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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離去的小師弟們沒聽到的動靜,在房間裡更軟綿地被封閉住了。
去了臨汐城兩日,回到四鏡山後,鑒雲驚喜地發現新入門的小師弟又多了二十幾個。
晚膳後,集結到琴修之所的小少年們圍著鑒雲和三位去了臨汐城的小師弟,興致勃勃地聽他們講述那捉食魂獸的故事。
鴻川麻利地整理好琴台,備好冷泉茶,又在四師兄的位置上多加了軟墊,才坐下來,聽鑒雲如同說書一般地講述著他們的經歷。
「大師兄好厲害。」剛入門還未得見韓知竹的一位小少年眼含憧憬,「我早就聽過大師兄的傳說了!老實說,我就是因為仰慕大師兄的修為和事跡,才努力通過甄選,加入了咱們四鏡山的!」
「我也是!」的聲音此起彼伏,又有一位小師弟帶些緊張問道:「不過,大師兄是不是真的很冷肅啊?聽說他執罰,被罰是不是很恐怖啊?」
「雖然大師兄端方肅正,清冷絕塵,也比較冷淡,但他很講道理,不做錯事就不會被罰。」鑒雲掌控局面,收回話語權,「總之,牢記『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便是了。」
「大師兄來了。」鴻川及時出了聲,「大家各自就位吧。」
少年們立刻利落地對號入座,脊背挺直,屏息凝神。
空間裡安靜到了落針可聞,韓知竹看了看端正的小師弟們,走向了琴台邊。
一片肅靜中,門外傳來一陣輕快腳步聲。
小師弟們只見一人笑意盎然地快步跑進來,到了大師兄身邊,抬手拉住大師兄的衣袖,笑得越發清朗:「大師兄,三師兄剛跟我說……」
沒見過那人的小師弟們互相交換一個疑惑的眼神:他是誰?
鑒雲低聲道:「無妨,是四師兄。」
小師弟們的「哦」還沒默然無聲地落下,就見大師兄手腕一抖。
被四師兄拉住的衣袖便毫不留情地被抖落了。
大師兄果然很威嚴!小師弟們瞬間把脊背繃得更緊了。
只是抖落了衣袖的大師兄卻抬起那原本被拉住衣袖的手,擦去了四師兄唇邊的一點糕點碎屑,竟然還對四師兄漾出了淡淡笑意,聲音也很溫和:「偷吃,當罰。」
小師弟們的「誒」,這一次集體悄無聲息地落下了。
琴修之後,小師弟們心有靈犀地都留了下來,送走韓知竹和程雁書後,立刻又把鑒雲圍了起來。
鑒雲擺出「師門的事我全知道」的師兄姿態道:「是,大師兄端方肅正,清冷絕塵,比較冷淡——但四師兄除外。」
「為什麼?」
「為什麼?」鑒雲忽然看向鴻川,笑著問,「你知道嗎?」
鴻川搖搖頭:「四師兄本來就是個融洽的人,和大師兄融洽也不稀奇吧?」
「不止。」鑒雲終於享受到了他從四師兄那裡得到了第一手情報的得意,「四師兄,曾經為了大師兄受過傷的。」
「受傷?很嚴重嗎?」
「很嚴重。四師兄都快死了!」
在小師弟們一眾「原來如此」「四師兄好厲害」「鑒雲師兄什麼都懂」的感嘆中,琴修圓滿落下帷幕。
而話題中心的程雁書,在走出琴修之所後,便立刻被和他很融洽的大師兄牽住了手。
十指交扣,卻又還想要更多。
清風朗月,層巒疊嶂,天地的宏偉浩渺盡收眼底,卻比不上身邊這個人的輕輕一笑。
那個他即使用盡了畢生清冷和定力也無法抵擋的人,此刻正微微踮腳,唇靠近唇,仿佛要給一個吻,卻又似要非要的若即若離,把一個似有還無的吻翻騰得活色生香,誘得人心灼.熱,不可自持。
手臂一緊,把他更緊地圈在自己懷裡,韓知竹啞聲:「是不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我在想啊……」潮.熱呼吸緩慢拂過唇,移過臉頰,落在韓知竹耳後那一片薄薄的皮膚上。
耳垂被輕輕咬住,濕.潤的舌描摹著他的耳廓:「我想,南極泉,也是活水?」
「你……」心頭的灼熱再也無法壓制,沸騰著成了把這個人徹底揉碎的渴切。
甜軟的聲音如泡了甜羹,浸透了韓知竹心裡每一寸:「天下至寒的南極泉,和至陽的靈力,這般交融滋味,你不想嘗嘗麼?」
作者有話要說:我:我可太愛書書了!
大師兄:抱歉,輪不到你。
第73章
一夜過去, 新的一天又來。如此日復一日,深冬已至,靈力不足的程雁書在韓知竹的全程監督下換上了更為厚重的冬衣, 而魏清游接任掌門一事也已經塵埃落地。
除了他本人, 全四鏡山都覺得本該如此,無人對此決定有所異議。程雁書更是以第一梯隊四師兄兼未來長老的姿態積極主動地領下了掌門大典的總統籌總指揮的工作,誇下海口,無論如何都要搞一出熱鬧喜慶又豐富的好戲來。
到得立春之日, 冰雪漸次消融, 掌門大典也逐漸成形。
直到距離大典尚餘七日之時,程雁書甚至忙得每日都比韓知竹還晚回去房裡了。
晚間琴修後的時間, 被程雁書徵用為了「掌門大典籌備專用」, 日日帶領著鴻川鑒雲和一眾小師弟修習的間隙間熱火朝天地籌備著, 絞盡腦汁變著花樣要把這屬於他三師兄的掌門大典辦得轟轟烈烈。
韓知竹琴修後去和魏清游討論些日常事務,待迴轉來, 程雁書的會還沒開完。他只得置身事外地等著程雁書正兒八經地宣布「散會」後, 才重新進入琴修之所接人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