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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荷官將剛剛那個A級的底牌收起,重新回到了賭桌旁。
「下面開始第二輪加注。」
或許是撇去了試探的緣故,又或者是賭桌上只剩下了九個人,這一輪的加注要激烈許多。
作為賭桌上唯一的C級,白髮青年可謂備受矚目。所有人都在猜測他能夠在這張賭桌上走多遠,會不會在這一輪就被刷下來。
驅魔人笑了一聲:「老鬼你下四萬,那我就下個五萬吧。反正我們兩個就是玩玩,把賭注抬太高也沒意思。」
驅魔人本來就是拉著黑衣阿贊過來湊個熱鬧的,他們也不在乎輸贏。更何況貿然抬高賭注還容易拉仇恨。
他能走到如今no.5這個位置,沒加入任何組織,卻和各個組織個人的關係都不錯,本身就是個合格的端水大師,能賣個人情驅魔人一般都會賣。
這個桌上除了S級以外,還有A級和C級,大家都是新人走過來的,其中辛苦都清楚。既然無所謂輸贏,那這種時候就沒必要故意哄抬加注,把人不體面的從賭桌上擠下去。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宗九友好地朝驅魔人笑了笑。
正在這時,他冷不丁聽到旁邊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
金髮聖子將面前的籌碼推出,語氣柔和。
「十萬。」
眾人譁然。
【啊......聖子坐在白頭髮C級的前面,他如果加注十萬,那C級豈不是得拿出比十萬更高的籌碼來?】
【的確是這樣,但問題是我記得這個C級只有剛剛在A級賭桌上贏來的九萬籌碼誒,他不夠十萬,等等,如果籌碼不夠是不是得棄牌?】
【聖子這個操作我怎麼有點看不懂......說起來姐妹們有沒有覺得他好像變了好多,之前在精神病院裡他就看著賀建藍死了的時候竟然還笑了一下,我總覺得他在成為練習生後就有點怪怪的】
【怪怪的+1】
這條彈幕刷出來後,直播間頓時出現了無數不一樣的聲音。
【樓上的不要隨意污衊人好不好,當時精神病院的直播我也看了,聖子大人是空不出手去救賀建藍,你這麼一說還好像聖子故意把人家害死了一樣,當時賀建藍被鬼抓住,聖子後面不也立馬取出大祭司之杖幫忙嗎】
【就是,要不是遇上無解型存在,聖子怎麼可能救不到人】
【這些新人就知道胡說八道。彌賽亞大人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這些老人最清楚了,當初我們還是萌新的時候大人可沒少幫助過我們,你們這樣胡亂揣測別人真的很讓人不適。再說了,這可是中央賭桌,棄牌只需要交五萬籌碼,總比無底洞一樣的下注,到掀開底牌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輸得一乾二淨,血本無歸要好吧】
【對咯,明明聖子就是在幫這個C級,你們還不懂人家的好意,非要曲解,無語子】
......
宗九看向自己右手邊的彌賽亞。
對方的臉上依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蔚藍色的眼眸彎起,像雨後湛藍的天空毫無陰霾。
「不好意思,是我自作主張了。」
看到白髮青年看過來,他輕聲解釋道:「這還是第二輪,等到第三輪恐怕得抬到十萬籌碼以上,現在棄牌的話是最明智的選擇,不要貿然被獎池裡的高額賭注沖昏了頭腦。」
「對C級而言,能拿到九萬籌碼,小兄弟已經很棒了。」
彌賽亞的聲音里隱含擔憂,聽起來就像真情實感為他著想一般。
要宗九真把彌賽亞定位在絕世大好人的位置上,恐怕也不會覺得他這番說辭有什麼不對。
但問題是——
宗九偏偏還就清楚道彌賽亞這個人有大問題。畢竟他最後能在第一個副本拿到S級評價,本身也和揪出了盛鈺和彌賽亞這兩個內鬼不無關係。
聖子絕對不像表面上表露出來的那樣風光霽月。
看似處處體貼為他人著想,實際上全是有利可圖,站在自己利益為出發點,冷酷到令人髮指,切開來比誰都黑。
可惜占卜只有三次初始次數,下一次還得等十二個小時以後,不然宗九剛才鐵定得占卜一下彌賽亞和no.1是不是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繫。
白髮青年不再看他,而是轉頭將紫金卡遞給荷官,「十萬。」
他回頭,迎著一旁金髮聖子有些愕然的眼神,虛偽一笑:「多謝聖子大人的好意,但我對自己有信心。」
「......說不定,我才是那個最後的贏家。」
這番狂妄的發言,別說是圍著的觀眾,就連賭桌上的人也紛紛看過來。
梵卓雙手交叉,暗紅色的瞳孔里滿是深意。
驅魔人直呼好氣魄,看起來十分欣賞他這份勇氣。
黑衣阿贊不動如鍾,改而用一種審視的眼光打量著他。
其他幾個A級和no.10倒是神態各異,其中有人明目張胆的嗤笑一聲,像是在嘲笑這個C級的自不量力。
「這番言論可真是勇氣可嘉。」
惡魔更是慢悠悠地為他鼓掌,暗金色的瞳孔直勾勾地看著對面的白髮青年,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其濃厚興趣的意思。
彌賽亞愣了愣,又立馬掛上柔和的笑容:「是我多此一舉了,小兄弟見諒。」
宗九掛上假意的笑容,揚了揚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
第二輪加注結束。荷官翻開第四張公共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