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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需要彈幕分析,遊戲桌上的氣氛已經開始詭譎。
不少人都若有若無地把視線在徐粟的身上打轉,相信若是被抽中,首先就會考慮拿這個D級開刀。
黑巫師卻還沒有宣布答案,反倒不緊不慢的抽了個國王盲盒。
這位巫魔會的首領露出來的那截手腕蒼白無比,像是多年不見光的屍體,和宗九這副白化病的外貌有的一拼。
【恭喜本輪國王獲得特殊道具:沼澤魔藥(B級消耗品)】
這下圍在遊戲桌旁的那些練習生炸鍋了。
「不愧是S級的遊戲桌,國王盲盒隨隨便便一抽也是B級的特殊道具,真好啊。」
「那你也不看看懲罰是什麼,失敗就當場抹殺了,也得有命享才是。」
「也不知道誰會被點到,這要是打不過別人該怎麼辦啊,當場就抹殺了?」
黑巫師從盲盒中拎起那瓶顏色詭異的深綠色魔藥,在手上晃了晃,看上去一副對這個獎勵十分滿意的模樣。
【請國王任意指定兩位玩家完成本場命令】
系統提示再度重複了一遍。
「那就——紅心7和紅心2。」
黑巫師翻開了自己的暗牌,很好,他沒有坑到他自己。
遊戲桌上,手持這兩張牌的兩個人頓時臉色煞白。
一個是曹鴻濤,另一個則是......許森。
幾乎是在no.8沙啞聲音剛剛落下的剎那,曹鴻濤就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直撲徐粟而去。
可惜他的動作才剛剛施展到一半,手臂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感。
剎那間,一道雖淺卻足夠淌血的傷口橫貫在了他的手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張帶著勁風般深深釘入遊戲桌的撲克牌。
「魔術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鴻濤暴怒。
宗九無視了主系統提示他因為攻擊練習生而扣除生存點數的播報,揚了揚下巴,「沒別的意思,徐粟是我罩著的小弟。你打小弟,老大出手,有什麼問題嗎?」
他看著曹鴻濤還不死心地想上前,彎起嘴角。
「你可以試試,到底是你快,還是我的撲克牌快。正好我在拉斯維加斯兌換了那麼多籌碼,就算主系統要扣也不愁沒地方用。」
森冷的殺氣悄然籠罩了曹鴻濤,後者瞳孔一陣微縮。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只要再敢往前一步,可能真的就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這一幕,徐粟感動得都快哭了,「九哥嗚嗚嗚......」
不過現在還真不是他淚眼汪汪的時候。
因為除了曹鴻濤以外,遊戲桌上另一個被點中的人,正是許森!
遊戲桌上浮動的血紅色數字一秒一秒減少。
三分鐘,整整180秒,不一會就過了小半分鐘。
許森手裡出現了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尖刀。
徐粟咬咬牙,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英勇就義般閉上雙眼,對著許森拉開了自己的衣服。
「老許,做人要有擔當。是我拉你進來的,我負責,你挖吧!大丈夫不落淚,我忍得住!」
一直沉默的許森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徐粟一眼,驀然調轉手裡的刀頭,對著自己的胸口劃拉了下去。
「滴滴答答......」
鮮血如泉涌般從他的右胸下方噴出,白花花切開的肉登時被滿目猩紅覆蓋。
許森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手臂上更是青筋暴起,充滿血絲的眼球死死盯著遊戲桌上紅色的的倒計時。
他的手上沾滿了觸目驚心的血,卻依舊篤定地把剔骨刀伸進了自己的胸口下方,緩緩旋轉。所有人只聽到刺啦一聲。
這剔骨刀是一把F級道具,可以輕而易舉地在瞬間內切開骨頭。
徐粟嚇傻了,「許、老許,這是幹什麼,你瘋了嗎?!」
看他這還沒反應過來的模樣,許森忍著痛,沒好氣地開口,「你能不能動動腦子?九哥剛遞的情報還不夠?」
不少圍觀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霧草,他怎麼對著自己就切下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互相敵對嗎,怎麼突然畫風就變成自殘了??】
少數彈幕突然靈光一閃。
【等等,主系統命令的原文是得到同桌任意一位玩家的肋骨,拿自己的肋骨,沒毛病啊】
【天啊......這個短時間也想不到吧】
【不是,你們發現沒有,主系統這個命令有漏洞。剛剛魔術師攻擊了那個B級,結果被主系統扣除了生存點,因為練習生有不可互相殘殺的鐵律。如果一開始就把目標定為拿其他人的肋骨,不僅難以達成,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得扣一大筆生存點數。難怪許森說魔術師在幫忙遞情報,唉,他真是個好人】
【樓上說的對,我現在仔細想想,三分鐘想要和別人打一架並且取肋骨真的很難,除非從一開始就把目標定位在自己的身上,不僅不需要扣生存點,而且還能完成命令】
【這麼想來,這個C級真的是條漢子】
【可不是嘛,在這種情況下,不僅冷靜還能對自己狠,我看好他】
主系統這是在明晃晃地挖坑給練習生們跳。
人都是自私的,所有人在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都會下意識選擇從其他人身上取骨,而不是自己身上。
這張遊戲桌上看出來這一點的人不少,但大多數都選擇了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