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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殿下,這是新入伍的士兵,不知禮數,為您致歉。」
好歹面子上讓皇太子過得去些,畢竟它心裡也清楚這是對方給它一個台階下,若是真的想要追究起來,它一個皇太子還沒有那個處置公爵私兵的權力。
不管怎麼說,明面上還是王族為尊,守著它們岌岌可危的尊嚴,那就夠了。
皇太子不好發作,鐵青著臉冷哼一聲,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所有動物看著它的動作。
王儲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一看就知道它心裡估計氣瘋了,但面上偏偏還要擺出一副翩翩有禮的神情,實在叫人忍俊不禁。
它走到門口的馬車旁,泛著綠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馬車門帘,一字一句地說道。
「夜安,公爵閣下。」
眾動物的視線都投向了那輛馬車。
剛才所有人可是都看清楚了,在騎士帶領著那隻貓咪走到門口的時候,馬車裡的人可是直接將他扯了進去。
現在帘子一放下,誰知道馬車裡正在發生什麼。
馬車裡的人低笑:「你喘一聲。」
魔術師被迫跨坐在男人的腿上,雙手被鐐銬拷在身前,透過衣服碎裂的部分還能看到內里蒼白的皮膚,在暗處鍍上一層朦朧冷光。
他坐得很穩,甚至在某些人惡意抬腿的時候,上半身也不見慌亂,反而慢悠悠抬起腿,一腳踩在男人的衣襟上,以免自己就這樣順著低處滑下去。
「滾,要喘你喘。」宗九反唇相譏。
白髮青年沒有穿鞋。一路赤腳走過拍賣會場,難免沾染些許灰塵,如今屈起腿踩在惡魔胸口,不僅把後者整整齊齊的衣服踩亂,也正好方便了後者。
公爵懶洋洋地撐著頭,對宗九居高臨下的挑釁反常地沒有作答,反倒一隻手虛虛攬著青年纖細的腰肢,灼/熱的視線在對方大腿/根/部肆意流連,極具侵略性。
外面的動物們大氣都不敢出,一片肅然。
全部的視線都集中在了馬車門口,等待著那位的回答。
估計誰也想不到,現在馬車內里竟然會是這樣一幅景象。
「那可怎麼辦?」
no.1慢悠悠地說:「如果你不喘兩聲的話,它們怎麼知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
「哦?」
宗九反問一聲,低下頭去,額前的白髮滑落下來,打著轉兒落在他胸前。
在察覺到青年的腳似乎有往下游移,踩到某個危險區域的時候,惡魔終於動了。
或者說並不是他動了,而是陰影動了。
如今夜幕沉沉,繁星月明。
黑暗從天穹落下,包裹著大地。
馬車內本來就沒有點燈,一切的照明全靠窗縫裡瀉進來的月光。
移除了眼部強化能力後,宗九現在也不具備夜視能力,看什麼都是黑乎乎的一片。
陰影中伸出來的那隻手警告般攥住了他的腳腕。
「別亂動。」
手心下移,帶著寒冷徹骨的溫度,將青年赤/裸的腳尖收攏。
足底沾染的灰塵弄髒了惡魔從來都是一塵不染的白手套,灰黑色的痕跡突兀又刺眼。
男人停頓了一下,接下來所有貴族都看到一隻豹爪用鑲著藍寶石的手杖挑開車簾,不疾不徐地在馬車門框邊敲動幾下。
原先遲遲沒有作答就已經足夠讓皇太子感受到輕慢,如今對方這幅傲慢的作態更是叫它差點繃不住臉上強行偽裝出來的神情,指甲在手心掐出血來。
「這隻貓咪太過熱情,稍微有些分/身乏術,故此有所怠慢,還請見諒。」
白髮貓咪冷笑一聲,被鐐銬束著的手一把扯過陰影里的那截領帶。
另一隻冰冷的手同樣從陰影中現身,警告般撫/摸著宗九的後頸,就像對待一隻真正的貓咪那樣,極具暗示性。
被捏住後頸的宗九猛然一個激靈,另一隻腳也踢了過去。
車廂和外界僅僅用車簾阻攔,現在夜色下靜謐到滴水可聞。馬車裡衣料摩挲和兩人的交鋒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見。
特別是在宗九手裡鐵銬撞在馬車車廂邊角,因為行動不便限制了絕大部分動作,最後被陰影中憑空生出的那兩隻手摁在軟墊上的時候。
外邊的貴族彼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曖昧笑容。
它們僅僅只是站在外面都能聽見內里的響聲,看來那隻脾氣性格烈性的小貓咪的確很合公爵閣下的喜歡。
不過它們轉念一想,想起那隻貓咪漂亮到似乎籠罩著一層魔性的容貌,便也紛紛表示理解。
貴族們的癖好多了去了,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怪異,有些動物就喜歡當眾調/教它們的人類。
只有站在寒風中的皇太子,一邊氣得咬牙切齒,一邊又連忙低下頭去,生怕馬車裡的閣下看到它一瞬間扭曲的猙獰表情。
然而現在馬車裡的人哪有心情去看它。
惡魔警告般地抓住白髮青年的腳心。
「多謝太子殿下割愛,夜色已晚,春宵難得,就不多加叨擾各位了。」
屬於公爵npc的渾厚聲線緩緩響起,其中不含任何感情色彩:「替我向教團的主人問好,兩日後的狂歡節,我會帶著這隻小傢伙準時到場。」
「啟程,回府。」
「遵命,閣下。」
守在馬車前的車夫連忙應了一聲,手裡的鞭子無情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