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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撞上一堵人牆。
男人單手扣住她的腰肢,薄唇貼到她耳後,輕嗤出聲:「先前勾我腰帶時,怎麼就不見你紅了臉?」
*
起先。
她木然杵在屋內。
男人坐在床上,身子後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姿態慵懶又風流。
——「知道我是誰嗎?」
之後。
她被眾星捧月地擁簇其中,不經意間側眸,看到了他,問:「你又是誰?」
男人神情微恍,施施然地抬手一揖:「臣,大理寺少卿——謝言岐,參見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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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羈絆(修)
第12章
待褚寧梳洗畢,食案上的膳食已經布好。
劉洪安和顧北為了避嫌,自不會留下用膳。
臨行之前,兩人還是不忘勸道:「侯爺,還是早些去揚州罷。」
陸時琛撥了下扳指,補上方才的解釋:「江南瘟疫,張邈之並不在揚州。」
現在過去了,也只會撲空。
倒不知還有這樣的緣故,劉洪安和顧北俱是一愣。
這時,屋內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曉得是褚寧要出來了,兩人齊齊頓首:「屬下告退。」
***
經昨晚的折騰,褚寧的腳傷又嚴重了些。
在百綺和初月一左一右的攙扶下,她才蹣跚著走了出來。
今晨備下的菜,較之前豐盛許多。
——鱖魚羹、水煉犢,另有鯽魚湯一盅,七返膏和金乳酥一籠。
褚寧是真有些餓了,坐到案前後,便拿起竹筷,大快朵頤。
須臾,一碗粥見底,陸時琛便停箸看了她一眼。
她用膳時異常專注,兩腮鼓鼓微動,不顯粗鄙,倒還有幾分嬌憨之態。
見慣了高門貴女細嚼慢咽、淺斟低酌的從容端雅,乍一看褚寧這般模樣,陸時琛竟生出了幾分新鮮勁兒。
說起來,這已是他和褚寧第二次一起用膳。
昨夜,他們還同床共枕,一道入睡。
如此親昵,都快要越過雷池了。
於是他放下木箸,食指敲了敲桌面,噙著笑,道:「你尚未痊癒,用完後,便回玉漵閣罷。」
聞言,褚寧咬著塊七返膏,愕然地抬頭看他。
這話像是在逐客,可事實確實如此——
她行動不便,若繼續留在此處,不僅不能照看夫君,還會打擾到夫君的靜養。
具體的,想想昨夜便是了。
她伸手去拽陸時琛的袖角,有些委屈,有些歉疚,還有些不舍。
頓了頓,她軟聲道:「夫君這樣關心我,我聽夫君的,等一下就回去。但等我走後,你可一定要聽劉叔的話,好好休息,不能再為課業操心了。至於書院那邊,你可以先讓顧北過去告個假,等你恢復好了,再回去補課也不遲。」
便是陸時琛不曾失憶,在雲隱山人求學的那段時光對他而言,亦是很遙遠了。
現如今,乍然聽見課業、書院這樣久違的字眼,他低低笑了下:「好。」
褚寧覺得不夠,繼續道:「夫君放心,這段時間,我會經常過來看你的!」
聞言,陸時琛笑意微斂,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不必,你行動不便,就不用再過來了。」
他本意,是不想再和她過多親近。
可顯然,她又曲解了他的意思。
她點點頭,笑得眉眼彎彎,道:「多謝夫君關心,我會好好養傷的!等痊癒了我就搬回來,和夫君一起住!」
自她醒來後,便一直和夫君分居兩處。
想來,是夫君憐惜她,怕她因為失憶對他生疏,便不肯打攪驚擾。
她可要趕緊養好傷,和夫君再續以往的情緣,舉案齊眉、恩愛不移。
打定主意後,褚寧便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看著她遠去,陸時琛眼眸微闔,捏了捏眉心。
這褚家還真是奇怪,分明是一窩老謀深算、深藏不露的狐狸,卻偏偏將女兒養得如此純真。
瞧瞧,這才過了多久,褚寧就對他卸下了心防,還深信了他們夫妻間的深情厚誼,總想和他上演鶼鰈情深的戲碼。
他可沒興趣去應付她。
當初在靈感寺救她,是因為他和褚家的恩怨,是因為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
卻獨獨,不是因為情意。
陸時琛摁住眉骨,眉間的褶子蹙得愈深。
恍惚間,蘇季卿的話又迴響在耳畔。
——「我記得當初也是,你為了娶她,又是威逼,又是利誘,還拆了人家好好的一段姻緣,逼的褚家,不得不同意你的提親。」
這番話便似驚雷炸破黑夜,巨石投入湖水。
震動的餘韻化作刀刃,「錚」地一聲,挑斷了陸時琛的某根心弦。
他倏地睜眼,呼吸也隨之紊亂,重重地低喘著。
他捂住胸口,待心潮漸趨平靜,才用食指敲了敲桌面,壓著嗓音喚道:「顧北。」
聞聲,屋外的顧北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拱手一揖:「侯爺有何吩咐?」
陸時琛向後靠了靠,問道:「你可還記得,我當初為何會娶褚寧?」
顧北一愣:「這……侯爺您自己的事兒,當然是您自己最清楚了啊!」
陸時琛撩了下眼皮,眸光微動,眼神似有形般,落在了顧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