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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可就誤會我了,親愛的。」
惡魔含笑,指了指身前:「你瞧,只有對你,我才會這麼熱情。」
宗九懶得說話,披著床單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著腳走進no.1宿舍的電梯裡,按下了通往自己房間的按鈕。
奇怪的是,他這一番舉動並沒有遭到惡魔的阻攔,甚至他暗自戒備的傀儡線也沒有在黑暗或陰影里現出分毫。
男人就這麼撐著頭,笑眯眯地看著白髮青年離開的背影。
果不其然,就在幾秒鐘後,他周身的場景搖身一變,黑暗房間的邊界開始模糊,逐漸和另一座純白的,充滿了北歐色系性冷淡風格的宿舍融合,最終從中間相連,成為了一座嶄新的新宿舍。
宗九剛剛從電梯裡下來,正準備解開自己身上的床單,去浴室里好好洗個澡的時候,忽然直覺般感到了不對。
然後他一抬頭,就看見不遠處地上躺著的,某位好整以暇,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一轉身再度出現在這裡的黑髮惡魔。
宗九不需要問,都知道這是某些人動用了導師權限,把兩個宿舍給強行拼接在了一起。
「寶貝。」惡魔彎起嘴角:「作為兩方勢力的首領,我覺得我們以後很有隨時隨地聯絡感情的必要。」
「所以......要不要再來一次?」
男人不怕死地繼續發出邀請,愈發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在懲罰副本里和在練習生宿舍的床上,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
被欲.望所控制的魔術師固然美味多汁,但真正令惡魔為之駐足停留的,永遠是這個冷淡又理智,從骨子裡透出瘋狂的靈魂。
如果能夠吃到理智狀態下的魔術師......
惡魔舔了舔嘴唇,嘴角的笑容越發擴大。
然而接下來迎接他的,是一陣從天而降,宛如狂風驟雨般的毆打。
惡魔:「......?」
不得不說,宗九想這麼幹很久了。
他什麼也沒用,沒用武器也沒用特殊道具,就這麼赤手空拳,完全憑藉自己的肉/體力量,一拳比一拳凶,拳拳到肉,期間還特殊招呼了一下惡魔那張看起來就令人牙痒痒的臉,不分三七二十一,總之上手了就是暴打一頓。
後者難得地一聲不吭,不僅沒有反抗,反倒縱容地在中場歇息的時候還收起了周圍可能會導致魔術師不小心跌倒的傀儡絲,籠住白髮青年修長的指尖,幫他揉了揉肩膀,戲謔地問他累不累。此舉反倒襯得惡魔更像一位體貼至極的情人,宗九倒像是恃寵而驕,無理取鬧的金絲雀。
宗九:「......」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赤手空拳毆打一個防禦性高的人著實不是一件多麼明智的事。不僅毫無成就感,甚至還會累到自己。
但鑑於對方如今這幅模樣實在有礙觀瞻,宗九忍了又忍,最終還是一腳踩在惡魔的胸口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魔術師的足尖很好看,就和他的手一樣,每一寸都繃緊,精緻到像是一件擺放在展台內的藝術品。
順著惡魔的角度,他能夠輕而易舉地窺見那件黑被單下流暢優美的小腿,甚至再往上,還能看到隱隱若現的,那些在不久之前他故意留在對方體內,如今因為動作幅度,可憐巴巴淌出來的液體。
男人的金色的瞳孔頓時暗沉下來。
他鎖定了自己專屬的獵物,危險,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就在宗九察覺了他的視線,下一秒就想順勢踩到他臉上的時候,惡魔忽然抓住他的腳.踝,指間猛然一個發力,轉身將魔術師摁在了身下厚厚的地毯上。
被單無力地散落開,鋪到了地面,和交錯的銀白色髮絲一起。
黑與白,最極致的視覺盛宴。
男人讚嘆道:「寶貝,你真漂亮。」
一時大意被暫時壓制的宗九同樣不甘示弱,他直接喚出主系統,原地把剩下所有坑蒙拐騙和恐怖副本包括先前評級得到的生存點數全部加在了身體基礎素質上,冷笑著和惡魔扭打起來。
他們的戰場激烈無比,勢均力敵,不退讓一步,可誰也不會永遠處於下風。
一會兒魔術師攀著惡魔的肩頭咬了一口,力道大地像是要撕下一塊肉;下一秒他就被惡魔從背後掐著脖子,強硬地在後頸上摁上一個深深的烙/印。
鐵鏽般冰冷的血腥味在他們的交鋒中蔓延,無疑成了最助興的東西,讓兩人的瞳孔都染上和往日截然不同的激昂戰意。
不遠處,陰影正緩慢地在戰場之外游弋。
沒有主人的打擾,它們不敢越過雷池一步。
更遠的地方,宗九養的幾隻貓咪全部一股腦嚇得竄到了浴室里,將自己縮成小團躲在浴缸下,平日總是睡不醒的貓眼睜圓,耳朵豎起,時刻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
打著打著,冰冷的空氣似乎沾染上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熱意。
以他們現在坦.誠相見的姿態,出現什麼變化顯然一目了然。
在這種激烈的打鬥與沒有任何阻隔的搏鬥下,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
於是惡魔瞥了眼後者未乾的狼藉,眼眸里暗色愈濃。
他故意露出破綻,等到魔術師坐在他身上,得意洋洋地宣布自己成為獲勝者時,再不懷好意地勾起嘴角,扯著後者纖細的腳腕,猛然將人貫.穿。
宗九抓著他的頭髮,一隻腳蹬在地上,靈敏地脫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