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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循環一直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對弱者殘酷,對強者則狂熱慕強。如果沒有表現出足夠的實力,永遠不會有人看得起你。
賭桌上的人冷眼旁觀。
大家都在這裡看笑話,沒有人會再去開一張一萬籌碼的賭桌。這個C級要麼想辦法湊夠兩萬籌碼,要麼只能灰溜溜的滾蛋。
可能也是覺得這個下馬威還不夠,另一個站在一旁圍觀的B級忽然開口。
「籌碼不夠?」
他下/流的眼神緩緩從白髮青年漂亮的臉上掃過,「你要是願意讓大傢伙們一起玩玩,這籌碼大家幫你湊上也不是不行。」
賭桌旁圍觀的人發出一陣起鬨的笑聲。
「怎麼樣?不錯吧,一萬籌碼可相當於兩條命呢。」
「可別說不錯了,最昂貴的頭牌都享受不到這個價錢。」
雖然這個面色蠟黃的B級是在安東尼示意下開的口,但他打量青年的目光反而越發放肆。
恰在此時,侍者回過頭來,恭恭敬敬地為宗九拉開了賭桌前的凳子。
白髮青年將紫金卡扔到荷官面前。卡片在空中划過優美的弧度,不偏不倚落在荷官面前,浮現出來的電子框上顯示著卡內額度還剩三萬。
三萬!
圍觀群眾皆是大吃一驚,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來。
明明就在剛才,這個白頭髮的籌碼不過才一萬出頭。怎麼可能不過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就飆到了三萬?!
剛剛出言不遜的B級更是不敢置信。他看著白髮青年同身後的侍者低語一句。
也不知道宗九和侍者說了什麼,總之在對話結束後,青年彎了彎嘴角,手肘微動。
下一刻,一張難以被肉眼捕捉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如箭矢般劃破冰冷的冷氣,穿透空間而來。
「啊——」
B級慘叫一聲,徑直跪倒在地,捂住自己脖子上的大動脈部位。
從他指縫中淌出的血液瘋狂洶湧,連捂都捂不住,眼看著就要噴成小溪。
在他的身後,沾染著兇器的血液正靜悄悄躺在地毯上。
鬼牌上的小丑咧嘴大笑,唇角的鮮紅和紙牌邊緣的血液融在一起,更添幾分詭艷。也讓無盡黑暗空間內操縱著人偶絲的男人嘴角越發擴大。
所有人都因為這一幕而震住了。
眾所周知,雖然主系統沒說,但在拉斯維加斯公然傷人絕對是有嚴重懲罰的。
站在宗九身後的侍者也恰在此時開口:「根據規則,拉斯維加斯內不得蓄意傷人。練習生已被扣除一萬籌碼,以示懲罰。」
卡面上的三萬驟減一萬,餘額兩萬,正好在荷官手下凍結,作為本場遊戲的入場費。
「希望每一個主人都能拴好自己亂吠的狗。」
青年冷淡的聲線緩緩響起:「一萬籌碼買一條狗的命,著實有些昂貴了。」
「我也不是次次都願意髒自己的手。」
第26章 斯維加斯
因為直接劃破了大動脈,賭場工作人員們直接上前,二話不說將人從地上抬了起來。
後續不知道是送去醫療艙免費醫治,還是等這個B級自己用五百生存點數保命,誰也不清楚,畢竟B級本人已經因為失血過多直接昏過去,失去自我決定的機會。
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手著實震住了整個中心賭池的人。
【我的天,怎麼做到的!!這也太帥了吧!】
【媽呀,這個新人是不是搞到了什麼特殊道具,額,撲克牌?】
【回樓上,主系統基本沒設置過這種攻擊型的道具,一般都是功能性道具偏多,就連大名鼎鼎的S級道具血色匕首都只對靈異類存在產生效果,這麼兇殘的玩意一看就不是道具吧】
【不是,那你怎麼解釋這副牌能夠把人脖子切開,你家的撲克牌能做到嗎?】
【額......其實我猜,那就是一張普通的撲克牌。因為你們看背面,花色和擺放在拉斯維加斯賭桌上的撲克牌花色一模一樣】
彈幕一陣沉默。
要是用其他的武器那都算了,好歹還算是兇器。
但這可不是什麼武器,甚至根本不被歸於武器的範疇,頂了天也不過說一句玩具而已。
只不過一張平平無奇的撲克牌。
誰會將撲克牌視作武器呢?
可就是剛剛,在眾目睽睽之下,這張薄薄的撲克牌刺破長空,直接劃破了那個B級練習生的脖頸,生生切開大動脈,血流如注,場景可謂震撼至極。
而青年卻安然端坐於賭桌之前,淺粉色的眼瞳飄著微光,神情懶倦。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禁落到他那修長,骨節分明,宛若素白玉瓷的漂亮雙手上。
誰想得到,就是這雙手扔出的撲克牌,竟然能夠殺人於毫釐之間?
意識到這一點的人無不背後發涼,看過來的眼神總算是帶上了些畏懼。
因為帶著新人的前提,又因為兩個懸殊過大的評級,大出風頭的宗九招致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敵意和惡意,想著看他摔下來的人不計其數。
但無限循環一向敬畏強者。只有強者才配得到尊重。
不遠處的中央賭桌上,驅魔人嘖嘖兩聲:「這個新人應該是給自己的手進行局部強化了吧,看這力道,不僅強化了,還是個練家子。」
以他們的眼裡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剛剛那幕和撲克牌的關係不大,反倒對手腕的要求程度相當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