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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許森升上A級後,他們都沒有好好聊過天,更別說後來徐粟執意要參加萬聖節活動,兩個人便開始了冷戰。
所以直到現在,徐粟才知道許森的手竟然變成了這樣。
難怪這些天許森為數不多在他面前的時候總是遮遮掩掩。
可惜他也沒時間說什麼了,因為這片刻的鬆懈,繩索毫不留情地將他拖到那片深沉的黑暗中去。
視野里見到的最後一幕,便是許森雙目赤紅的模樣。
黑暗中很靜,靜的出奇。
另一個新人哭喪著臉,「咳咳咳,完了,我們估計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還這麼年輕,就被拉到這倒霉催的晦氣地方,我還不想死啊。」
「早知道就不來參加這個萬聖節活動了,寧願先去找土御門大佬。」
大家都喪的很,試圖說些垃圾話來活躍一下氣氛,可惜他們都被綁著脖子。
雖然現在繩索沒有繼續用力了,但任人魚肉的恐懼依舊如影隨形。
更別說下一秒,在他們頭頂處還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吱聲。
像是什麼東西爬行在繩子上,腥臭粘稠的不明物順著草繩淌下,難聞至極。
透著昏暗的月光,他們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
油膩膩的黑髮順著那張臉流淌而下,緊貼在草繩上,叫人脊背發函。
練習生們嚇得想要放聲尖叫,卻被那股森冷至極的寒氣侵入四肢百骸,冷得牙關都在打顫。
大家都是新人,能用的特殊道具本來就沒幾個,護身符在剛才都用過了。
徐粟想,完了,這一劫估計是逃不過了。
唯一有點遺憾的......果然還是......
他攥緊拳頭,眼前閃過許森焦急的臉龐,痛苦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接下來的時間很漫長。
漫長到疼痛沒有栓緊脖頸,死亡沒有如同預料那般降臨。
安靜了五分鐘後,練習生們都察覺到了不對。
於是所有人顫巍巍地睜開眼睛,卻看到那張漂浮在半空中的女鬼幽幽地開口,眼白泛黃,紅唇如血。
「你們誰會講故事?就是那個,王子和公主最後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的故事。」
......
宗九抓著手裡那張惡魔牌,眼神危險。
這誰也想不到,一個練習生有導師身份,還兼職npc就算了,這會兒又成了遊樂場大逃殺的鬼王?
這一愣神,死神與滑板之間的距離驟然就被大大縮短。
濃重的黑霧從兜帽口滾出,足足有兩人高又漂浮在地面上空的斗篷就像一座小山,光是從背後映照下來的黑影都能穩穩噹噹有三個白髮青年合抱那麼大。
冰冷的吐息似乎近在咫尺,戲謔的輕笑貼著耳邊浮響。
死神似乎絲毫不介意魔術師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宗九冷笑一聲,迅速在滑板上蹲下身體,「主系統難道給閣下發三份工資不成?」
電光火石之間,滑板的側面在水泥地上一個打滑,在彎道上甩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迅速朝著另一片狹窄的當口駛去。
一邊跑,宗九一邊在心裡計算著時間。
七彩遊樂園裡有一個小火車項目,每半個小時發一趟,屆時將環繞整個園內十一個區域進行綜合遊覽,速度不比正常火車慢上多少。
如果他能趁著no.1不備跑到火車上,接下來的路就能稍微省省心了。
園區內無數練習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魔術師和死神在昏暗的夜空中上演著追逐遊戲。
青年從高處躍下,輪胎在鋼板打磨出陣陣耀眼火花,可怖的黑影則在他的身後如影隨形。
就是現在!
宗九踩在滑板前邊的腳一個發力,垂下去的手順勢將滑板從地上掀起,朝著鐵軌旁一撲。老式的綠皮火車周圍有一圈圈卡在火車周圍的鋼索,踩著它就能爬到火車頂上。
他的動作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風掀起的衣擺在空中打轉,一個引體向上就帶著滑板一起跑到了火車頂上。不知道的圍觀者看他這一套還以為是在拍動作大片。
別說是練習生了,還有不少區域的鬼怪也好整以暇地觀看著這一幕,口中發出尖利的叫好聲。
宗九個人直播間的觀眾人數更是呈直線上升,彈幕都對鬼王在他背後窮追不捨的原因感興趣的很。
【有沒有姐妹數一下,這已經跑了多遠了?】
【差不多已經跑完十一個區了吧,絕了,我剛剛看到死神從鐵軌上掠過來......什麼仇什麼怨,兩千多個練習生就盯著一個追,魔術師也太慘了吧】
【慘,魔術師慘。不過他是不是強化了身體,感覺身體好輕好靈活啊,一套追逐動作看下來真把我看傻眼了,我還以為我在看電影......】
【我也想說這個,真的太nb了,這個身段,強化的應該是韌性靈活度和力量吧,我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所需的生存點數,打擾了.jpg】
他們已經在這個園區內跑了兩三個多小時,即便是到了火車上,魔術師也沒有得到太多的喘息時間。
現在整個園區的練習生,包括正在外面圍觀的練習生,直播間的求生者......所有人都知道魔術師倒霉地被鬼王盯上,正在上演著奪命狂奔。
饒是強化了體能的宗九,在這樣高強度的跑動之下依舊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