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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去找周易。
背後便是泥沙路的跑道,跑道的外圍站著兩個正在閒聊的獄警,楚辭朝著他們走了過去。其中一個獄警見了他皺起了眉毛,老遠朝他喊:「走遠點!」
「我是來替程老大傳話的。」楚辭精準地說出了上層執權者的名字,「他要找周易,你們知道他在哪嗎?」
「周易?」另一個獄警想了想,說道,「剛剛好像看到去廁所了!」
楚辭聞言轉身便朝著公共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這座監獄的房間裡並沒有設立獨立衛浴,洗澡、上廁所都需要到固定的位置排隊,因此這裡的人總是最多的。
隔著老遠楚辭就聽到了裡邊傳來嘈雜的談話聲,他走到門口,憑藉身高優勢朝這裡邊看了一眼,發現在一眾清一色囚服的男人中,果然輕易找到了最高的那個。
周易靠在洗手間的大鏡子上,表情有些散漫。他面前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人正兇狠地看向身邊的另一個男人,命令道:「搜他身。」
男人還沒動作,楚辭已經看不下去,扒開看熱鬧的人群走了進來,聲音突兀地響起:「為什麼搜他?」
連他都沒怎麼碰過周易,別人怎麼敢,怎麼能?!
裡邊的人聞言都看了過來,周易看向他的瞬間眼睛就亮了。
大塊頭冷笑一聲:「你也看他長得帥想搞他?」
男子監獄根本看不見一個女人,犯人私通、暗地裡搞對象是很常見的事情,特別是長得帥一點的還能有不少追求者。
他們新來乍到,恐怕已經打破了裡邊某些隱藏的規則。
「什麼叫搞他。」楚辭斬釘截鐵地說道,「他就是我的。」
「哦?」大塊頭似乎來了些興致,說道,「我們懷疑他身上藏了煙,要麼搜身這個任務就交給你?」
無聊的犯人們終日找不到樂子,一點點刺激的事都能引起他們濃厚的興趣。此時來宣布主權的楚辭正好就是那個新樂子。
而他們想看的恐怕根本不只是搜身。
「行。」楚辭卻一口應了下來,走到了周易的面前,朝旁邊靠得過近的兩個男人說道,「讓開。」
周易完全沒想到楚辭一下子就找了過來,他原本打算跟這裡的頭子打好關係,打探一些信息,楚辭的出現讓他一秒鐘都不想呆在這裡。
這些人的目光太過於熾熱,引起周易的不適。
「你來幹嘛。」周易甚至有心情跟楚辭開玩笑,「想我了?」
對方的那一句「他就是我的」讓周易有些意外,雖然知道這是逢場作戲,但占有欲依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楚辭低著頭沒看他,伸手去摸他的腰線。
「蕪湖!」旁邊有男人吹起了口哨,大塊頭在身後催促,「摸哪兒呢?會不會搜身?」
周易非常同意大塊頭的前半句話,他只感覺到楚辭的手一碰到他,半邊身子都麻掉了。
細小的電流爬滿全身,讓他忍不住輕呼一口氣。
楚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他身上點火,他摸了摸上衣兩側的口袋,把口袋翻出來給所有人看。
緊接著便把手往下移,作勢要摸褲子口袋。
周易一直低著頭看他,能清楚地注意到身前這人的耳朵漸漸染上薄紅,這意味著楚辭害羞了。
這是種奇妙的體驗。
楚辭的表情庫並不生動,17歲未成年時也有哥哥們喜歡逗他,那時候他一臉正直刀槍不入的樣子讓前輩們覺得新鮮有趣,但周易喜歡得很。
隨著年齡增長,想讓楚辭害羞更是想想都覺得不可能的事情。
他好像天生就沒有這種情緒,別說害羞,連不好意思都很少見到。
周易沒忍住,抬起左手,輕輕地捏了一下楚辭的左耳尖。
有些燙,有些軟。
原本只是薄紅的耳尖顏色漸漸變得深了起來。
這動作對目前假扮情侶的兩人來說並不算什麼,楚辭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他點燃了,一陣陣的燥熱。他忍住想歪頭的衝動,快速地翻開周易褲子兩側的口袋。
裡邊什麼都沒有。
想也能想到監獄裡藏煙藏酒是大忌,一個剛來的新人怎麼可能會公然犯事,不過就是有人栽贓陷害罷了。
楚辭剛要退開一些,後邊卻不知是誰伸手推了他的背一把。
他此時心思都在面前的周易身上,沒注意到這一下,被推得直接撲進了周易懷裡。
周易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隨即人群都鬨笑了起來。
「別動他。」周易冷聲警告道,「離他遠點。」
「害羞什麼啊。」那男人嬉皮笑臉地說道,「在這談戀愛還將講究清高呢?」
楚辭一隻手撐在周易身後的鏡子上,回過頭聽見大塊頭朝著人群喊了一聲:「還真沒有啊,那誰舉報的,過來給他道歉!」
一個瘦瘦弱弱的男人上前來,手裡端著一個銀色的牌子,說道:「我看錯了,這個賠給你們。」
這是大門的一次性夜晚通行證,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一般用於獎勵給一周之內表現最好的犯人,對所有人來說是個非常有用的東西。
「這麼大方?」有人起鬨道,「這不給人親一個?」
他帶了頭,其他人便仗著人多一起喊了起來,甚至喊出了節奏:「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