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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的功夫,只見無數的銘文自時空鏡里飛出來,凝聚成一道金網,將眼前的男人團團圍住。
男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隨即伸手去觸碰那些銘文。
誰知才碰到,潔白的手指被灼出焦黑來。
他掃了一眼那些銘文,伸手一指,原本銘文密織成的金網迅速潰散。
他穿過銘文,一步步朝她逼近。
近了,稍一抬手,她整個人如同被人扼住脖頸一般提離半空。
他伸出白得透明的修長指骨,將她戴在頭上的斗篷帽子拉下去,露出一張生得尚且稚氣,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大小的嬌嫩面孔。
雪一樣白的肌膚,墨一樣濃黑的發,血一樣紅的唇。
眼尾微微上揚,淺褐色的清澈眼眸里瞧不見一絲一毫的感情。
他楞了一下,溫柔地替她拭去嘴角風雪一吹,立刻乾涸的鮮血,抬起她的下頜,「區區不入流的生靈,居然企圖弒神。」
她一字一句,「你,不是神!
你是魔!」
他聞言,隨即收緊了手。
她騰在半空不住掙扎,一直到一絲血跡再次自她嘴角溢出來,他才鬆了手。
她噗通一聲,砸在厚厚的雪窩裡頭,疼得悶哼一聲。
他上前一步,一腳踩在她的手上,稍稍一用力,只聽咔擦一聲,她的手指便斷了。
她趴在雪地里好半天都沒有動彈,很快地,漫天的鵝毛大雪在她身上積了薄薄一層。
他居高臨下看了她一會兒,又坐回之前的地方,繼續哼唱那首歌謠。
花玥看著雪地里的自己很快地又重新爬出來,連身上的雪都沒來得及怕打,再次祭出法器,朝他打去。
他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伸手扼住住她的脖子,漆黑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迷惑,「本尊不過出來透透氣的功夫,你為何總要殺本尊?」
她抬眸看他一眼,波瀾無驚地眼眸里湧現出巨大的恨意。
她道:
「你殺了我的君父!」
「你的君父,是誰?」
「是這世上,最偉大的神。」
花玥想起來了!
眼前的這一幕,是君父剛剛封印北妄海之時,她不甘心的守在北妄海的海面上,足足守了十年,才等到魔神臨世。
那一次,是他第一次出現。
她那時候靈力低微,一心想要殺他復仇。
可於他而言,自己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生靈,不堪一擊。
後來她便被迫成了他的奴隸。
她這是,回到過去看了嗎?
眼前的男人托腮,純淨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困惑,「那是誰?」
一萬年前的自己一句廢話也無,拼盡修為要與他拼個你死我活。
可他也不過輕輕一擊,她整個地如斷了線地風箏飛了出去,這次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埋進雪堆里去。
花玥飛連忙奔過去,跪在地上伸手去扒雪堆,片刻,自己的臉露出來。
她看著自己熟悉的臉,一時之間,腦子裡茫茫然,正要說話,雪堆里的自己突然睜開眼睛。
花玥一對上她的眼眸,頓時鋪天蓋地的疼痛席捲四肢百骸,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
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躺在雪窩裡。
她本能的要爬出來,再次驅動時空鏡朝那個正哼著童謠的男人狠狠打去,誰知這次時空鏡還沒動,她人再次飛了出去。
這一次,她在雪地里睡了兩天。
緊接著是第三次,五天,第四次,十天,第五次,十五天……
在花玥第十次從雪地里爬出來的時候,他一伸手,便將她拉到身邊來,伸手替她拂去頭髮上沾染的雪粉,「你的神,已經拋棄了你。
本尊身邊還缺個奴隸,不如,跟本尊吧。」
花玥道:
「你休想!」
他斜睨她一眼,伸手朝她一指,「是嗎?」
花玥頓覺腳上一涼,低頭一看,只見自己的腳踝處不知何時出現了兩隻黃金腳環。
腳環上有幾粒精緻的小鈴鐺,上面還連著一條細金鍊子,而鏈子的末端則在他的手心裡。
他輕輕扯動鏈子,花玥便不能自控的朝他走去。
行至他面前,他伸手摸摸她的頭,道:
「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奴隸了。
乖。」
花玥惡狠狠的看著他,試圖摘掉腳環。
誰知那腳環越縮越緊,到最後,緊緊勒在把她的腳踝緊緊勒出一道紅痕。
他托腮看著她,「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呢?」
花玥疼得冒冷汗,「你這個魔鬼!」
他卻不再理她,伸手一揮,面前便出現一間草屋,轉瞬之間,他二人便已經在屋子裡。
與外面看著在風雪中搖搖欲墜的茅屋不同的是,裡面精緻奢華,簡直是一間宮殿。
屋子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床,地上鋪就厚厚的地毯,中間擺放著炭火,溫暖如春。
炭爐上還坐著一壺熱水,正咕嘟咕嘟冒著熱氣兒。
他愜意地躺在窗邊的榻上,透過窗子看著屋外漫天的白雪,懶懶道:
「小奴隸,快來給本尊捏腿。」
她蹲在地攤上一動不動,全身蒸騰著冒著霧蒙蒙地白氣兒。
榻上的男人輕輕扯動鏈條。
花玥便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手不受控制地替他捏起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