我覺得有點離譜,陸醫生什麼人咱又不是不知道,說綠茶太過分了……」
而陸燼朝本人則對此一無所知,他正在病房裡查看情況,上周剛經歷過肝移植的男孩恢復的還不錯,陸燼朝切下他父親肝臟的三分之一,移植給了肝衰竭的男孩。
從病房裡出來,就看到站台里小護士正在悄聲議論著,一副八卦模樣,陸燼朝悄無聲息地走過去,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說什麼呢?讓我也聽聽?」
護士嚇了一跳,她們對視一眼,壓低聲音,對陸燼朝道:「陸醫生,你知道最近傳的那個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