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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眾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下來。
周易卻回答道:「已經裝修完了啊。」
楚辭:「?」
「二月份過年的時候你還去了,你該不會不記得了吧?」周易問。
楚辭沒說話。
周易輕輕地嘆了口氣,頗為可惜地說:「就差新娘搬進去了。」
第29章 雙人成行(八)
楚辭怎麼不記得?他記得可清楚。
新年時周易邀請了眾多同事去他搬進去住不久的新別墅里聚餐,玩到晚上十一點鐘的時候,大家想著別墅都三層了,總該有幾間客房讓他們睡覺,結果當時周易收拾了桌上的酒瓶,直接拿出手機問他們:「你們打幾輛車?」
周易這個人不小氣,看現場有二十多個人,住的地方不在一塊兒,都準備給他們兩人打一輛。
「不是,你家沒客房?我們幾個人擠一間也是可以的。」有人說。
「沒有。」周易理直氣壯地說。
「知道你有潔癖,我們不弄髒你客房!」
「不是,是真沒有。」周易自然地解釋道,「一樓全是遊戲廳,二樓一個房間做健身房,打通了兩個房間做家庭影院,三樓所有房間都是收藏室,東西都塞滿了,在往上是露天陽台,種滿了花。地下車庫也停滿了車,真的沒空間做客房了。」
眾人:「……」
一時間不知道他在秀還是在認真解釋。
「不過我的房間是雙人床,我不介意多睡一個人。」周易當時是這麼說的。
進入組織幾年,誰能不知道他跟楚辭兩人之間那點微妙的關係。
在周易那楚辭永遠是被第一考慮的那一個,放假一塊兒出去玩,別人不來都可以,楚辭不行。背地裡說起楚辭,他說幾句沒關係,別人不行。
解夢和造夢的辦公樓隔了五十多米,每回下班他總喜歡跑去造夢的辦公樓打卡下班,說是這邊人少不用排隊,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有要等的人。
楚辭當初買的房子離基地有些遠,跟其他同事不在一塊兒,下班總是一個人打車回家。沒多久周易就在他家附近買了套公寓,說是這邊清淨,非要開車帶他一起回。
後來買的別墅也跟他家離得不遠,明明那邊房價溢出挺高,他也不在乎。
而楚辭和周易的性格大相庭徑,他的工作是最忙的,一般沒時間去參與同事之間的情感培養。經歷過導師考核的新人對他的評價一般都是不苟言笑、看起來不好親近。
但其實這是誤解。楚辭對待工作嚴肅認真,私底下跟他接觸過一段時間便知道他話其實不少,並沒有傳聞中那麼冷漠。這個反差在周易這裡是最明顯的,也是周易喜歡逗他的原因。
聽周易都這麼說了,大家不動聲色地互相遞眼神,識趣地結伴走了,跟楚辭關係好的同事有多快跑多快,偏偏新來的那位造夢師自覺好心,見沒人跟楚辭坐同一輛車,於是寧願繞一大圈回家也要帶上楚辭。
那晚沒住成,楚辭當時以為周易這布局明顯就是想一個人獨居的,誰知道現在他說這是婚房。
這是連結婚了分房睡的機會都沒給。
周易人已經走到了那棵樹下,他將樹根旁邊的積雪往旁邊撥了撥,果然在雪被下邊看到了露出一個角的黑色箱子,他看到箱子上的特殊鎖,便立刻明白過來了。
周易那話說完後大家都默契地沒有說話,想等著楚辭說什麼,結果楚辭只是認真地檢查起來那副撲克牌,並沒有想接話的意思。
「那個。」柏琳打破了沉默,沒話找話,「那個SOS好巧,我覺得這應該也是一個線索。」
「這不是求救信號嗎?」曉琪問。
周易已經回到了屋子裡,曉琪湊過來看,發現這個箱子的鎖卻是一個按鈕,她問:「這要怎麼開啊?」
「你不是說了嗎,求救信號。」周易按在按鈕上,箱子裡邊便發出了長長的「滴」聲,直到他鬆開手指,那聲音才結束。
「好神奇。」曉琪觀察著,說,「我以為是那種往左右擰的。」
「那個我有經驗。」洛夙說,「一到冬天我調洗澡水溫度,就跟開保險柜似的,微操拿捏得死死的。」
「……」
「那這個是不是要按出什麼代碼來?」曉琪問,「就跟發電報一樣。」
「對,是莫爾斯碼。」楚辭把撲克牌擺到船艙里那張小小的桌子上,模仿著電報的聲音,說道,「國際求救代碼,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連停頓都給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周易忽然覺得這樣的楚辭有些可愛,忍不住調侃:「下回遇上偷心盜賊,請呼救。」
楚辭反問:「這種話也是看雅歌里人家談戀愛學的?」
周易笑得不行。
他有節奏地按著按鈕,三短三長三短,箱子很快打開了。
曉琪湊過來看,裡邊果然有一個白色的三角形徽章,很迷你,只有一個拇指指甲蓋大。三角形徽章的底部還有一圈黑色的線。
周易拿起來看了一眼,發現這並不是一條簡單的線,是一個個非常小的圈組成,有的是白圈有的是黑圈。
「這是什麼?」曉琪顯然也看到了,不由得問,「是線索嗎?」
「可能是。」周易靠近壁爐,試圖把上邊的東西看得更清晰一些。
綠洲,透明面板的作用似乎只有這些,柏琳剛準備放下,聽到胡琉問道:「這裡每棵樹下邊都有石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