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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會直接冊封皇后,畢竟十六年的時候,這鈕鈷祿妃便直接從妃子晉升為皇后,怎麼輪到她這個貴妃,反而不如她。
孝昭皇后的妹妹去歲入宮,這次大封六宮也直接晉封貴妃。
而惠榮德宜四人從嬪晉升為妃,也算是恩寵無限。其他的嬪位、貴人、答應、常在等,更是多的懶得數。
這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姜嬪一飛沖天,儲秀宮諸人不敢惹她,但西側殿的顧貴人可無權無勢,根本不被人放在心上。
顧聆音剛收拾停當,要休憩一會兒,這劉貴人帶著幾個小答應就來了,她笑眯眯的,來了直說來瞧瞧她。
「你是怎麼巴結姜嬪的,有空給我們講講,也好叫姐妹們長長見識。」劉貴人笑著道。
顧聆音挑眉,好傢夥,捏軟柿子捏到她這裡來了,可真是厲害的緊。
「去她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什麼也別說,只管哭,那便會應有盡有,什麼都有了。」
這話一出,幾人都陰著臉,都是宮裡頭混多了的人精,哪裡能聽不出她這話裡頭的調侃之意。
劉貴人還要再說話,就對上顧貴人含笑的眼神,一種令她無所適從的,從尾椎骨升起的危機感,讓她緊緊的閉上嘴巴。
「大膽!怎麼跟劉貴人說話的?」她身旁一個小答應站起來給她張目,話音未落,就見劉貴人起身,狠狠一巴掌甩在小答應臉上。
「賤人!輪得到你說話?」她發狠的說,卻不敢再去看顧貴人的眼眸,看了一眼以後,急匆匆的又走了。
小答應捂著臉,嚶嚶的哭泣,傷心的跟什麼一樣,但主事人都走了,她也沒有辦法,只看了一眼西側殿,這才轉身離去。
顧聆音擰著細細的眉尖,看著她們來了又走,這同處一個宮室,若是不能摁下去,以後她沒有功夫應付這麼多煩人精。
大家共處一個宿舍,就不能好好的,非得弄這些么蛾子,讓人心裡煩。
她卻不知道因為她的到來,儲秀宮眾人有多慌,都知道猗蘭館小答應生的貌美,可誰能知道,她竟好看成這樣。
宮裡頭的妃嬪,頭一個愛比的是家世,這第二個愛比的就是容貌。
家世差些不要緊,只要容貌拔尖,就有起復的機會。
原先的小答應美則美矣,卻像是一尊漂亮的擺件,沒什麼意思。
如今瞧著,竟叫人生出自慚形穢之感。
能進宮的都是美人,可這美人和美人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有些人是溫婉美,有些人是可愛嫵媚,有些人是靈動飄逸,有些人是清冷書香。
可有些人,她能夠征服所有人。
顧貴人就是這樣的人,和她比容貌,總有些自不量力之感。
幾日安頓下來,顧聆音偶爾也會懷念在廢宮的日子,畢竟還挺舒服的,她很喜歡。
喜歡廢宮,喜歡草木,喜歡人。
這樣想著,不禁輕輕一笑,本以為是個臨時工,沒想到勁兒還挺大,戒斷反應讓她有些難受。
「嘔。」一聲乾嘔。
她趕緊捂住了嘴。
一個不詳的預感在她心底升起,所以,她這是……
這樣想著,她伸出手,搭在自己脈搏上,認真的感受脈象,半晌才悻悻的放下,這喪屍的基本功課中不包含把脈。
她試著用靈氣感知的方式測了測,微弱的像是在做夢。
「大概被劉貴人丑到了。」那內心實在太醜陋了。
她這麼想了一句,又忍不住盤算,她和侍衛胡鬧那麼久,一般情況下,她都認真的做好防護。
畢竟她現在自己都養不起,怎麼去養個孩子。
好像那天晚上她說侍衛不行,兩人鬧的很了,她連手指頭都懶得動,所以那天防護了嗎?
她認真的思考著,最後深沉臉的看向瑲璣:「我要是懷孕了怎麼辦?」
瑲璣:???
瑲璣:!!!
一時間他的臉比調色盤還精彩,語無倫次的在她身邊踱步,糾結道:「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說著他開始手忙腳亂的去翻妝奩,最後翻出來一個荷包,有些疑惑的問:「這哪裡來的?」
顧聆音看了一眼,半晌才想起來,這是剛認識的時候,侍衛送的。
看著瑲璣從裡面掏啊掏,一把金銀錁子,還有一對戒指。
很細的金戒指,做工很精緻,上面有兩個米粒大小的轉珠,男款寫著清風,女款寫著明月。
「送你清風攬明月……」
顧聆音把玩著戒指,嗤笑一聲,男人啊,悶騷。多少話不能明說,暗搓搓的送了禮,她根本就不知道。
「你作甚?」平白無故的盤點細軟。就見瑲璣冷笑一聲,說要早早把錢財給花完,畢竟這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意思。
顧聆音無語:「還不確定。」只不過她比較敏銳,身體有星點變化都能察覺。
瑲璣把手裡的金銀細軟又放下,鬆了口氣:「那敢情好,希望是你錯覺。」畢竟在宮裡,打胎藥難買。
有時候也邪門,這後宮妃嬪懷孕了,那真的是捧在手心裡,安胎藥吃著,動不動還保不住。
但凡宮人鬧出點什麼來,那把女人弄死,也不見得胎兒會出問題,邪門的要命。
所以,他很擔心小貴人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真的孩子打不下來,那就真的要掉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