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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貴險中求!」
金掌柜眼睛一翻, 精光盡顯,「你不說, 我不說, 大人怎麼會知道,怎麼, 你想告訴大人?」
「哎呦,看您老說得, 這兒我哪敢啊!」
鬼仆急道:
「我這也是跟著金爺發財不是!」
他說著立刻從懷裡掏出一顆還沾著血的心肝,神秘兮兮的遞上去,「這是給您的孝敬,還新鮮著呢,您趁熱吃。」
金掌柜臉色稍霽,伸手接過一口吞下咽了,打了個嗝,指著旁邊高台上的法器道:
「去把那個鐲子拿過來給我瞧瞧,指不定啊,她明天還來。
等她明天來了,這鐲子就不只這個價了!」
那鬼仆麻溜地把那個鐲子拿過來捧給他看,十分稀奇道:
「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玉鐲子,您怎麼開這個高的價,更奇怪的是居然還真有人傻乎乎去買。」
「你懂個屁!」
金掌柜小心接過鐲子,拿著一旁的鏡片仔細觀察著上面的紋理,在最裡面一處不顯眼的位置看到兩個字。
花玥。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姑娘的名字。
他道:
「起先我也以為這是個普通的鐲子。
可現在你看——」他說著將它放進一個放置了清水的碧綠容器里,只見原本烏黑的鐲子上面像是有一層表皮脫離,很快地,只見上面雕刻的蓮紋像是活過來一般,繞著鐲身緩緩滑動,周身散發著奇異的光芒。
鬼仆大驚,「這,這是魔族之物!」
「算你有點兒見識!」
他小心翼翼的把鐲子從水裡撈出來,誰知一個不小心,那上面的蓮花竟然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竟生生咬下一塊來!
「您沒事兒吧!」
鬼仆連忙伸手去摸,誰知才碰到,那吃了手指的蓮花竟然順著他的手腕爬上去,很快地,他整條胳膊變成白骨。
金掌柜連忙掏出一塊黑色的布蓋住那鐲子,光芒瞬間被遮擋住,那墨蓮倏地一下縮回鐲子。
鬼仆一張青白色的臉透出死氣來,抱著那條胳膊大驚,「這,這是什麼怪物!」
金掌柜也不敢再看,把鐲子放到一旁,拿東西包好斷指,氣喘吁吁,「這乃是用上古罕見的烏玉雕琢成的一對同心鐲,原本是一對的。
據說兩個鐲子之間相互之間會有感應,且修為厲害的那一方還有替修為差些的消災擋難。
只是這鐲子被人施了法,根本就看不出來,只覺得與普通鐲子無疑,若無是有這個容器,我也看走了眼。」
「原來如此!」
鬼撲忍著疼,道:
「那賣一萬靈石確實不算貴。
只是那個小姑娘怎麼會有這等東西,看樣子,她好像並不知道。」
他話音剛落,只見面前出現一個身著玄色斗篷,身量頎長,只露出一對眼眸,周身鬼氣森森的男子。
金掌柜一對上他深邃冰涼如同深淵一樣的眼眸打了個冷顫,連忙起身,「您有事兒?」
他聲音低沉,「我來買東西。」
金掌柜忙道:
「您買什麼?」
「一個玉鐲。
我愛妻之物。」
金掌柜連忙把容器里的鐲子推到他面前,「您說的是這個嗎?」
男人伸手從容器里拿出鐲子。
只見原本一碰著就亂咬人的鐲子在他手裡一點兒事情都沒有,不但如此,那上面的墨蓮居然還服帖的在他手上親昵的蹭了蹭。
金掌柜心中大駭,知道眼前這個非一般人物,也不敢獅子大開口,忙道:
「收您一萬靈石。」
「一萬靈石啊,」男人冰涼刺骨的眼神斜睨了他一眼,「賣便宜了。」
金掌柜一時怔住,「那您說多少?」
「至少十萬。」
「十萬?」
一旁的鬼仆眼裡閃過一抹貪婪。
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金掌柜也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臉激動地撥弄著手中的金算盤,「您是給銀票,還是如何?」
「銀票。」
「那好。」
不等金掌柜朝他伸出手,又聽他道:
「給我。」
金掌柜這下徹底呆住,再抬眸看他,只見眼前的男子眼神冰涼刺骨,像是來自北妄海最深的無盡深淵裡才有的黑暗。
「您這是明搶!」
一旁的鬼仆聲音拔高。
「是又如何?」
男人斜睨他一眼,瞬間的功夫,鬼仆連一聲疼都沒來得及喊,另一條完好的胳膊上的皮肉被他手心裡爬出的墨蓮吞噬地乾乾淨淨。
活了幾千年,向來最是懂得審時度勢的金掌柜立刻顫抖著手從自己的腰包里拿出十萬靈石的銀票恭敬的遞到他手上,「您拿好。」
他不接,掃了一眼桌子,「你的金算盤我很喜歡。」
金掌柜:
「……」
那算盤也是一件上好的防身法器,在他手裡都快盤了千年,已經成了習慣。
可他哪裡還敢多一句廢話,立刻將算盤一併給他。
他沒有接,手裡突然顯出兩張白紙。
「你們把這個也簽了。」
金掌柜看著那張契約,遲疑,「這,這恐怕不行。」
男人道:
「簽了你們還可以活。
不簽,現在死,你們選一個。」
金掌柜看著那張契約,又看看眼前的男人,正猶豫,又聽他嘆了一口氣,「我等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