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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彈幕里說的一樣,新人們被這番話嚇得愣在了原地,一個個面容惶恐,不知所措。
如果想要開賭的話,最低級的E級賭桌都需要一百個籌碼,更別說最頂尖的S級不限注賭桌了。如果連初始賭資都沒有,根本連開賭的資格都不存在。
老人們不屑地瞥了一眼這些戰戰兢兢的新人,徑直走上前去,將自己手上的道具往桌上一放。
「特殊道具,抵押五千籌碼,承蒙惠顧。」
老人並不在意籌碼的多少。
對他們而言,怎麼樣將手中的籌碼變多才是最重要的事。因為無論是直接兌換成生存點數,還是兌換特殊道具,拉斯維加斯里都只認籌碼,不認生存點數。
他們在無限循環里打滾摸爬這麼多年,自然知道拉斯維加斯這個場景是一個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別的不說,就剛才老人們扎堆在查閱了一下賭場可以兌換的道具列表,竟然高達近百種道具,而且皆是聞所未聞,只能在賭場兌換的種類。其中最高道具等級直達A級,價格也說的上一句實惠。
最有利的一點是,這些道具可以自由挑選。有不少高等級的老人手上都擁有著不下一個特殊道具,但因為不合適自己所以一直閒置,也找不到交換的機會。如今好不容易盼到機會了,自然得抓緊。
看著老人們交換地如火如荼。有新人大著膽子上來問,「那......那一顆腎能夠換多少籌碼?」
眾所周知,人有兩個腎。如果實在要失去一種器官的話,首先想到的自然會是它。
「一顆腎可以換一百籌碼。」
「才一百?!」新人們大叫。
工作人員面帶微笑:「主系統的確只給出這個價格,而且只要在E級賭桌贏下一把就能籌碼翻倍,這個兌換僅僅是相對於初始賭資而言。」
「再說了,如果一點風險都沒有的話,那叫做慈善,不叫賭/博。」
一百籌碼剛好能夠去E級賭桌上賭一場。
眾人沉思。
按工作人員的說法,最低等級的賭桌應該不會有多難。要是這點風險都冒不了,那估計三天後的新副本也沒什麼指望了。
新人們咬咬牙,「換!」
「那我用闌尾來換。」
「我用扁桃體來替換。」
......
他們一個個上前,工作人員示意他們在空白紙張上簽字畫押,然後回頭將貯存了籌碼的卡片遞了過來,就代表抵押交易完成。
人體有那麼幾個即使失去也不會有多大影響的器官,只要拿這些器官來兌換的話,便能夠十分輕易地拿到初始籌碼。
至於會不會輸,輸了之後籌碼又要怎麼獲得,這些在新人眼裡都無暇思考。
人人都覺得自己會是那個幸運兒。
就在練習生們排隊的時候,後方忽然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一個器官只能換一百籌碼,人類在你們的眼中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白髮青年慢悠悠地從門口走了過來。
不管是外貌還是外形,他都足夠出色,出色到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辨認出來的程度。
站在賭場中心的練習生們都輕而易舉地認出了他就是昨天那個拿到系統S級評價的E級。
對於剛剛工作人員和新人的對話,宗九嗤之以鼻。
人類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特別是賭場,只要嘗到了甜頭就會越滾越大,到最後站的多高,跌的就會有多慘。
任何一個賭場表面光鮮亮麗,實則都是吃人的地方。
前世宗九會在拉斯維加斯造成那麼大的轟動,說到底不過看不慣賭場莊家對付賭徒的那些齷齪套路,這才愚弄了世人一把,成了賭城拒之門外的頭號不歡迎。
宗九一隻手覆在環形桌上。長長的白髮順著他肩頭滑落,如同月光一般墜在桌面。
「只用一個個的器官來換,那未免太沒有意思,不如玩個大的。」
青年抬起雙眸,淺粉色的色澤在高處吊燈投射的光暈下亮得驚人。
「不知道我這條命,又能值多少籌碼呢?」
群眾譁然。
別說是新人了,就連老人也驚訝萬分,看著他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個瘋子。
【臥槽,上來就玩這麼大?】
【這個新人是不是在主系統那裡拿了個S,所以就飄了啊】
【他是不是沒聽懂規則啊,如果三天後關閉賭場時沒有拿到比抵押時更多的籌碼,那可是會死的。雖說在我們無限循環死了也不算大事,但好歹在恐怖副本里的死亡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但放在賭場,好歹你可以不賭啊,哪有人趕著上來送命的,絕了】
和議論紛紛的練習生不同,工作人員紛紛目露欣賞。環形桌上所有的工作人員清一色為他鼓起掌來,掌聲持續了近乎三十秒才逐漸平息。
「直接用命做賭押,您非常有膽量。」
宗九笑而不語。
他相信,在這個賭場開著的三天裡,會有無數練習生走到這個結局。
「一般而言,練習生用生命做賭押,可以換來五千籌碼。」
工作人員說:「但因為導師的急訊。所以拉斯維加斯將給您額外贈送五千籌碼。」
「導師的原話是:您的美麗和勇氣永遠值得嘉獎。」
又是導師。
宗九心下翻湧,面上卻不動聲色按下手印,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拿起工作人員轉交給他的紫金卡,直截了當地朝著賭池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