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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我看的各種高級副本解說視頻,我懷疑這是個boss】
【只有我一個人還在回想剛才那個S級道具的線索嗎,那可是S級道具啊!】
不知道是不是手術室內太過安靜,還是從木盒中抽出的那根長冰錐太過可怕,講解到一半,褚醫生便無趣地止住了話頭。
「算了,諸位都是患者,想必也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他聳聳肩,「不過沒有關係,你們不需要聽懂,只需要記住這一幕就好了。」
綁在手術台上的練習生開始顫抖。一旁的護工見狀,乾脆用上了最大號的皮革,將他整個人牢牢固定在手術台上,再也沒辦法動彈絲毫。
彌賽亞對眾人不著痕跡地搖頭,指了指照明燈和一旁的護工。
那些身形龐大的護工也牢牢守在一旁。而燈上,一滴毒液便足矣殺死手術室所有人的黑蛇正直勾勾地注視著練習生的方向。毫無懸念,如果他們選擇干涉,它將發動致命一擊。
褚醫生沒有去管病人的那些小動作,他看著手術台上新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充滿了寬容。
「很快,你體內的魔鬼就會被趕走。」
話音剛落,他掀開患者的眼皮,手上那根細長的冰錐毫不猶豫地刺入了新人的上眼眶裡。
冰錐散發著逼人的寒氣,發揮著止血的功效。雖然刺入眼窩,卻只滲出了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的鮮血。
「嗬、嗬。」
新人被整個綁在手術台上,根本無法移動半分,只能咬動著口裡滲出血跡的毛巾。
沒有人給他使用麻醉藥,他臉上淌出的汗和眼眶裡爭先恐後湧出來的淚水足以說明這是一種怎樣恐怖的劇痛。
握著冰錐的手很穩,不僅不停,反而穩定而緩慢地將冰錐推向更深處。
眼眶,眼窩,頭皮......最終刺目了此行的終點——
位於大腦額葉部分的灰質和白質。
等到冰錐沒入到一半,褚醫生拿著量尺比對了一下刺入的距離,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停止了繼續推進的動作。
「真完美。」他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手術台上的新人早已因為劇痛昏死過去。
他的眼皮被冰錐撐開,即使醫生鬆手,冰錐也能穩穩地立在他的頭顱之上,就像展示台的花瓶上插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
所有的練習生都被這殘忍的一幕震在了原地。
「可千萬別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這可是得到過諾貝爾醫學獎的天才發明,朋友們。」
褚醫生笑了,「只要經歷了治療,你們的疾病將會被徹底治癒,絕無復發的可能。」
他重新將手搭到冰錐上,緩慢地在空中開始了轉圈。
靜寂的室內響起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聯想到那根冰錐足以刺入大腦的長度,大家都驚恐地看著白大褂醫生的動作。
手術台上的人明明已經昏死,臉龐上流淌的汗水卻越來越多,肌肉在無可比擬劇痛的侵蝕下呈現著本能反應。
宗九站在一旁,眼皮微不可查地動了動。
冰錐額葉切除術。榮獲1949年諾貝爾醫學獎的手術,同樣也是諾獎史上最大的黑歷史。
這個手術十分簡單,只需要一根冰錐,破冰錘和錘子,便能夠實施。實施辦法是將冰錐捅到患者上眼眶裡,然後用徒手攪動冰錐的方式,將大腦前額葉的灰質和白質搗碎。
當初被實施這個手術的精神病人的確都安定了下來,並且似乎有了好轉的跡象。
手術的後遺症可怕地令人心驚。被實施過手術的人會變得遲鈍,如同行屍走肉,溫順而任人擺布。就像身體還在那裡,而靈魂卻消失不見。
因為大腦的前額葉和人類的智商直接掛鉤。搗碎了前額葉,人類會只剩下本能反應,或者更糟。
但這樣的糟糕落在普通人眼裡,卻是精神病治癒的佐證。
所以它不僅榮獲諾獎,還在二十世紀早中期,在全球範圍內進行了驚人的數萬例。直到1970年才被推翻廢除。
手術僅僅只進行了十分鐘,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當褚醫生將那根融化的差不多的冰錐取出來,看到上面沾著的血液和黃白相交的大腦碎片時,旁觀的練習生都忍不住嘔吐起來。
「手術完畢。這就是本院的終極治療手段。」
醫生隨手將冰錐扔到一旁,「當然......這十分耗費我的精力。除非你們的病情十分嚴重,違反太多規定,一般我們更傾向於選擇電椅療法,簡單省事。」
「現在時間還早,倒是可以給你們做個簡單的檢查。」
他的視線一轉,準確無誤地落到了青年挺直的脊背上。
「12號,你先來。」
宗九跨出手術室的腳步一頓。
第10章 神病院
褚醫生這句話完全沒有要壓低聲音的意思,不少準備走出手術室的練習生都聽到了。
賀建藍猛然回頭,眼神毫不掩飾地在白髮青年和白大褂醫生之間打轉。
不僅僅是他,就連彌賽亞也略帶錯愕地看過來,湛藍色的眼眸裡帶著擔憂。
誰也不知道這個危險的醫生口中的「檢查」到底是什麼,又為什麼忽然點名讓宗九先上。
但毫無疑問的是,宗九沒有任何回絕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