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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用自己拯救了班級,拯救了我]
[現在,輪到我了]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
看完日記後,九班同學一個個面面相覷。
前面都是些日常,最後一頁有諱莫如深。如果想要找到更多線索的話,無疑在前面撕掉的那幾頁里。
宗九率先發問,「你們當初掃除時候還有其他的發現沒有?夾縫裡沒其他的東西了?」
九十九號撥浪鼓一樣搖頭,「當時我們一起擦的講台,裡面除了日記就只有幾張接近滿分的成績單,別的什麼都沒有了。」
宗九沉吟片刻,指著日記本上「畢業照」三個字。
「這個東西,應該會是我們解開謎題的關鍵。」
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一樣是這麼想的。
「可是我們在第一中學這麼久了,也沒聽過這裡有什麼優秀校友展示區。」
練習生們說著,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按理來說,重點中學不應該恨不得把自己歷屆優秀學員的畢業照和光榮榜擺出來看嗎?」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問題】
【沒錯,既然已經找到了事情的源頭,順著排查下去就行了】
【就是我有點在意日記裡面那個不可逆和悲劇,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難不成為了全班同學,以前的畢業生一個個都自殺了?】
【那也不對啊,自殺了還能一起拍畢業照,你當詐屍呢?】
然而很快,這個疑問就在五天後的早晨被徹底揭曉。
有一個B級練習生變成了無面人。
第90章 第一中學
事情發生在第七班。
七班正是土御門所在的班,於上次年級排名里好巧不巧,剛好位列第九。
雖說全年級都是菜雞互啄,但排名最後的班級和排名第一的班級平均分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想要平均分達到六百,對一班來說的難度肯定比七班小太多。
在這種情況下,七班的氛圍更加壓抑。
偏偏七班最後一名還是個S級大佬。這要換成其他班,早就開始冷暴力了。S級的大帽子扣在那裡,誰也沒辦法對土御門說些什麼,只能一個個冷漠以對。
全年級差生的日子都不好過,不僅要努力學習,還得接受同班同學的冷眼,除了梵卓的一班,黑巫師的三班和宗九的九班。畢竟這幾個班有明確領導者,其他班就算選出班長,不少練習生都覺得他們同為B級,不具備發號施令的威能。就算能一起學習,班內歧視現象一樣嚴重。
當然,日子最難過的,還是在第一次月考前,出賣了所有練習生的404宿舍。
他們在助教的鞭打下實在招不住,透露了全年級統一的計劃,被視為叛徒。
好巧不巧,404宿舍里有一個七班的倒數第二名。
也就是這個倒數第二名,被發現變成了無面人。
事情發生在今天早晨。
六點五十宿舍準時奏響廣播,所有練習生都從床上爬起疊被子洗漱。
B級練習生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404宿舍告了密後,其他練習生都不願意和他們來往,於是只有404宿舍內的人和宿舍內的人玩。
一個404的練習生粱明德拎著漱口杯去盥洗室接熱水,回頭正好看到水龍頭前站著他們同宿舍的人。
於是粱明德走上前去,拍拍對方的肩:「這麼早?昨晚複習了一夜?」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刷牙,盥洗室里只能聽到硬毛在牙齒上刮過的「沙沙沙」聲。
粱明德也沒在意,同樣低頭接了杯水,擠上牙膏開始刷牙。
他一邊低頭刷,一邊口齒含糊地說話,「要我說啊,你和土御門一個班是真的委屈了。他還倒數第一,班上的人卻都不敢欺負,偏偏就只針對你,這叫個什麼事啊。」
「誰不想活下去,真要把我們惹毛了,下次考試交個白卷,要死一起死,死也得拖著一個班墊背。」
話雖這麼說,粱明德依舊把聲音壓得很低,不讓其他一起正在洗漱的人聽到。
好在現在時間還早,剛剛敲鈴,盥洗室里只有零零散散兩三個人,還隔得遠。
對方始終沒有應答。
刷著刷著,粱明德突然感覺到了不對。
往日裡七班的倒數第二最是義憤填膺,一說這樣的話題那是絕對得破口大罵。
又怎麼會像今天這樣,詭異靜寂呢?
粱明德抓著牙刷,抬頭從洗手盆里的水面上看了一眼。
只一眼,便叫練習生嚇得魂飛魄散,手裡的水杯打翻在地,骨碌碌轉到了下水道去。
「你、你的臉到哪裡去了?」
粱明德連聲顫抖,腳步後退,手裡拿出了自己的特殊道具。
可尷尬的是,他的特殊道具只對靈異型存在管用,對活物沒有絲毫反應。
一直背對著他的倒數第二轉過頭來。
那張臉面容平整光滑,原先應該有五官的地方全部模糊一片,變成了肉色的背景。
無面人沒有作答,甚至沒有多看粱明德一眼,就像一個按程序行走的機器人般,連邁出去的每一步都似乎能夠丈量距離,端著杯子徑直離開。
......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在練習生里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變成了無面人?」
101宿舍里,新一輪班長會議正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