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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一定是你這個賤人!
你嫉恨夫君喜歡我,而拋棄了你, 才叫人放的火!」
「周嬋嬋,你自己人老珠黃, 留不住你男人的心,平日裡裝瘋賣傻博取大家同情也就算了, 沒想到背地裡卻如此骯髒下作!」
「大伙兒都過過來看看啊,這個沒人要的毒婦因為自己男人不要她,她就殺人放火啊, 殺人了啊,放火了啊!」
「周嬋嬋, 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啊!」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不下蛋的老母雞!」
「……」
*花玥還沒走到嬋娟茶樓門口, 隔著一條巷子就聽見劉蔓蔓尖聲辱罵周嬋嬋的聲音。
到了近前才發現人多得很,茶樓門口就圍得里三層外三層,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攢動。
不遠處兩層的鋪子二樓上面也都陸續開窗, 探著身子朝嬋娟茶樓張望。
百里溪牽著她往裡走。
人們一大早被那尖酸刻薄的劉蔓蔓毒了眼睛,此刻見一白袍美少年拉著一個長相冷艷的少女走來, 頓覺神清氣爽, 自發給他二人讓出條道來。
緊跟著的王掌柜也趁機鑽了進去。
花玥才進到最前面,就見到跟個燈籠似的女人站在那兒指著一身素色衣裳身形纖細, 面無白色的周嬋嬋,滿口「賤人」, 「毒婦」語言粗鄙惡俗,聞所未聞。
若不是她上次見過劉蔓蔓,絕不會把眼前這個哭天搶地罵街,容顏扭曲的女子跟上次那個容貌艷麗的女子聯想到一塊去。
饒是花玥並不太明白有些話是什麼意思,可是看著身形單薄,整個人搖搖欲墜的周嬋嬋,想起上次在她家中時,她哭得傷心的模樣,拳頭捏得咯吱作響,正要上前,身旁的少年突然開了口。
「姐姐,你不是說不可以插手人間事嗎?」
花玥聞言對上少年漆黑清澈的眼眸,只好收回腳,目光落在周嬋嬋身上。
*教養極好,顯然不擅於同人口角之爭的周嬋嬋站在茶樓前氣得渾身發顫,面色蒼白,指著劉蔓蔓一個「你」字說了好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還是她身旁的貼身丫鬟小翠氣得大罵,「當初姑爺騙夫人說你是他遠房表妹,家裡遭了災,是我們家小姐看你可憐才叫你進來。
你卻背著我們家小姐睡到了姑爺床上。
你,你才是個不要臉的女人,狐狸精!」
「狐狸精怎麼了,狐狸精也比你們家跟個木頭似的小姐強!
周嬋嬋我告訴你,你今兒要是不給我個說法,你這茶樓就別想開下去!」
劉蔓蔓抬頭看了一眼裝修富麗堂皇的茶樓,冷笑,「這也是夫君的產業,你怎麼不一塊燒了去啊。
你趕緊賠錢,今兒你若是不賠錢,就趕緊從這間茶樓搬出去!」
周嬋嬋已經懶得跟她在這兒一塊丟人現眼,轉頭就要進店。
劉蔓蔓見她要走,瞬間急眼,撲上去作勢要拽她頭髮。
周嬋嬋一個趔趄沒站穩,護主的小翠擋在她前面與劉蔓蔓扭打在一起。
「來人!」
周嬋禪扶著門口柱子指著劉蔓蔓聲音發顫,「趕緊,趕緊把,把這個潑婦給我拉走,快,快!」
旁邊立刻有幾個茶樓的茶博士上前去拉,劉蔓蔓連踢帶踹的把他們踢開,指著周嬋嬋道:
「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敢叫人打我,看我不跟你拼了!」
被她撓了好幾下,臉上多了幾道血痕的小翠怒罵,「明明是你要打我們家小姐!」
劉蔓蔓又不管不顧的撲到周嬋嬋面前,揚起手就要打。
實在忍無可忍的花玥掙脫百里溪的手,大步上前一把捉住劉蔓蔓的手,冷冷看著她,「你要做什麼!」
她平日裡不笑時表情就極冷,更何況是現在這般發怒,劉蔓蔓一對上她的眼,嚇得腿都軟了。
「你,你是誰?」
花玥一把甩開她的手沒有說話。
周嬋嬋疾步走到她面前,似是找到主心骨一般握住她的手,眼圈泛紅,「叫仙師看笑話了。」
花玥道:
「不是你的錯。」
一旁圍觀的人都是周圍鋪子裡,平日裡最講究和氣生財,最懂得明哲保身的商人們,大多都知道周嬋嬋與趙之良以及劉蔓蔓三人之間的事兒。
眼下大家見著這恬不知恥的劉蔓蔓竟然如此當街辱罵主母,還試圖行兇,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責劉蔓蔓。
「趙夫人從前好端端地一個人給她與趙之良逼得精神有些不濟,她居然還敢打上門來,簡直是豈有此理!」
「這女的也太不要臉了吧?」
「誰說不是呢,簡直是叫人大開眼見!」
「就是,我還是頭一次見,一個連門都沒進的外室居然如此囂張!」
「她啊,聽說是趙之良的同鄉,兩人原本有過婚約。
只是她家人嫌棄趙之良落魄與之退了婚。
後來聽說趙之良發跡,又恬不知恥的湊上來,以表妹的名義住進趙府。
兩人背著趙夫人早就苟合在一塊,聽說,還被趙夫人捉姦在床。」
「是嗎?」
「這趙之良當初跟趙夫人成親的時候保證過此生不納妾,趙夫人自然就不允許她進門。
這女的是個有手段的,先是不聲不吭的懷了孩子,後來直接挺著肚子逼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