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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賭池裝潢極為豪華,因為開手需要的籌碼高,所以賭桌也不過零零散散幾張,一張與一張之間都隔得極遠,中間空曠的地方漸次交錯著豪華沙發,水果點心塔和香檳酒廊,不似E級區域那般星羅棋布。
除去這些一萬籌碼才能開始的賭桌以外,還有一張賭桌更為矚目。
它呈眾心拱月般被全賭場的賭桌簇擁在正中心的位置。賭桌上方穹頂懸掛著水晶吊燈幾乎有數層樓那麼高,折射出柔和的七彩光芒。
無數個全景攝像頭對準著這張賭桌,不論是位於無限循環的彈幕觀眾,還是位於拉斯維加斯賭場的驚悚練習生,都能在直播間或賭場內部的屏幕上看到這張賭桌上的情況。
正是大名鼎鼎的不限注賭桌。
在最中央的賭桌上,開手需要的籌碼全由第一位莊家而定,最高押注無上限。堪稱一局致富,或者一局輸掉底褲。
從拉斯維加斯任何一個區域都能看到中心賭桌的戰況,所以也鮮少有練習生敢上去打擾。
宗九的視線在最中央短暫停留了一下。
中心賭桌上圍著的七個人,無一例外,全部都是位於練習生頂層的S級。
他們如今這一局的已經加到了底價五萬籌碼,戰況激烈到令人咂舌。
在宗九看過去的時候,將牌壓到桌上的黑髮男人似有所覺般抬頭。
迎著白髮青年的目光,他狹長的黑眸緩緩眯起,微不可查地朝他頷首。
宗九:「......」
他總覺得諸葛暗這個皮笑肉不笑相當具有隱喻,甚至讓他有些受寵若驚的驚悚感。
想起自己在精神病院副本里順勢給人扣了一個黑鍋的舉動,多半不是什麼好現象。
白髮青年也回了一個禮貌的笑容,視線從諸葛暗旁邊金髮聖子身上掠過,重新落到下方的A級賭桌上。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另外一個深灰色頭髮的男人恰好在這時抬眸,暗紅色的眼瞳若有所思地掃了過來。
被賭場拒之門外這麼久,即便現在雙手恢復了比巔峰時期更甚的優良狀態,宗九還是難免有點手生。好在剛剛那把他看似身體放鬆,實際上手指一刻都沒停過,也算是難得的找回了手感。
他這次的目標很明確,不管是用命做抵,還是小心試探,再直接來到最中心的賭池......看似魯莽衝動的舉動背後,都是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
等在一萬籌碼的桌上贏上一把後,宗九就打算直接去不限注賭桌上玩把大的,最好是趕在所有人放鬆警惕的時候,賺他個盆滿缽滿。
守在賭池旁,身穿黑白燕尾服的侍者同他確認:「A級賭桌最少入場需要一萬籌碼。」
宗九揚了揚自己手上的紫金卡,在侍者的指引下,走到了賭桌前。
和低級賭桌白襯衫黑馬甲的普通荷官不同,高級賭桌的荷官們穿戴的制服更為正式,深紅色套裙,絲巾疊的整整齊齊。如出一轍的只有僵硬的笑容。
中心賭池的練習生們面上不顯,實則都在暗自關注著白髮青年的入場。
宗九坐下的時候,賭桌上已經有了其他五位玩家。
他們一個個倚靠在椅背上,面色帶著顯而易見的倨傲,斜睨著他這個在眾位A級中入座的C級。
其中那個白到不正常的白人敲了敲桌:「怎麼讓一個C級入場了?我們這一桌剛剛已經加注到了兩萬籌碼。」
「如果沒猜錯的話——」
安東尼那雙飄著暗紅色的綠眸看了過來,絲毫沒有要自己身上的敵意的意思。
「他手裡只有一萬籌碼,連上我們這個賭桌的資格都沒有吧?」
跟在白髮青年身後的侍者連忙小聲道:「抱歉客人,這一桌玩的是德/州/撲/克。剛剛莊家已經將籌碼抬高到了兩萬。請問您是選擇去其他賭桌開始遊戲,還是繼續在我這裡臨時兌換籌碼?」
中心賭池相當於整個拉斯維加斯的貴賓區,這裡每個玩家在入場時都會分配一個專屬侍者,就是為了保證讓每個玩家在沒有足夠籌碼的時候能夠及時進行兌換。這樣可以省下來去前台排隊兌換的時間,快速開始遊戲。
好傢夥,看起來是想給他個下馬威呢。
看著四面八方投注而來的看好戲的的眼神,宗九挑了挑眉。
如果非要籌碼的話,他也不是不能把自己那副S級道具暫時抵押出去。反正只要在賭場關閉前拿到比之前更多的籌碼,道具就不會被收走。
他背過身去,低聲同侍者交談。
【看來這些A級大佬是鐵了心要給新人一個下馬威啊】
【其實也正常,你們想想,昨天整個A級里拿到單個S級評價的練習生也才不到十個,一個E級忽然拿了主系統的S級,他們想要殺殺他的威風也正常吧】
【正常?他們這樣真的過了,要人家輸了直接就是送命啊】
【習慣就好,無限循環的老規矩了,以前在副本難以碰面還好,現在都參加選秀了,換句話說人人都是競爭對手,要真有對手崛起,把他扼殺在搖籃里才是最正常的行為吧】
【就是,求生者又不是做慈善的,這本來就是一個充滿競爭,人人為敵的比賽啊。樓上一看就是剛進來無限循環沒多久的新人,你的命都拿捏在主系統手裡,還指望人家和你講公平?你看看資本家壓榨你的時候和你講過公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