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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下來,又遞給侍衛,虎視眈眈:「你來。」
康熙酷愛漢學,對這棗磨特別熟悉,也是看著隨手一擺,竹籤也穩穩噹噹。
瑲璣差點懷疑人生,直到自己來玩,那尖尖的頭,和細細的竹籤不聽話,怎麼也不肯安生,他這才舒了口氣。
害,小丑只有我自己。
他失了玩鬧的心思,收拾完餐盤又跑路了,廢宮中一時間只剩下兩人相對而坐。
康熙看著她,眼神肆意的打量著,說來也是奇怪,他明明不是個重色的人,偏遇上她就失了章法。
先是答應和她玩情郎遊戲,換句話說,縱著她胡鬧。夜風乍起,吹動著康熙的衣袍翻飛,獵獵作響。
兩人見風起,便相攜往內室去,顧聆音用手護著蠟燭,燈下的美人顧盼生輝,嫵媚動人,她放下蠟燭又去拆釵鬟。
青絲黑鴉鴉的垂下,鋪在脊背上,只墜在細細的腰間,更襯得那側臉在燭火下瑩白髮光。
康熙心中微動,上前將人攬到懷裡,從鼻尖蹭著她細軟的脖頸,一邊低聲問:「你身上為什麼這麼香?」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香,不似凡香。
顧聆音捏了捏自己的指尖,用帶著木系靈氣的指尖揉著他的唇,低笑著湊近了問:「是這個味道嗎?」
*
兩人胡鬧過,便癱在床上閒聊,康熙想問問她以後的規劃,就聽小答應慵懶嬌媚的聲音響起:「突然有點捨不得你了。」
康熙:?
「等你年紀大了,我就不要你了。」
康熙:?
他危險的眯起雙眸,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精緻的下頜,壓低的聲音像是淬雪:「你說什麼胡話?」
不要他,她怎麼敢。
顧聆音咬了咬他指尖,叼著軟肉研磨,一邊漫不經心的含糊回:「怎的,莫不是想和我白頭偕老。」
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嗤笑出聲,她定的規矩,只能有她一人,便叫這世間男兒望之卻步。
更別提,她可沒什麼賢惠心思。
她吐出口中的指尖,笑吟吟看著他,對上眼神的時候,不由得怔然。
第25章 「是。」
顧聆音……
「是。」
顧聆音聽罷,只低低一笑,素手扯著他辮子,將他扯到自己跟前近近的。
他聲音低沉,直直的盯著她,眼神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味道。
康熙原以為,說出這句話會很難,但真正脫口而出的時候卻比想像中容易太多,甚至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
那是好不容易捋清自己內心最真切的想法,故而升出原來如此的舒坦。
康熙看著她近在眼前的鼻尖,微微晃一晃,就能蹭到那細膩的肌膚,他攬住她的腰,低聲問:「怎的了?」她這兩日有些反常。
「都這樣了,你問我怎麼了?」她索性直接踮著腳尖去親他,順手又拉下床帳。
她主動熱情的不像話。
兩人方才便鬧過,如此又來一遭,顧聆音就有些扛不住,她用手撐著,腿軟的立不住,輕喘著道:「不玩了不玩了,老命要緊。」
康熙箍著她的腰,讓她壓自己身上,感受著傳遞過來的激烈心跳,挑眉:「就這?」
他在作死。
兩人每次都很克制,很是注重養生,一切都點到為止,但這次不是,兩人胡鬧到後半夜,最後筋疲力盡。
康熙也體驗了一把什麼叫腿軟,但他強撐著,分毫都沒有表現出來,在她趕人的時候,從善如流的走了。
飽漢不知餓漢飢,餓漢不知飽漢虛。
走在路上的時候還在想,他得多去布庫,把身子練好才是。這韭菜、生蚝、鹿血酒之類也得備起來。
這俗話說得好,不打沒有準備的仗。
連自己女人都滿足不了算什麼男人。
而顧聆音引著木系靈氣去滋潤自己的腿和腰,滿是憐惜道:「你們受苦了。」
等收拾過,她這才抖著腿回猗蘭館,撲在床上就睡著了。
顧聆音還記得第一次見侍衛的情景,桃花溪水畔,一道頎長的身影臨水而立,生著一雙琉璃色的眸子,顏色有些淺,像沁了風雪又像是極致黑淵下的反光。
他近來溫柔的眼神,在聽到自己不愛聽的話語時,又恢復了那日初見。
顧聆音勾唇,又有什麼關係,只要兩人分開,要不了三五天的功夫,他又會喜歡上別人。
人性從來都經不起賭,她也從來不賭。她信愛她的時候會是真愛,她也信不愛的時候是真的不愛。
這個世界上優秀的人那麼多,三心二意又何妨。
而宮中關於大封六宮的傳言越來越激烈,說什麼都有,一時間流言紛紛,將懸而未決的多人慘死案都給壓了下去。
一時間冷寂的宮中又火熱起來,大家興沖沖的各處走動打點,互相串通消息,生怕錯漏了什麼。
顧聆音也有點激動,她想要升貴人,旁的不說,這月例裡頭的肉最起碼翻倍。
現在那窩兔子都被她吃聰明了,見了她來也會高興的蹭她,但是她一伸手,跑的比見了老鷹還快。
姜玉琳過來尋她,先是狠灌了兩碗茶,這才神神秘秘道:「那,你猜有什麼好事?」
「要下聖旨了?」這風吹了這麼久,也該開始了。
姜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