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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士兵立馬去通報,很快就回來同意他進去,順利的讓凌止都有些意外。
這點意外的情緒轉瞬即逝,他用力攥緊袖口的匕首,跟著士兵往裡走。
今日必須救人出來,否則蘇沫一定會被矜厭殺死。
此刻將軍府的主殿大門開著,凌止隔著不遠的距離看到了坐在主座的人。
這是第一次親眼見到矜厭,跟想像中的殺人如麻的噁心形象完全不同。
模樣似乎過於俊美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死死壓制住,渾身血液
瞬間凝結,讓他的心情愈發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不再猶豫,凌止率先開口說明了來意,表明自己其實一直厭惡蘇沫,不願意被他控制,這次過來就是想加入他這一方。
“若是可以,我想親手殺了蘇沫。”
話音落下,殿內無比安靜。
屋裡有些暗,矜厭黑洞洞的目光一直看著他,沒有出聲。
良久,他走到凌止面前,高大的身軀極具壓迫感,居高臨下的打量他。
仿佛被飢餓的野獸從上到下舔了一遍,那眼神看得凌止後背發毛,見識過無數人對蘇沫的沉迷,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他心頭恐懼,生怕對方真的做出什麼事,要不是心中有一股力量壓制著他,他都想轉身逃跑。
時間仿佛變得無比緩慢,不知過了多久,矜厭忽然點頭。
“跟我來。”
也不知是信還是沒信,他說完轉身就走。
凌止緊繃的身軀微松,抬腳跟上他。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他盯著矜厭挺直的脊背,腦海中仿佛有一個聲音拼命嘶吼,吵得他理智全無。
誘惑他,殺了他!
反駁的念頭微微閃爍就再也消失不見,凌止遵循著那個荒唐的想法,試探的抬手摸上了他的後背。
矜厭身體一僵,渾身肌肉陡然繃緊,後頸的銀白鱗片幾乎要顯形。
凌止心臟狂跳,就在他以為矜厭覺得被冒犯到了,要回頭殺人時,矜厭卻慢慢放鬆了身體。
沒有迎合他的動作,卻也沒有拒絕。
看著他背對著自己放鬆,那樣的信任讓凌止咬緊牙關,手上卻繼續笨拙的撫摸。
饒是他滿腔恨意,也不得不承認掌下肌肉紋理勻稱,蝴蝶骨優雅漂亮,很難有人能逃過這樣的魅力。
凌止心中划過一抹陌生的感覺,幾乎有些下不了手。
下一刻他陡然清醒過來,特質匕首瞬間出現在掌心,來不及思考,用盡全力猛刺下去。
鮮血湧出的瞬間,他仿佛在黑白世界中看到了顏色,沒有想像中的恐懼,只覺得無比暢快和自由。
那匕首無法刺動骨骼,卻能劃破皮肉,流出鮮血。
它是白勝康家被滅門前給他的,上面塗了專門針對鮫人的劇毒,刺破表皮必死無疑。
殷紅的鮮血刺激到了他的視野,凌止陡然從夢中驚醒,大口喘著粗氣,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是他殺了矜厭!竟然是他自己乾的!
凌止又氣又鬱悶,用力揉著太陽穴,匕首扎進心臟的畫面一遍遍在腦中回放。
想到夢裡他如同提線木偶被操控著殺人,凌止渾身出著虛汗,無比慶幸改變了原著劇情,讓本該發生的事情變成了一場夢。
坐在軟榻上緩了半天,他臉色才好看些。
再也不想過來了。
凌止渾身都沒了力氣,慢慢的走出涼亭。
視野慢慢變亮,出去的那一刻,他看到矜厭完好無損的站在那看書,一切噩夢都散去,現實美好的不可思議。
凌止嘴角無意識牽起笑容,忽然釋然了。
只是夢罷了,人還是要朝前看。
做了這個夢也好,起碼他知道最大的惡人就是他,原著里不會再有什麼意外害死矜厭了。
凌止一身輕鬆的走過去,像夢裡那樣慢慢摸著矜厭的後背,摸著那塊他刺過的地方,低頭輕吻了一下,然後緊緊抱住他。
矜厭沒有回頭,全身肌肉都放鬆著,像是被順毛的野獸。
“我們回去吧。”
矜厭背對著他,笑的無比溫柔:“好。”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回了長歌城。
幾天時間轉瞬即過,矜厭短短的假期結束了,開始正式忙起來。
凌止也抽空回了趟衡王府,收穫凌淵一個大白眼。
“你還知道回來?”
凌止難得有些尷尬,坐到他旁邊猛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問:“皇上到底給矜厭安排了什麼任務?他怎麼這麼忙?”
說到這凌止又有些微詞,矜厭最近忙的早出晚歸,兩人本就見不了多久,他還一見面就總想著那事,都沒什麼機會好好聊聊。
想到原著里矜厭似乎也很忙,他有些緊張:“皇上不會要讓他去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吧。”
凌淵無奈:“你不要瞎想,殊王負責調查今年的科舉舞弊案,你不關心朝政不知道,皇上前一陣子為此焦頭爛額,如今殊王接手,案件才終於有了眉目。”
他說著說著就有些咋舌:“能力的確強,也難怪陛下信任他。”
第50章 告一段落
等他回到舒王府, 小星子說晉容回信了。
自從知道蘇沫在將軍府當眾暴露了身份,凌止面對晉容總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