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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這個認識的程度有多深,但毫無疑問,不管過去如何,現在他們的關係也已經到了負距離接觸的地步。
桌子上早就擺好了一個小小的黑森林蛋糕,被裝裱在銀色的餐盤裡,周圍碎落著冷黑色的巧克力屑。
這是宗九為數不多喜歡的口味。
宗九很少過生日,因為他的生日並不是他真正出生的日子,而是被老修女收養的日子。他真正的生日根本不為人知。
也不知道惡魔到底從哪裡知道這些,不論是生日,還是愛好,亦或者是禮物。
「你怎麼知道的?」
一片靜寂里,魔術師拿起金質的叉子,慢悠悠挑起一塊。
燈光驟然暗了下來,與此同時,蛋糕上的蠟燭也燃起搖曳火光。
「找到這些又不是什麼難事,親愛的魔術師。」
男人低沉的聲音曖昧地貼了上來,一隻手熟練地繞過魔術師身側。
白髮魔術師低頭一看。
藍幽幽的屏幕上,魔術師宗九的個人後援會百科正在黑暗中閃爍,上面清清白白列出來了他的喜好,包括年齡生日身高體重愛好和其他各類五花八門的資料。
這些資料還是他當初剛剛成為魔術師的時候,經紀人公司幫他貼出去的。那個時候的宗九還要更嫩更實誠,幾乎沒有造假內容,全部都真實可信,童叟無欺。
宗九:「......」一時間竟不知道回些什麼。
魔鬼竟然會上網了,好傢夥。
很快,宗九就沒心情關心這些了。
剛剛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喜歡吃甜的惡魔在品嘗過魔術師嘴裡的味道後,煞有其事地評價「寶貝你好甜。」
按照惡魔的歪理,既然宗九過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宗九禮物,那麼按照道理,對方也應該回禮。
「魔鬼還有生日?」魔術師挑眉冷笑。
「當然有,就是今天。」
惡魔一本正經:「所以我親愛的魔術師,你該送給我什麼回禮呢?」
「或者說......」
男人不懷好意地湊近了他,瞳孔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把你自己送給我,如何?」
......
這種事情到底屬於塵世和肉.體的歡愉。魔術師同樣追求著現實的快樂和刺激,只要對方能夠讓他舒服,何樂而不為。
「親愛的,每次都是我幫你,難道你不覺得有些不公平嗎?」
惡魔抱住魔術師的腰,舔了舔嘴唇。
宗九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不要。」
「做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又不能讓我爽,我為什麼要幫你?」
非常魔術師的理由。
如果惡魔不讓他先爽一回,宗九是絕對不會做這種虧本買賣的,就算失憶了他也得想盡辦法在宿敵身上占得上風。而且他真的經常爽完就翻臉不認人,好幾次都這樣,絲毫不講武德。
但那又怎麼樣呢,每次求/歡的是惡魔,又不是他。
然而這一回,男人攥著魔術師的腳腕,沒讓他糊弄過去。
溫度在黑暗中攀升,烏雲背後的冰冷雷電裹挾著金光將人劈開。
魔術師哆嗦著,渾身上下都在痙攣,偏偏難耐地緊閉雙眼,任由額角的汗珠滑落。
惡魔愛極了他這幅隱忍動情的模樣,隔一會兒就要貼過去撩撥他。
「寶貝,你今天好燙,是不是發燒了?」
兩個月後的宗九已經可以摒除初次的不自然,變得習慣起來。
當然了,雖然習慣,現在的他還沒有到失憶前無動於衷,甚至可以反客為主掌握主動權的地步,經常在這方面上還是玩不過沒下限的惡魔,有時候被氣到又不願意聽對方說那些甜膩的情話,氣得渾身泛紅。
就像現在。
「...啊呃...滾!」
魔術師抓住他的頭髮,然後又被毫不在意的惡魔額心相抵,將喘.息和顫抖全部淹沒到唇齒里。
等魔術師恢復記憶後,想起這一切,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一想到這點,惡魔心裡就愉悅不已。
但私心裡,他似乎又不想那麼早結束這一切。
終於,魔術師弓緊了後背,整個人下意識屈成一道優美的弧線。
然而對方卻順勢將人抵到床尾,更加惡劣地研磨。
「梅菲斯特——!」
宗九咬牙切齒地吼出這個名字。
「什麼事,寶貝?」
惡魔愉悅地回應了他。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停下了動作,風歇雨驟。
也就是這麼片刻的停息,宗九成功掌握到了主動權。
他把男人推到牆邊,手勁大到不可思議。
黑髮惡魔佯裝揉了揉自己根本就沒有被撞痛的後腦勺,語氣哀怨。「過河拆橋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每次你都是這樣。」
宗九沒有答話,反倒赤腳踩了上去。
後者發出一聲悶哼,喉結反倒滾動幾下,冷得魔術師足尖瑟縮。
看著又是一片狼藉的床單,魔術師腦門上蹦出了十字路口,黑著臉將它一股腦扔到了洗衣機里。
今晚沒有換洗的床單了,只能睡沙發。
當然了,沙發只有宗九一個人睡,惡魔只配睡地板。
窗外的星星很亮。
青年躺在沙發上緩緩合眸,髮絲垂落在一旁。
他實在是太困了,困到懶得回頭給悄悄爬上來的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