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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止切了一聲:“這算什麼喜歡,她們都不了解矜厭,就是看臉罷了。”
從小到大無數人光看著一張臉就過來提親,凌止向來對此嗤之以鼻,這根本就不是喜歡。
所以他也不覺得自己對矜厭是真的喜歡,本質上和其他膚淺的人一樣,只是因為臉好看想親近罷了。
溫秀挑眉,她也沒有尋常女子的顧忌,大大咧咧什麼話都往外說。
“這怎麼不算喜歡?喜歡他的臉其實就相當於饞他身子,喜歡他的氣質就相當于欣賞他性格,那不就是喜歡這個人嗎?”
“是嗎?”這一套把凌止說懵了:“那要是不饞身子還能算喜歡嗎?男人的身體有什麼可看的……”
這話一出,溫秀簡直眼睛亮了,好傢夥,凌止是在糾結這個嗎?
大腦瘋狂旋轉,她輕咳一聲,狀似不經意的隨口一句:“饞不饞的,隔著衣服也不知道啊,有機會的話看看不就得了。”
她說完臉紅到爆炸,趁凌止低頭趕快跑進馬車裡,激動的瘋狂錘大腿。
啊啊啊她居然對著凌止說了這些話!她一邊覺得有些褻瀆這麼幹淨的人了,一邊又期待他的反應。
這話給凌止當頭一棒。
好像挺有道理,又總覺得哪裡有點奇怪,他琢磨著上馬車,一時間有些迷茫。
今日走得有些晚,都中午了才開始出發,小星子快馬加鞭往回趕,否則等到宵禁就麻煩了。
這邊山路非常陡,車裡顛得不行,把凌止那點思緒全弄沒了。
他腦袋有點暈,拉開小窗簾透透氣。
外面風景極好,兩旁樹木飛快倒退,凌止對比了一下矜厭的速度,還是覺得馬車慢了,又慢又顛。
矜厭這傢伙,該不會是不想背他回城才藉口溜了吧!
正想著,馬車後忽然傳來馬蹄聲。
凌止好奇地往後看去,一匹純白駿馬從身後加速奔過來,上面是一位白衣公子。
那公子模樣普通,氣質斯斯文文的像個讀書人,騎馬的架勢卻不賴,馬兒在路上飛奔,濺起一片塵土。
凌止連忙把頭縮回去,正要放下窗簾,那匹飛馳的白馬開始放慢速度,最後跟馬車平行。
那白衣公子看到凌止時眼睛一亮。
“冒昧問一下,您是去長歌城嗎?”
“對。”
“那個,請問能順路載我一程嗎?”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身下的馬:“我的馬好像病了。”
凌止順著他的手往下看去,差點樂噴了。
那馬在旁邊張著大嘴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流,它跑的又快,小風一吹,髒東西全都吹白衣人褲子上了。
遠看不知道,離近看他褲子都黃了。
凌止不留痕跡的把頭往後收,又看了眼這白衣人來的方向,總感覺馬的狀態像吃了啼哭草。
不會吧……他嘴角有些抽搐,但也不能確定:“也行,不過你得跟小星子坐前面。”
那白衣人看凌止的相貌衣著便知他身份非凡,見狀也不奇怪,點頭道謝:“非常感謝您。”
這邊沒處放馬,幾人繼續並排前行,凌止放下車簾以免鼻涕飛進來。
很快路過旁邊一座客棧,白衣人把馬寄存在那,轉身跟小星子坐到馬車外面。
那人也健談,沒一會就跟小星子聊起來,兩人說了一路。
不過他沒表面上那麼老實,話里話外的有些想打聽凌止身份,小星子道高一籌,自己沒說什麼,倒是引得那傢伙說了不少。
凌止因此知道了不少消息。
原來白衣人是布料商人,聽說夜崖村那邊的山裡有能染色的上好材料,便獨自去看看,結果迷路了好久,馬又突然這樣了,只好無功而返。
凌止在車裡一邊豎耳朵聽,一邊摸摸下巴。
還真是這傢伙乾的。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他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就是沒想到啼哭草這麼有效,馬都哭一整天了吧,矜厭倒是什麼事都沒有。
凌止有些無奈,拿出一根黃瓜慢慢吃著,百無聊賴的望向窗外。
聽著兩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漸漸地他有些困意,半夢半醒的睡著。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馬車緊趕慢趕總算到達長歌城。
他們從東門進去,沒走一會便到了城東的地界。
幾日不見城東簡直天翻地覆,夜裡燈火通明,老舊的貧民窟大多都拆除了,整體乾淨亮堂了許多。
這時白衣人開口:“麻煩小兄弟在這停就行。”
他生怕小星子誤會自己是城東人,又補充道:“我來這邊進點鮫綃,臨時住幾天。”
城東鮫綃?凌止一下子就精神了,掀開車簾往外看。
馬車靠街邊緩緩停下,那白衣人下車,轉頭對凌止抱了抱拳。
“感謝公子出手相助,我這些日子會住在城東的盛裝鋪子,您若是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找我。”
“好說好說,公子你叫什麼名字?”
“白勝康。”
……
馬車繼續行駛,凌止的心情卻無比震撼。
他居然就是白勝康!那個疑似殺了矜厭的兇手男主,居然這麼巧被他碰到了,得來全不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