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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在瘋狂馬戲團副本的時候,他對惡魔說恨無法束縛一個人,但愛可以。
他和惡魔最不同的本質是,宗九承認有愛,可他不懂。
而惡魔不僅不懂,他還嗤之以鼻。
就像徐粟和許森一樣,這是愛嗎?
或許是吧。魔術師想。
愛是犧牲,愛是勇氣,愛是無可畏懼。
可就算宗九能夠知道這是什麼,但要代入到他自己的身上,讓他為了某個人放棄自己的利益,放棄自己的快樂......
某一個瞬間,他的腦海里飛快地掠過一道晦澀陰影,又在下一秒將其掐滅。
不可能。
魔術師永遠不可能因為另外一個人放棄或者犧牲什麼。
「我知道你的來意了。」
宗九停止了這段思考。
他從沙發上站起,語氣平靜:「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考慮的。」
「如果可以的話,勞煩你先切斷通訊,待會等徐粟進來,我會把亡靈書交給他,並且不管結果與否,我都不會透露我們此次談話的內容。」
「好,多謝您的慷慨。」
許森立馬回答道,重新消失在了亡靈書的背後。
會議室里再度陷入一片靜寂。
確定了許森離開後,宗九拿起這本放在茶几上的亡靈書,一邊從系統背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塔羅牌。
他將手指覆蓋在兩個S級道具的上面,瞳孔微沉。
不管如何,宗九對那張代表欺騙的月亮牌始終心懷芥蒂。
他想知道,諸葛暗到底騙了他什麼,又隱瞞了預言的哪個部分。
作者有話要說:是今日份的營養液加更!!
今天鴉鴉也有在好好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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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練習生宿舍
不知道為什麼, 雖然出來的時間不長,但守在會議室外面的徐粟莫名有些不安。
他靠在牆邊,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心裡充盈的喜悅也稍微淡了些,不再啪嗒啪嗒掉眼淚, 腦袋也哄哄冷靜了不少。
天知道他在知道《亡靈書》可以用來召喚亡者並且與其對話時,心裡究竟有多激動。
這兩個副本徐粟都活得渾渾噩噩。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又十分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毫不誇張的說, 所有的一切在徐粟眼裡都像失去了色彩。從此以後他不知道自己將為什麼而活著,他又還能幹什麼。
在拿到了諸葛暗從副本里給他帶回來的許森的遺物《黑母雞之書》後,他渾渾噩噩地一個人在宿舍里待了三天。
徐粟一直在哭。哭累了就倒頭睡,醒來了又坐在床上, 一動不動, 又開始繼續哭。後來哭到眼淚都幹了, 就只好坐著,宛如固定的雕像,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 抱著那本A級道具。
後來他醒了, 因為他看到了書上許森留給他的話。
許森要他活下去。
於是這句話成了徐粟唯一的執念。
他就像驟然蒼老了幾十歲那樣,再也沒有當初的靈動的氣息,將自己活成了許森的模樣。
在孤兒院副本的時候,徐粟差點就要被鬼手抓到了。
那隻手很冷,很冷,冷地似乎要穿透他的骨髓。
有那麼一個瞬間,徐粟想,如果就這樣死掉的話,是不是就能一了百了。
可是他不能死, 如果九哥最後讓許森回來了,他還得打他一頓。
徐粟想著當時自己的模樣,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
他沒有想過,還能夠這樣和許森對話。
僅僅只是對話,就足夠讓他心滿意足,雀躍無比。
徐粟比任何人都要相信宗九。相信九哥一定會創造奇蹟。
他伸出手,看向自己布滿掌紋的手心。
也不知道許森要單獨和九哥說什麼話。該不會想單獨問問九哥這段時間自己的情況吧。
徐粟開始漫無目的地猜測。
想起自己這段時間的頹廢,他不由得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心裡有些懊悔。
就在徐粟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會議室的門忽然傳來輕微的開合聲。
他連忙轉過身去,「九哥!」
從會議室里走出來的白髮青年面色如常,只在眉梢和眼尾帶了些不易察覺的冷肅。
徐粟下意識老老實實地站好,就像一個即將準備挨教導主任訓的小學生,雙手貼在褲縫,站得整整齊齊,筆直端正。
「嗯?」
他這麼喊了一聲,剛剛還沉浸在自己思維里的宗九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徐粟一臉正襟危坐的神情,魔術師挑了挑眉:「怎麼忽然一臉等待批評的模樣?」
「九哥,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這不正開心嘛。」
徐粟撓了撓頭,露出這兩個多月來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他看了眼宗九手上拿著的亡靈書,語氣有些躊躇:「他沒說什麼吧?」
「沒什麼。」
既然答應了許森不會把對話的內容透露出去,宗九自然會信守承諾,「剛才有一點事,我先讓他回去了,你如果要找他的話得重新構建溝通。」
徐粟乖乖點頭。
白髮青年把手裡的亡靈書遞給徐粟:「給。」
看著徐粟歡歡喜喜地收下亡靈書後,宗九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本書是諸葛暗給你的吧?他給你的時候有沒有和你說其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