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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皆是拼死一戰,下手毫無留情,宮內被波及者無數,除卻降霙所居的冥王宮,其餘宮殿大多成了黑色的廢墟,那些曾經用來點綴黑夜的曼珠沙華也化作廢墟里的淤泥。
鏡靈眼看著因為不死心破碎,法力大不如前的主人被離問打得節節敗退,一時之間心急如焚,絲毫沒有注意到原本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少年消失地無影無蹤。
而幽都城內行走的鬼修們只見著冥王宮的上空光芒大作,雷聲鳴鳴,都大著膽子過來看熱鬧。
不死心為天地之靈凝結而成,那些靠著幽都城的鬼氣與靈石修煉的鬼修們聞到聞到花玥心口的那顆不死心的氣息,只覺得香甜撲鼻,竟是當場流起口水。
「好香啊,那是什麼味道,天哪我受不了了,我要吃!」
「就是,就是,我從未聞到過如此甜美的味道,吃上一口,即便是死了也甘願!」
「好像是不死心散發出的氣味,鬼修指南里曾提到過。」
「什麼,竟然是不死心,吃了可瞬間提高萬年修為的不死心!」
「受不了,我要吃!」
「……」
鏡靈眼見著那些貪婪不要命的鬼修們果真朝著主人撲過去,瞬間化作一棟房子大小擋在主人面前。
那些像是被一堵透明的牆壁所阻的鬼修們竟然越聚越多,就連離問也為之側目。
可花玥一心只想要她的命,連眼皮子也沒抬一下。
就在鏡靈頂得有些吃力的時候,只見一玄衣斗篷的高大男子突然出現在它面前,將那些不知死活的鬼修捏的粉碎。
活著的鬼修們路上露出見鬼的表情,指著他大叫:
「那不是打擂台的魔頭晏無崖嗎?」
鏡靈這時也愣住,盯著他呆呆的沒有動彈。
他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在這兒?
它看了一眼主人,她儼然是瘋魔狀態,看都沒朝他看一眼,一心只想殺了離問為百里溪報仇。
男人不說話,冷冷瞥了一眼聚在一起足有百眾的鬼修,目光停留在也湊在裡面看熱鬧的金掌柜與其身邊掛著兩條骷髏胳膊的胖臉鬼修身上。
金掌柜暗道「不好」正準備跑,人已經被人提至半空,懸空而立。
男人掌心向上,赫然出現兩張雪白宣紙。
他冷冷道:
「去給我殺了他們。」
其餘鬼修們還沒搞明白什麼事兒,就見到萬鬼街賭坊的金掌柜與其身邊的隨從哭著一張臉朝他們撲去。
離問這時回過頭來看著那一身玄衣,只露出眼睛的男子,越瞧越覺得他那對眼眸實在眼熟,下意識地去尋那個人類少年,果然見他消失地無影無蹤。
她心中隱約有了某種猜測,正要說話,眼前的男人祭出一把蓮花縷空的玄鐵劍朝她刺來。
離問一個閃身躲開,又看看眼前已經儼然已經入魔,眼裡只剩下殺意與痛苦的紅衣少女,化作原形,伸出利爪朝她的心口撲去。
「找死!」
他手持長劍,飛身擋在花玥面前,朝著離問額頭上的角刺去。
麒麟全身堅硬如鐵,任何法器都不能輕易刺透它的鱗甲,唯有額頭的角是麒麟的軟肋。
角雖然是軟肋,可知道的人甚少,且能夠傷到她的放眼六界又有幾個!
離問原沒有把眼前的男子放在眼裡,誰知他的劍氣擦著她的腦袋而過,她頓時只覺得角劇痛無比,後退數十丈,化作人形,惡狠狠地看著他,捂著血流不止地地方,「你到底是誰!」
他不說話,持劍朝她刺去。
離問手中的赤色長鞭纏著他的劍身,想要毀了他的劍,誰知反被他的劍頃刻間砍成碎片。
不多時的功夫,離問被他打得毫無反手之力,身上被他捅了好幾個窟窿來。
離問自化形以來,受哥哥庇佑,從來都只有她欺負旁人的份兒,沒想到今日卻被人當著幽都城一眾的鬼修的面被人打成這樣,怒不可遏,化作一座足有一座宮殿大小的麒麟,朝 男人噴起火來。
誰知那人不慌不忙地閃開,反倒是整座冥王宮被她毀了大半,被波及到的鬼修被她噴出的麒麟火燒得發出會鬼哭狼嚎的聲音。
一旁的花玥手持時空鏡,直直朝著她頭上的角狠狠打去。
*離問來不及閃躲,被她重重一擊,化作人形倒在地上捂著鮮血淋漓的頭哀嚎不止。
花玥乘勝追擊,眼見著離問就要被她手中的時空鏡穿胸而過,突然一抹玄色的身影擋在離問面前,反手朝花玥擊了一掌,將她震出一丈開外。
離問哭道:
「阿勉,你來救我了!」
姜勉還未開口,花玥祭出時空鏡再次朝離問打去。
他一把抱住離問,硬生生挨了一下,嘔出一口血來。
這時上空突然轟雷陣陣,瞬間點亮漆黑的夜空,無數道湛藍雷火如同流星一般划過天際,劈頭蓋臉朝著花玥的面門打去,她卻恍若未覺,一心只想要殺了離問替百里溪報仇雪恨。
眼見著她就要被雷火劈中,玄衣男人一把抱住她跳出一丈多遠,這才免於了雷火之痛。
殺急了眼的花玥就像是才看見他似的,終於抬眸看他一眼,才對上他的眼睛,頓時愣住。
她伸手摸摸他的眼睛,血紅的眼眶滾出兩道血淚來。
「百里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