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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紅現在試一試運行體內的靈力」花玥不知他何意,仍舊悄悄運行體內靈力,只覺得一股熱意自丹田處湧出,源源不斷地向四肢百骸奔走游離,不多時的功夫,周身通體暢快,修為似進入下一個境界。
「如何,本尊可有騙你?」
花玥驚訝,「你昨夜與我雙修?」
一向在她面前鎮定自若的魔,耳朵突然紅得厲害。
花玥尚不知曉雙修功法乃是何種功法,只認為才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便抵過自己苦修兩年,大為震驚。
她看了一眼眼前的魔頭,忍不住道:
「你名字我來殺你,為何要幫我?」
他躺回榻上,伸手摩挲著狐裘上那抹血跡,眸色一暗,聲音低沉:
「大抵是在這裡,活膩味了。」
花玥與他生活兩年,他這個人一向心思多變,想法也與她見過的所有的神不同,眼下見他這副模樣,倒像是真心真意,當即決定試一試。
他斜睨她一眼,摸出兩本冊子遞給她,道:
「你照著這個練一練,總有一日能夠殺了本尊。」
花玥接過一看,也瞧不出這本書有什麼一樣,只是上面的圖畫略顯得有些粗糙。
她看了一眼背面,上面寫著玉書坊刊印,正面寫著四個大字:
春宮圖鑑。
她又看了看另外一本,裡面則詳細寫著一些關於雙修過後如何利用真元運行體內的修為。
仍舊是玉書坊刊印,正面寫著四個大字:
爐鼎攻略。
她道:
「這個玉書坊是哪裡的,居然這麼厲害,出了這麼多的功法秘籍?」
神界傳下來的功法秘籍那麼多,居然都沒有這兩本書。
他托腮看著眼前前兩年加起來的話都不如今日多的少女,道:
「據說是修真界一個叫合歡宗的門派出的。」
她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他道:
「看來你真得很喜歡你夢裡的男人,什麼都肯為他做。」
花玥不言,又認真的將裡面的冊子翻看了一遍,小心收入戒指空間裡,裹著毯子要出門。
他道:
「你去哪兒?」
「去找我的法器。」
她說完,就這麼赤腳踏進了厚厚的積雪裡。
他坐在榻上透過窗子看著裹著到腳踝處的毯子,披在身後的墨發被摻了雪粉的風揚起的高挑少女,目光落在她的腳上,只見原本細□□嫩的腳此刻烏青一片,微微眯起眼睛,「真是個傻子!」
他在屋子裡等了好一會兒,見她還沒有回來,疾步出了屋子,一會兒的功夫,從漫天飛雪裡走出一個白衣墨發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被凍得不省人事的少女。
她一張粉白的臉凍得像是打了霜紅,手裡緊緊攥著一面有些陳舊的烏木鏡子,濃黑的眼睫結了層冰霜。
就連垂在身後的頭髮也凍得如同一把匕首。
他將她放在屋子裡的榻上,源源不斷地給她輸入靈力修為,一會兒的功夫,榻上便淋漓滴著水。
她睜開眼眸,目不轉睛地正在替她擦拭額頭的男人。
他沖她笑笑,「你醒了。」
她不說話,目光落在他從未摘下的面具上,「你長什麼樣?」
他不說話,低下頭親吻她的唇。
冰涼的面具擦著她的鼻尖而過,她凍得打了個哆嗦。
她不明白他為何喜歡這樣與人舔來舔去,不過她並沒有推開他。
很快地,她鼻尖滿是他身上那股濃郁好聞的香氣。
與他雙修的第八年,被囚禁了十年的花玥在一次雙修過後使用他教給自己的方式殺了他。
他躺在她懷裡,眼睛還是那樣的漂亮,嫣紅的唇微微上揚,血跡順著他的嘴角滑落。
他笑,「小紅還真是固執啊。
不過小紅千萬不能忘了我,知道嗎?」
花玥不說話,從他心口拔出法器。
很快地,他的身體變成墨色的蓮花,揮發成齏粉,消失在茅屋裡。
花玥在屋子裡盯著榻上的那堆書坐了三天三夜。
三天後的早上,她最後環顧一眼屋子,目光落在窗外種植的一棵梅花樹。
那是她關在這裡第四年,他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日日用自己的鮮血澆灌。
也許是北妄海的天氣實在太冷了,它遲遲未開花。
他日日看著,愛護的不得了。
他說,「小紅,你瞧這梅花像不像你?」
那是花玥頭一次產生衝動。
她想要告訴他:
我不叫小紅,我叫花玥。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
他是魔。
沒有必要跟一個魔講那麼多的廢話。
現在,它上面沉寂了幾年的花骨頭全部綻放,星星點點的紅,像極了他流出的血。
那是花玥頭一次知道,原來魔的血,也是熱的。
後來她去了修真界,尋了一處靈氣充沛的山林里,化作一顆菩提樹,睡了三百年。
醒來後,她再也不記得北妄海曾有一個在等人的魔。
花玥睜開眼睛的時候,人已經出了那道門。
她摸了摸濕潤的眼睛,抬眸看著眼前的第二道門,定了定心神,一把推開了它。
人還沒進去,她就聽到了屬於人間的熱鬧。
第1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