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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專屬名詞都在明晃晃地彰顯著這些教團人員的身份。
他們果然就是二十年前進入這個超S級副本世界的求生者!
確定了這點後,陰陽師心裡一陣窩火。
他和魔術師都猜到了,這些求生者們故意用特殊道具拍攝到污穢的照片,刻意隱藏在日記本里算記他們,極大可能是跳反了。但等他現在親眼確定後,心裡還是氣不打一處來。
正在此時,分系統溫馨提示【靈感檢定,請】
土御門選的就是靈感型,有特殊加成,過這個判定通過的概率極高。
【您的投擲結果36/50,靈感判定成功】
【於是現在,你將腦海里所有零碎的記憶和線索全部串連了起來,並且想通了一些之前想不通的問題,並且得到了新的邏輯和解釋】
按照靈感檢定成功後的邏輯走,很有可能這個世界曾經在二十年前遭遇了什麼大變故,以至於這些求生者們驟然和主系統斷了聯繫,被困在了這裡。
因為趕在被抹殺之前斷了聯繫,所以主線任務也不用做了,甚至這幾隊求生者們還在副本里好端端的活到了現在。
更令人的驚訝的是,在這個動物占據絕對統治的副本里,求生者們竟然也混到了一席之地。
通過剛才擺放在書架上的信息得知,他們甚至搞出了一個邪/教組織,反而回過頭來幫助這個副本的動物統治人類。
土御門想起他們之前在地下農場裡看到的那慘絕人寰的模樣,心裡就是一陣反胃。
許多求生者都是這樣,自私到了骨子裡,永遠只會盯著自己的利益。要不是主系統明令禁止求生者們對npc出手,恐怕不少求生者過副本都會將拉著npc擋刀作為第一條準則。
現在這個副本可沒有主系統監管,這些流落的求生者們當然不會在意其他人類的性命。
在他們眼裡,副本npc永遠都是副本npc,就像玩遊戲的人刷副本boss一樣,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不僅如此,這些倖存的求生者們似乎還在密謀著一件大事,這件大事的主要內容就是兩日後的狂歡節祭典。參與主要人員是土御門和宗九這兩個被他們從主系統那邊強行召喚來的倒霉蛋,具體圖謀的是什麼倒不太清楚,但反正百分百不是一件好事。
這些求生者們莫不是跟著這個副本一樣瘋了吧?
「等等,不對。」
就在土御門兀自使用靈感思考的時候,其中一個教團成員忽然皺眉。
「這裡有人來過。」
他看向書架上擺放順序出現了變化的《蘇塞克斯手稿》,陰鷙的眼神掃過地面上幾個不易察覺的腳印,直截了當地下令:「KP,給我過一個偵查。」
『臥槽!』土御門在心裡尖叫:『分系統,你可沒告訴我他們也有十面骰啊!!』
【這件事情也超出了我的預估範圍】
分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同樣沉默了一陣【不過的確......既然這個超S級副本支持使用十面骰,那麼在二十年前它也會同樣允許進入副本的求生者使用】
【按理來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因為分系統的能量絕對不可能能夠支撐二十年,他們應該是找到了其他能夠給十面骰補充能量的辦法】
而且為什麼還會有人搶主持人的飯碗?
分系統百思不得其解,主持人這麼一個既要應付刁民又要編故事的忙碌活也這麼吃香?簡直好傢夥,有這等好事,它早就退位讓賢了啊!
就在陰陽師和分系統瘋狂對話刷屏的時候,那邊的教團成員也通過成功判定的偵查技能發現了這位不速之客的蹤跡,於是登時冷笑兩聲,直直朝著這邊走來。
既然早已被發現了蹤跡,土御門也就不藏了。
他捏緊手中的道具,忽然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書架,頭也不回地朝著甬道跑去,開始了下一輪的奪命狂奔。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
另一頭,宗九無視了外面僕從和管家們的眼神,直接將門「砰」的一聲關上。
房間裡很黑,唯一的光源還是他手裡的那盞燭台。
兩旁的窗簾將外面的外面逐漸暗下來的天幕遮掩地嚴嚴實實,不讓光線漏進來一絲,伸手不見五指。
宗九記得,不久前他們坐在馬車上的時候還透過車窗看到了日出,看到了亮起來的天際。可現在才過了多久,天空就再度逐漸被黑夜占領,重新恢復夜晚的模樣,烏雲低沉,掩映住背後風雨欲來的閃亮雷光。
這個日出時間未免也太短了點,短的有些離譜了,說沒有問題都不正常。
「距離祭典越近,屬於白天的時間就會越短。」
黑暗裡,端坐在高背椅上的公爵緩緩開口:「等到狂歡節的那一天,一整天都會是黑夜,沒有日出,也沒有白晝。」
宗九沒有回答,反倒十分悠閒地走到床邊,自顧自地躺了上去。
屬於掌權者的床鋪自然貴不可言,也不知道被褥和枕頭是用什麼材料製成,躺進去的時候就像滾進一朵軟綿綿的雲朵里,舒服地讓魔術師眯起眼睛,看起來真的像一隻慵懶的貓。
「你主動過來,看來是剛才的問題終于思考出了結果?」
游弋地陰影緩緩落到青年的床邊,狎/昵地挑起一縷銀白色的長髮。
「不。」宗九懶洋洋地揮了揮手:「我是來給你講睡前故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