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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系統, 你能不能告訴我魔術師現在在房間裡幹嘛, 他為什麼不開門啊?」
主系統:【......】
主系統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土御門覺得是不是這個問題涉及練習生隱私所以斷聯了的時候,冰冷的機械音才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我已經把你造訪的消息通知給他了】
言下之意就是魔術師知道了他的來訪。
陰陽師站在原地,露出一個不敢置信的神情。
他越想越可怕, 越想越難過。
在他的想法里, 魔術師已經可能出問題, 主系統都沒法治療。在主系統這句話後,變成徹底沒救,下半身癱瘓倒在床上, 或許已經被不可名狀的邪神徹底用黑暗污染, 精神陷入一片瘋狂,再也無法清醒過來,只能睜著眼睛發出不可名狀地囈語,自然對主系統的消息無動於衷。
那把鑰匙肯定是no.1給魔術師的。
土御門想起當初在第一中學副本的時候,眾目睽睽之下,惡魔就毫不避諱地在所有練習生面前展示他對魔術師的興趣。更別說再之前,拉斯維加斯賭場那會兒,還在眾目睽睽之下從最高座走下來,將自己那支標誌性的玫瑰花贈予對方。
種種種種, 其實早就能表達惡魔對魔術師的與眾不同。
再仔細想想,在假面化裝舞會上和導師共舞的肯定是魔術師沒錯。真假導師里有一個絕對是他扮演的,只不過因為剛開始土御門聽上面那個no.1唱歌跑調所以認錯了人......這不重要!毫無疑問,這兩個人肯定在私底下有著不一樣的聯繫。
一直以來土御門都沒有注意到這點,因為鬼谷子的預言裡大魔王就該和救世主敵對,就像諸葛暗之前在這個臨時聯盟成立時說的話一樣。他們都有共同的目標,就是不讓和主系統合作的no.1得到萬能許願券,把所有人留在無限循環。
說實話,那個時候的魔術師甚至還沒有升上S級,但大家依舊同意了結盟,首先一是在第一中學裡魔術師表現出來能力可圈可點,完全可以作為一個領袖存在,預言當然也在其中占了一部分。
可預言裡說的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可沒說現在這種情況啊!
土御門在心裡翻來覆去,不敢去相信那個最荒誕的猜測。
或許惡魔只是為了擺一個黃金牢籠和床,用來羞辱魔術師呢?
這麼想想好像也說得通,不然為什麼故意留下一把鑰匙,而不是直接帶著魔術師走人呢?
一旦有點難過的時候,土御門就會開始胡思亂想。
他一邊想魔術師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邊腦補了惡魔對魔術師的迫害。
所以在門打開的剎那,陰陽師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
所以等他反應過來後,他一下子從地上蹦起來,露出一個興奮又激動的表情,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充滿兄弟情的擁抱。
「兄弟!!你真的回來了!!!」
剛剛匆匆穿好衣服,打開門的宗九一個沒留意,直接被陰陽師一把抱住,末了還在身上拍了拍,一副哥倆好我擔心死你了的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土御門覺得有點冷。而且這種冷還不是普通的冷,就像那種......嗯,殺氣。
怎麼可能呢。陰陽師安慰自己。
練習生宿舍是最安全的地方,危險的地方只有恐怖副本。現在驚悚練習生比賽都快要結束,主系統也沒搞什麼陰間特殊活動,怎麼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感受到殺氣,一定是自己在瘋狂馬戲團里精神污染太嚴重,一時半會留下的心理陰影還沒回過神來。
肯定是。
宗九:「......」
土御門比他矮不少,所以他略微有些神色複雜地看著陰陽師的腦袋,沉默一下,也學著對方的動作,在陰陽師肩頭錘了一下,以示友好。
下一秒,土御門就聽到背後的練習生宿舍里傳來一聲巨響。
土御門被嚇了一跳,像一隻警覺的小動物那樣鬆開手,探究般地向裡面望了一眼。
可惜魔術師擋在他面前,看不到房間內里的具體情況。
「是不是什麼東西摔壞了,要不要進去看看?」陰陽師擔憂地問。
宗九臉色有些奇怪,擺了擺手,「沒關係,是我養的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土御門好像聽到門後傳來一聲愉悅地低笑。
但很快,陰陽師就被其他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魔術師不伸手則已,一伸手土御門就看見他手上遍布的牙印和紅痕。
但因為距離有些遠,又是一閃而過,所以土御門倒也沒有看太清。
「你的手怎麼了?」
但很顯然,宗九這個快速放下手的姿勢讓陰陽師誤解了。
土御門站在門口,退後一步,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把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回,臉上擔憂的神色愈發濃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平日裡宗九鍾情於寬鬆的襯衫和卡其色長風衣,穿上去的模樣十分瀟灑俊逸,襯得他身形筆直修長,好看極了。
然而今天,魔術師身上卻穿著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周圍一圈白絨絨的毛裹著一張臉,臉色不太好就算了,身上的扣子竟然還從脖子開始扣到腳踝,將渾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連脖子和腳都看不見絲毫。
是真的看不見。
土御門特地往下看了一眼,發現對方似乎赤腳踩在厚厚的毛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