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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站起身,怔怔看著她留出的空位,良久嘲諷一笑。
一場恥辱的婚約。
他與她……從不是真正的夫妻。
從來不是。
他轉身,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楚墨好感度:50.
翌日,晨。
姜斐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今日的天色很是陰沉,黑壓壓的,像是下瞬就要山雨欲來。
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跑了過來,直接癱倒在姜斐面前:「公主,駙馬爺他,他……」
「反了!」
……
楚墨謀反一事震驚朝野,文武百官皆罵其狼子野心,更惱大魏不守承諾。
京城中,百姓人人自危。
前段時日仍繁華的京城,此時集市之上悄無人煙。
皇帝派武將鎮壓,卻節節敗退,最終在楚墨所率領的兵馬攻破大城門後,皇帝親命國師裴卿執掌帥印,抵抗叛軍。
裴卿掌帥印後,派兵駐守城牆,派將自城外包抄,於三日後,阻擋了楚墨的攻勢。
而這段時間,姜斐在公主府始終該吃吃該喝喝,萬般悠閒。
綠竹總是愁眉苦臉地報備著如今的局勢,說到最後,總能繞到「楚墨不識好歹」上。
姜斐也就安靜地聽著,偶爾扮演下「憂心忡忡」的病西施。
在得知楚墨與裴卿兩軍對峙在城牆內外時,姜斐才終於認真起來。
該她登場了。
這日,姜斐特意換了一襲白色雲煙裙,未施粉黛,明艷的五官多了些脆弱,拿了令牌駕馬朝城牆而去。
天依舊陰沉,空氣中瀰漫著肅殺的氣息。
剛靠近城牆,姜斐便聽見了兵戈碰撞的冷冽聲響,伴隨著馬蹄聲、嘶鳴聲、哀嚎聲,還有濃郁的血腥味。
守城的將士詫異地看著駕馬而來的女子:「長寧公主?」而後瞭然,畢竟這次謀反之人,是她的駙馬。
姜斐沒有說話,只是在亮出令牌後,便蒼白著臉趔趄著朝城牆上走去。
將士躬身讓行,再不敢阻攔——那是聖上的令牌,見令牌如見聖上。
姜斐一直走到城牆上,一眼便看見站在垛口後的裴卿。
他並未身著盔甲,依舊一襲白衣,臉色蒼白,垛口的風極大,他身上的袍服被風吹得簌簌作響,於陰沉的天底下,他乾淨的像個塵外客。
只是頭頂的-10好感度很刺眼。
見到姜斐,裴卿微凝眉心,聲音卻平和如舊:「此處不是公主來的地方……」
「我找楚墨。」姜斐打斷了他,嗓音沙啞。
裴卿看她一眼,再未多說什麼。
城牆下,兩方將士正廝殺對峙。
透過裴卿身後的垛口,姜斐一眼便看見駕馬坐在最前方的楚墨。
他穿著冷銀色的盔甲,如火的披風,倒是削減了樣貌的嬌媚,添了冷冽。
倒是好看的緊。
姜斐揚了揚眉梢,而後垂眸斂目作失魂落魄狀,算算時間,薑蓉蓉也該到了。
她可是準備來看一場好戲的。
剛這麼想著,身後便一陣腳步聲。
姜斐回頭看去,薑蓉蓉已經上了城牆,臉色蒼白,眉眼滿是焦灼,雙頰被寒花毒折磨的瘦削凹陷。
裴卿看見來人,語氣比起方才的平和,有了一絲波動:「你怎會來此處?」
薑蓉蓉看著裴卿:「讓我對楚墨說幾句話好不好?」
裴卿看了她良久,最終緩緩讓出位子。
薑蓉蓉站在垛口處,身上的衣裙被風吹得亂舞:「楚墨!」她高聲叫著楚墨的名字。
城牆下,楚墨抓著韁繩的手一顫,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在看見是薑蓉蓉時,眉眼恍惚了下,說不出是喜悅還是失落。
「楚墨,你不要再打了好不好?」薑蓉蓉的眼中滿是殷切,「百姓是無辜的。」
楚墨望著薑蓉蓉,這個他放在心上的女人,他忍耐良久,不過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
權勢,還有薑蓉蓉。
其他的,都太渺小!
薑蓉蓉仍在道著:「楚墨,你收手吧,長寧公主也在等你……」
「我要的從來都是你!」楚墨聞言,方才還平靜的神色裂開了一條縫,他驀地打斷了她,聲音夾雜著怒火,「蓉蓉,我要的,根本不是姜斐,而是你!」
薑蓉蓉也驚住了:「你說什麼?」
楚墨笑了出來:「你不信嗎?和姜斐成親,不過是為了得到大燕皇帝的信任,培植我自己的勢力,她如此無禮跋扈,我豈會喜歡她這種人?」
「楚墨!」
「還有,」楚墨雙手緊攥著,存心要將腦子裡的人影徹底剝落,「你以為,姜斐為何會中寒花毒?因為從頭到尾,她不過是為你試藥而已!」
沒錯。
不過是為了利用她和得到解藥而已。
薑蓉蓉徹底驚駭,刺激之下,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她一手捂著胸口,臉色越發蒼白:「楚墨,你瘋了!」
「瘋?」楚墨笑,「蓉蓉,不是說百姓無辜嗎?」
「你同我離開,我退兵。」
薑蓉蓉雙手顫抖著,剛要說話,只感覺全身冰冷,肢體僵硬,繼而陣陣劇痛湧來,忍不住朝一旁倒去。
裴卿忙上前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姜斐沒看那二人,只是聽著楚墨終於做出了選擇,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依舊滿是絕望。