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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裡的彈幕同樣瑟瑟發抖。
【臥槽,你們剛剛誰在那個眼鏡的直播間,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看吧看吧,非要落單,說了落單送一血,就是不聽】
【兩個新人,這裡這麼多大佬,誰沒事會去他們的直播間看啊。果然新人參加驚悚練習生就是送菜,散了散了】
【叫名字都沒人應答,估摸著是沒咯】
「你把過程詳細描述一下。」
宗九的視線輕飄飄地掃過那個放著拖把的髒水槽,一隻碩大的黑色蜘蛛正趴在水龍頭下結的大網上。
「我和眼鏡哥一起來上廁所,他問我要不要一起,我說我不上。然後我就看著他走進廁所,把門關上,這才靠在牆邊打盹。」
盛鈺努力回憶著每一個細節,「雖然我困,但我絕對沒睡著。要是眼鏡從廁所里走出來,我不可能聽不到。而且眼鏡哥上廁所的時候,我還聽見了他的噓噓聲!」
......連噓噓聲都聽到了,看來也是蠻認真的。
白髮青年眯了眯眼,內心掠過原文關於這一段的描述,在病號服長長的袖子裡慢慢攥緊了那支順來的原子筆。
「轟轟轟轟——」
就在此時,最外面的抽水箱忽然發出一陣轟鳴,聲音傳出去老遠,迴蕩在空寂的走廊上,令人毛骨悚然。
他們同時轉過頭去。
下一刻,站在廁所門口的兩人分明看到,從蹲坑上方出水口衝出來的水,赫然變成了粘稠至極的猩紅色!
那是血,源源不斷的血。
「走吧,回去通知大家。」
宗九聳了聳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眼鏡應該是出事了。」
第7章 神病院
「聽說了嗎!昨晚有一個F級出事了!」
清晨七點,在護士將每個病房外的門鎖打開後,所有的練習生就迫不及待地起床,匆匆洗漱過後便聚集在了餐廳,嘰嘰喳喳討論著昨晚的事。
昨晚在宗九把盛鈺送回病房後,他就去了閱覽室,把眼鏡失蹤的消息告訴了彌賽亞。
老人們對視一眼,一致放下了手上搜集情報的事,聯手將整個一樓和負一樓搜了個遍。
第一個死的人通常能夠帶來不少信息。如果能夠找到屍體,甚至可以就此推斷出恐怖發生的源頭。
在無限循環里生存的求生者,沒有點法醫常識都混不下去。
奇怪的是,他們從十點找到了護士十一點查房,幾乎把兩層都找遍了,依舊一無所獲。
最後,就在最後關頭,他們終於在負一樓廁所的髒水槽里找到了眼鏡的屍體。
說是屍體,其實並不貼切。
因為髒水槽里僅僅掛著一顆用木棍搗進腦髓里做成的人頭拖把。
眼鏡是男的,平日裡剪著寸頭,頭髮自然長不到哪去。但偏偏拖把的末端還纏了一圈厚厚布條,不僅把頭顱完美地擋住,也真正的把它固定住,做成了一把可供使用的拖把。
要不是有一個練習生乍然在布條的縫隙里看到了一雙死不瞑目的泛白雙眼,恐怕沒人能想到,就在短短的時間裡,眼鏡不僅身首分離,還就這麼明目張胆的掛在他們搜過無數次的眼皮子底下。
別說是當場看到這一幕的人了,彈幕都嚇得瑟瑟發抖。
「聽說了聽說了,據說那個F級死的很慘,到現在都還沒能把餘下的身體找回來。那些見過大風大浪的老人們都說這麼殘忍的死法實在罕見。」
「唉......老人都這麼說,我們這些新人可怎麼辦啊,難道就這樣等死嗎?」
宗九走進來的時候,餐廳里已經籠罩了一片愁雲慘澹的氣息。
他和盛鈺打了個招呼,輕車熟路地給自己舀了一碗粥,正巧看到彌賽亞端著兩人份的包子油條走過來。
「一起?」
宗九點點頭,跟在金髮聖子身後,坐到了最中央的餐桌前。
除了他以外,這張餐桌上還坐著不少人。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們全部都是昨天晚上沒有吃藥的那一批老練習生,等級無一例外全在B級以上。
其他人都在暗地裡打量這張仿佛眾星捧月般坐落在最中央的餐桌。
「嘁,這白頭髮還真有本事,真讓他混進去了。」
「真是好運氣啊,也不知道那張臉在其中起了多少作用。」
人們竊竊私語,「不說聖子,還有秦也他們,坐著的可都是些大人物。他一個E級,也不怕摔死!」
話雖這麼酸溜溜的說,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服氣宗九那張臉,同時也心知肚明。
這個副本里的核心領導團體應該是分出來了。
往日裡大團隊進副本也是這樣,指揮層指揮,其他人只需要聽從命令就行,完了若是在副本里得了道具,指揮層也有優先分配權,副本結算時生存點數也能拿大頭。
更別說看這個E級和聖子熟稔的模樣。能得了no.7的青眼,往後定是性命無憂,地位不愁。
然而中心餐桌上的氣氛卻有些詭異。
宗九被孤立了。
除了知道他手不方便,幫他熱心拿早餐的大善人彌賽亞以外,這張餐桌上的其他人都有意無意地在無視他。
都成年人了,竟然還搞這種小學生一樣的手段。
宗九哭笑不得。
沒人理他,他反倒還樂得自在,一邊慢吞吞的吃飯,一邊聽其他人交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